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金倒是被这个破天荒的消息雷得她有些焦头烂额, 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娘, 我才十二, 您这心会不会操得太早了些?”要知道自己上辈子都二十八了还是个母胎单身, 今生是要补偿自己前世单身太久吗?
“开年你就过十三的生日了, 哪里就早了?”苏氏没好气地白了眼她:“那何家大儿今年也十六了, 你不着急,那着急的人可多了去了!”苏氏俨然是拿何轩海当金龟婿来看的了。
幼金这才意识到事情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赶忙打住苏氏的话头:“娘, 我不嫁人。”见苏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赶忙又改了口:“至少这几年不嫁, 我若是嫁了人,那可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我下头还有七个妹妹,还有康儿, 你们怎么办?”
“那也不是如今就要嫁的了,可以现在先把事儿给定下来, 等你及笄了再成亲呀!”苏氏小声的辩驳着, 她也是直到女儿说到家里的事儿才想起自家如今虽然好过了些,可到底孩子们都还小, 若是没了幼金, 怕是日后也还是难:“总不能因着我们把你给拖累了不是?”
幼金两眼直直看着苏氏, 正色道:“娘,您听我说,是我张罗着我们家从翠峰村到五里桥来的, 将妹妹们抚养长大自然也是我的责任,只有等妹妹们都有好归宿了,我才能安心。”
听她这么说,苏氏深深叹了口气:“你如今还小,自然不知道嫁得一个如意郎君的重要性,可娘是过来人,娘不能任由你的性子行事啊!”
“如今咱们家才不到一年的光景就挣出了这么大的家业,再过个两三年,少说也能翻几番,那到时候再议亲不比如今好吗?”幼金又点明了另一个事实,她们家如今已经比何家好了许多,那再过两三年,必定是要发迹的:“所为抬头嫁女,低头娶媳妇,娘难不成还要我低嫁不成?”
也不是幼金看不起何家,可科举的难度着实是大:“四五十岁才中秀才的人那可多了去了,那万一他何轩海一直考到四五十岁都还是个童生,我岂不是要跟着他熬一辈子?”
听到幼金为了拒绝这门亲事都不惜这般诅咒人家考不中举,苏氏才没好气地笑了,然后白了她一眼:“就你歪理儿多!”不过还是将女儿的话听了进去:“不过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可惜了轩海这么好的孩子!”
其实也不能怪苏氏这般,毕竟何轩海确实是她这辈子到目前来说能接触到的最好的女婿人选了,就这么白白错过了确实是可惜了些。
赵氏也没想到苏家竟然会拒绝这门亲事,听着苏氏委婉地说完,赵氏脸上的笑也淡了几分,不过面上还是应到:“确实,这孩子还小,等过几年再相看也不晚。”
两方都心不在焉地说了会子话,赵氏便寻了个由头家去了。送走了赵氏,苏氏有些忧心忡忡地问幼金:“这怕是要结成仇了罢?”
“不会的,等赵婶子想法回转过来了,便没事儿了,再说我们本也没有应下这门亲事不是?”幼金倒觉得问题不大,毕竟还隔着层窗户纸的事儿,不过她还是事先警告了苏氏一番:“不过往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儿,娘可不能瞒着我们自己就定了下来,这若是强作姻缘,将来无论是谁可都要怪到娘头上的!”
听着女儿言语中的威胁,苏氏也不以为忤,微微点头:“我晓得。”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这还没捅破窗户纸的相看便悄无声息地翻篇了。赵氏原来心里还有些膈应,毕竟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被嫌弃了,这事儿着实让她生气。
后来还是何浩两句话开解了她:“这男婚女嫁的本就是要你情我愿的不是?哦你说要人家就得答应,那你应该别卖包子了,去当土匪还好些不是?”不过何浩心里也觉得有些可惜,毕竟幼金确实是个好的,现在定不下,将来怕是自家儿子更没这个机会了。
听完他这般调侃的话,赵氏才没好气地白了眼他:“你才是土匪呢!”不过心里的疙瘩倒也是消了,当家的说得是,这两家都还没开始相看呢,所幸这还不是摆到明面儿上去说的,过了便过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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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不动针线,苏家又没有亲戚可走,苏家姐妹倒是每日在家看书习字,休养生息,直到到了初八这日,苏家香点心铺子才重新开始营业,放懒不过□□日的苏家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如今还在年节里,来买糕点的人也不少,恢复营业第一日,倒是脚不沾地地忙了一日,直到酉时初刻卖完新出炉的豆沙馅饼,众人才拖着疲累不堪的身子上了骡车回去。
“懒散了几日,一回来就忙得头都快掉了,真真儿是有些吃不消!”坐在骡车上,□□边捶着胳膊边笑着说道:“不过要是每日都这么忙,也不错!”因为幼金是按糕点的销售情况给她们发奖金的,越忙证明生意越好,生意越好她们能拿到的银子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