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略微红了脸,只说:“都扔了多可惜啊,都是好东西。”
李宿道:“那就带回去。”
姚珍珠很吃惊:“能带回去吗?”
“怎么不能?又不是不能吃。”李宿叫了贺天来进来,让他把东西一样样收拾进背篓里。
贺天来不明所以,就连那几块野姜都放进背篓里,一样都不少带。
李宿见姚珍珠还在看山洞,便道:“你喜欢什么,都带回去,放着瞧瞧也好。”
可这一次,姚珍珠却摇了摇头。
“就放着吧,”她突然笑了,“若是有旁人意外落难,也好给人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挺好。”
李宿顿了顿,也浅浅勾起唇角。
“好。”
贺天来在边上看得心惊胆战,不停用余光看李宿的面容,想要分辨他还是不是自家那个冷面无情,十天半月都不带笑一声的太孙殿下。
李宿不理他。
只对姚珍珠道:“外面冷,先把大氅穿上吧,回去再换。”
山谷里温暖如春日,可外面依旧冰天雪地,姚珍珠这小身板若是就这么出去,一会儿就要冻坏。
姚珍珠便把那大氅抖了抖,重新裹在了身上。
这边准备妥当,姚珍珠就跟着李宿出了山洞。
外面是整齐的禁卫军。
尉迟闻上了前来,先对李宿行礼,然后便十分有眼色地同姚珍珠问好:“姚诏训日安。”
李宿道:“这是毓庆宫禁军统领,尉迟闻。”
姚珍珠便点头见礼:“尉迟将军安。”
尉迟闻立即拍了拍宽厚的胸膛,拍得铠甲砰砰响。
“诏训小主叫我尉迟便是。”
一行人见过礼,这就要往外行去。
临走之前,姚珍珠回头看了一眼围着竹篱笆又挂着门帘的山洞,终于还是红了眼眶。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一双强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
李宿走在她身边,轻轻牵着她,不让她走错路。
“你若真喜欢这里,以后得空,咱们再来住,”李宿道,“会有机会的。”
姚珍珠心中一暖,她回过头来,用那双水雾般的眼眸看向李宿。
“好,咱们以后再来。”
太孙禁卫军在悬崖上搭了藤梯,武艺高强的禁卫们可以徒手攀爬,但姚珍珠站在山脚下,一时间不知自己要如何上去。
不用说爬上去了,她爬两节就要掉下来,还是不费这个劲儿了。
李宿看着她茫然的样子,嘴唇微微扬起弧度,似乎颇为愉悦。
不过,在姚珍珠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绷住了表情。
“咱们如何下来,我就可以如何带你上去,莫怕。”
姚珍珠想到下来的时候她死死黏在李宿身上,双手几乎要把李宿的脖颈掐断,不由又红了脸。
“哦。”
李宿垂眸看着她红润的小脸,冲她伸出手:“过来吧。”
于是,两个人又重新贴在了一起。
李宿左肩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他让姚珍珠靠坐在他右手的臂弯里,用左手攀爬藤蔓。
姚珍珠怕他太用力,便还是跟上次那般,紧紧环住李宿的脖颈。
那细微的,带着暖暖春意的呼吸吹拂在李宿耳畔,令他心中难得生起一丝丝麻痒。
“怕吗?”李宿一个飞跃,蹿上好高一截,“怕了就闭上眼。”
姚珍珠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说:“有殿下在,我不怕。”
李宿冷峻的面容在阳光下闪出暖融融的笑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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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姚珍珠眼中高耸入云的悬崖,也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李宿攀爬至顶。
当李宿在崖顶站稳后,才拍了拍姚珍珠的背:“到了。”
姚珍珠嘴里说不怕,刚刚一直闭着眼睛,直到李宿唤她,她才小心翼翼睁开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