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皮肤很白,白得几乎都要发光,大抵是因为刚沐浴,她脸蛋又泛着红晕,整个人看着粉扑扑的,特别白嫩。
李宿只看了一眼,立即别开眼睛。
他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手心都出了汗,后背也觉得有些热,刚刚的澡都快白洗了。
李宿轻咳一声,声音都有些哑:“累了一天,歇息吧。”
姚珍珠却紧紧盯着她。
若是平时,她一定不会如此挑衅太孙殿下,可现在的太孙殿下看起来太可爱了。
她头一次看到他面红耳赤的样子。
李宿的皮肤也白,却不似她这般的莹白,而是带着沉稳光华的象牙色。
他平日总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看起来严肃极了,又总是冷冰冰的,经常就嗯哦地回答,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哪里像现在,话多了,脸红了,看都不敢看她。
姚珍珠道:“殿下,可我想去湖边洗衣服。”
李宿:“……”
李宿差点没说我给你洗,还好话到嘴边,才想起自己那件皱皱巴巴如同抹布般的外袍,立即闭了嘴。
“那……那就去吧,早去早回。”
湖边离着里近,他们俩又去了好几趟,李宿观察过确实没有大型猛兽,这才松了口。
姚珍珠冲他嫣然一笑:“好,殿下也早去早回。”
李宿跟逃命似地跑了。
姚珍珠站在洞口,看着他仓皇焦急的背影,终于笑出声来。
“殿下哦,”姚珍珠自言自语,“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害羞起来特别可爱?”
待到她笑够了,才回去擦干头发,然后去湖边洗衣服。
待到她回来,便选了个不太遮挡洞口的位置,把袄裙都挂好,小衣则挂在了袄裙后面,只半遮半掩露些许白边。
这边忙完,她又去瞧李宿刚刚自己洗的衣服。
不得不说,太孙殿下洗衣服太实在了。
他几乎要把衣服上的海澜金银绣纹搓烂,素罗的料子也皱皱巴巴的,看着颇为凄惨。
姚珍珠叹了口气,准备等衣服干了用竹筒灌热水给他熨平,这么穿出去也太丢人了。
姚珍珠这边忙完,李宿刚好回来。
大抵是刚刚自己平复了一下思绪,现在的李宿又变成了平日里的冷酷太孙殿下。
他扛了两根竹竿放在洞口,又看了一眼姚珍珠。
姚珍珠忙迎上来,主动问:“殿下,咱们的土窑怎么样?”
李宿只觉得喉咙特别痒痒。
他又不自觉轻咳一声:“很好,火已经熄了,不过土窑内还很烫,等凉了咱们就去开窑。”
姚珍珠也很激动:“希望能有锅用!”
李宿见她一脸期待,心里也有些向往,便道:“若是不成,明日咱们再做一次,总能成功的。”
姚珍珠立即垂下唇角:“殿下,我们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不许丧气。”
她倒是对自己特别有信心,也对李宿特别有信心,亦或者她就是这种乐观性子,从来不会想失败如何。
失败了还能有点碎陶片,可以用来当菜碟,反正不浪费。
李宿本来是想安慰她,没想到反而被她教育一句,顿觉好笑。
但若仔细一想,他还真没见过姚珍珠沮丧失望过,确实不需要如何鼓励。
李宿顿了顿,眉头微舒:“嗯。”
等这一会儿也无事,李宿便道:“我做个栅栏,晚上能安全一些。”
他一说栅栏,姚珍珠立即惊道:“哎呀,我昨日就想做个门帘,结果忙忙叨叨就忘了,正好今日来做。”
于是,他们一个砍竹竿,另一个则坐在太阳底下编席子。
门帘不用做得平整细密,只要粗粗编上两扇就是,姚珍珠手下翻飞,不多时就编出大半扇帘子。
她这门帘不用操心,目光就一直落在干活的李宿身上。
说起来,太孙殿下显然没做过这种粗活。
他干起活来速度并不快,每次想要做什么的时候都要想一会儿再动手,仿佛是在磨洋工。
但若看他做出来的东西,却又规规整整,透着一股整洁利落,像是经年老手所出,叫人挑不出毛病。
姚珍珠想:这大概就是天分所致?
虽然他只在书本上读过学过,但毕竟不会当真跑去烧陶做栅栏,只能把这些知识记在脑子里。
现在得用了,便一点一点回忆起来,一边学习一边进行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