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努力做得更好,让人无处指摘。
转眼便到了四月二十三,这一日是李锦昶给自己安排的登基大典。
未及卯时,李宿和姚珍珠便已穿好礼服,一边等马车前来,一边草草吃两口糕点。
这样的日子,基本要站一整日,基本上不能吃也不能喝,即便有宫宴也是草草结束,得靠体力熬下来。
李宿见姚珍珠还是有些紧张,便轻声道:“你不用太过担忧,今日应当没有宫宴,不会待那么久。”
姚珍珠微微一顿,一开始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片刻之后却点头道:“我知道了。”
今日必有大事要发生,所以这登基大典定开不到最后。
姚珍珠莫名松了口气。
待到两人从南寂园出发,天还漆黑,一点光亮都无。
待到长信宫前,等候在此的朝臣排了三条街,却鸦雀无声,无一人多言。
穆郡王的马车一路向前,直接从南雀门入宫,直接往太极殿而去。
登基大典先要在奉先殿祭拜先祖,行祭拜之礼,然后方能来到太极殿,穿全套冕服,受百官朝贺。
马车停在太极殿外广场,姚珍珠跟随李宿下来,两人皆是全身礼服,衣着气度丝毫不差。
迎接的中监等候在太极门外,见了穆郡王的车架,立即上前行礼。
“殿下,姚娘娘,这边请。”
李宿抬头看过去,便是之前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刘发。
一行人匆匆往奉先殿行去,路上刘发低着头,待到人少些时,才道:“灵心宫那边动手了。”
李宿便道:“知道了。”
刘发便不再多言。
如此一路行了两刻,才赶到奉先殿前。
他们来的不早不晚,太子的一应妃嫔已经到了,李端及几个弟弟也都在,只李宴在府中修养,无法出门,故而无法得见今日这般隆重场面。
除了太子一系的人,便只几个低位妃嫔及年幼的皇子在。
李宿领着姚珍珠一到场,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从太孙之位被废为穆郡王,又被“打发”去南寂园住,李宿便一直未曾出现在众人面前。
若是旁人,只怕会颓唐沮丧,寝食难安,但李宿却瞧着越发精神挺拔,满眼都是英气。
在他身上,人们只能看到蓬勃的朝气。
李端同他穿着一样的郡王礼服,一样的玄紫颜色,却硬生生被他比下去,瞧着分外青涩单纯,一点气势都无。
李宿依旧端着出宫前时的和煦,过来先同太子妃见礼,又见过几个弟弟,然后便站在了李端身前。
姚珍珠的位置在另一侧,同李端的王妃并肩而立,只不相互言语。
奉先殿前安静极了,只有宫人的细微脚步声,才让人觉得此处还有活人。
待到天色依稀有了些亮光,云层渐散,黑日将尽,德妃、淑妃等才姗姗来迟。
随着一众嫔妃而来的,还有她们膝下年长的皇子。
二皇子昭王已经结束了圈禁,一脸淡漠地跟三皇子敬王踱步而来,除了人瘦了两圈,瞧着气色尚可。
其余几位皇子皆沉默地跟在两位哥哥身后,面上瞧不出悲喜。
九皇子还在诏狱中,自然不会出现,端嫔也未到场。
皇家这点事,大家心知肚明,来了不过点头见礼,无一人多言。
一刻之后,人便来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贵妃一直没有出现,也不知是不想来还是李锦昶没有请。
姚珍珠前面便是诸位娘娘,身后则是三品以上的重臣,整个奉先殿前鸦雀无声,端庄而肃穆。
不过眨眼功夫,天光乍亮。
就在这时,一道轻灵的声音在殿前响起:“跪。”
大殿之前,天潢贵胄,文武百官皆跪下朝拜。
随着这声音而来的,是身着太子冠服的李锦昶。
他身后跟着一长串的仪仗,端肃威严,走一步顿一步,缓缓从中道走过,穿行于朝臣之侧。
待他一步步登上御阶,来到奉先殿前,赞者才又唱:“叩。”
诸人便弯腰行大礼。
再三跪拜之后,赞者才道:“起。”
待到众人皆已站稳,赞者才道:“奉皇帝之命,封新帝登基。”
众人便要异口同声,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