如今苏家香已然成为洛河州十分知名的点心铺子,这让那些原先还瞧不上不过几个小丫头片子操持的苏家香的人个个都追悔莫及,看着自家日益冷淡的生意,再想想如今正大排长龙的苏家香,真是眼红得很。
不过肖临瑜在临走前,特意去秦大人府上送了节礼,宴席之间特意提到苏家香是肖家走得很近的妹妹开的,拜托秦大人多多关照,有了知府大人的照拂,如今苏家香在洛河州可以说是有了最大的后台,就算偶尔有不长眼的人来闹事,都不需要惊动知府大人,底下巡逻的捕快就能把那些人收拾得妥妥当当的,苏家自然是生意越做越好。
腊月二十六那日,苏家门外停了数辆马车,马车上插着上头绣有“肖”字纹样的旗子,为首的汉子下了马,敲响了苏家的大门。
从今日起,苏家香暂停营业,要到初八才开始继续营业,幼金等人均在家中。听到外头守门的婆子进来禀告时,幼金正抱着小八玩。听说是京城肖家来人了,便将小八交给玉兰,然后吩咐到:“将人带到花厅,白芷你去端些茶水来,再让灶上准备些驱寒的吃食。”然后自己披上厚厚的织花缎面的披风,往花厅去了。
“苏姑娘,小的奉我家主子之命,给姑娘送年礼来了。”花厅里站着的正是当日跟着肖家兄弟一同到洛河州来的护卫首领。
看着已经将不算小的花厅摆得满满当当的各色礼盒,还有各色料子,甚至上好的皮货,幼金只觉得眉心微微跳动,要不要这么败家?不过还是笑着婉拒:“这么多的年礼,着实是贵重了些,无功不受禄,还请护卫大哥将东西送回去吧!”
肖护卫恭恭敬敬地拱手,一板一眼道:“苏姑娘,小的只是奉我家主子之命行事,我家主子只让我送来,没说要我把东西带回去。”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两封信:“苏姑娘,这是我家主子与二少爷要捎给姑娘的信。”
被他的话堵地突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的幼金只觉得哭笑不得,这是强迫自己收礼不成?接过肖护卫手中的信,搁到一旁,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护卫大哥,厨房里备下了热菜热汤,护卫大哥与兄弟们一路也辛苦了,吃些东西消消乏,歇一歇如何?”
“多谢苏姑娘!小的们还要赶着回京复命,就不留宿了。”肖护卫谢了恩,然后才跟着宋叔往厨房去,宋叔那边得了主家的话,自然是好酒好菜招呼着肖家的护卫们。
花厅这边,幼金看着堆积如山的节礼,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这才拆开肖临瑜兄弟随礼送过来的亲笔信。
肖临风的信里也没说什么,只说自己给她准备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吃食儿,看着山奈等人整理的东西,幼金不禁笑出了声:“这肖临风还真是!”
看完了肖临风的信,才拆开肖临瑜的信。这已经是幼金第二回 看到肖临瑜的信了,正所谓字如其人,肖临瑜写得一手端方又隐隐带些棱角的字,幼金还未看完肖临瑜的信,山奈便捧着一个盒子到了她跟前:“姑娘,里头是,银票!”
听到山奈的话,幼金才看完肖临瑜的信,在信中肖临瑜也提到了这笔钱:“这一万两就当是我借给你的,或者是入资你的茶叶生意。”
气得幼金“啪”地一声将信拍在木桌上:“我脸上写着我很缺钱这几个字吗?”幼金其实是不想欠人人情的,尤其还是一万两这般大的数目,若是茶叶生意做起来了还好,可万一失败了呢?到时候就是全家一起卖身那也赔不起不是?
幼金简直觉得这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一般,沉着脸接过山奈递过来的匣子,里头赫然装了十张一千两面值的银票,还有一个狭长的小木头匣子。幼金觉得有些奇怪:“这装钱的匣子里头还能放别的什么宝贝不成?”听到姑娘这般没好气的话,山奈等人也不禁捂着嘴笑了。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支玉质细腻,触手生温的白玉簪,簪子的一头还雕刻着一支娇憨的小狐狸,十分有趣。
“好漂亮的簪子!”不仅山奈等人惊叹,连幼金也被惊艳了。玉簪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打开一看还是肖临瑜的笔记,上头写着:“你比临风小半岁,到你及笄时我们必是要错过的了,先给你送上及笄的贺礼。”
幼金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啪”地一声将装着簪子的匣子盖上,然后白了眼个个都晃了神的丫头们:“别愣着了,赶紧把东西整理好,该放入库房的就放入库房。”
肖家的护卫们用完饭菜后,前来跟幼金辞行之际,幼金将那个装着一沓银票跟玉簪的盒子捧了出来:“护卫大叔,这个太贵重了些,我不能收,还要劳烦你带回去给肖公子。”
那护卫队长在出发前也是得了大少爷的话儿的,自家送来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往回带,自然是万般推脱。
幼金无法,只得又手书了一张借据另外装在信封中,同苏家准备好的土产年礼一同交给护卫队长带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