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珀:“……”对喔,换自己也不会说的,只是听了不是很开心。唐序白没看过他妈给唐平师的信,更没有跟唐平师一家人攀亲带故的意思,他充其量就是个信差而已。果汁冰冰凉的,还不错,很新鲜。“我同学说在学校的图书馆看到过你。”唐珀转移话题,他还在考虑要怎么跟唐序白相处,对方根本不在乎他们家有钱没钱这件事,要是在乎,老早就天天上门认亲了,可惜,他没有,感觉自己空有一身力气打在棉花上,难受死了。“我在学校的图书馆上班。”“你怎么不继续念书?”“成绩不好,没考上大学。”实际上他根本不想考,别人天天上学,他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要多懒就有多懒,唯独赚钱上比较积极。“那……你要不要复读一下,让爸找个学校重新念一年。”唐序白似乎从唐珀身上看到梁森的影子,定定地看他一眼:“不必。”此时的唐平师一目十行,把信的内容看完了,唐序白母亲只是讲述了唐序白成长的不容易,希望在他到安平市后,唐平师这个只提供了精子的父亲能够在他有需要的时候照顾一把,其余的事情就由着他,不用多管。总的来说,就是唐序白他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安平市,于是就给了唐平师这么一封信,让他多照顾一番,然后就没有其他要求了。可以说很佛性的愿望,但也不是那么好做。唐平师和唐序白不熟悉,那孩子也未必愿意自己的帮助,从他进门到刚才,表情淡淡的,一点热情都没有,倒也和唐珀的性子有几分相似,不愧是亲兄弟。他出了书房,然后就听见唐珀问唐序白是否继续念书,后者直接回答不必。唐平师问唐序白:“怎么不念书了?”唐序白:“没天赋。”他喝了果汁,看了看时间,对唐平师说道:“既然信送到,那我就回去了。”唐平师再次诧异,先是发现唐珀对唐序白的态度,感到十分惊诧,现在是唐序白,他就不问点什么吗?他就不好奇他们两人之间的身份吗?不好奇他和他妈当年的事情吗?内心空有倾诉欲,但却无人愿意倾听,唐平师刚才在书房里组织语言怎么描述他和他妈那点事,结果唐序白连个眼神都没多给就说要离开了,他憋着还挺难受。唐平师:“等下,序白,这都中午了,不先吃个午饭吗?”唐序白冷淡道:“下午还有事,就不吃了。”他这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亲缘线都很浅。唐平师还想说什么,但唐序白并没有给他机会,起身拎包准备走人。唐珀:“……”这走得也太快了,这时候不是应该联络一下兄弟感情吗?可是,唐序白并不需要跟任何人联络感情,他说走就走,头也不回的那种。唐平师立即说道:“那我送你出去。”唐珀主动说:“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你还没买车吧。”唐平师赞同儿子的做法:“对对对,珀珀可以送一下,那序白下次周末再上家里吃饭。”唐序白看着外头越升越高的日头,同意了:“也行,谢谢。”至于吃饭就算了吧。在唐平师的目送下,唐序白坐上唐珀特意选的红色跑车。他难得多说一句:“你的车不错。”唐珀觉得跟唐序白待一起压力有点大,但是他又忍不住想了解对方,好奇,还是好奇,他到底对他们家有没有什么想法。“还行,我找朋友买的,如果你想要,回头送你一辆。”唐珀突然想对唐序白土豪一把。奈何唐序白却不领情:“不用,我可以自己买。”他又不是不会赚钱。无处使劲儿的唐珀:“……”开了一会儿,唐珀才问唐序白的目的地,“你上哪儿?”唐序白说:“就市中心的和平广场吧,我约了人。”没错,唐序白约了柳晓琪的大学同学,他们在一家泰国餐厅见面。“行,不是很远。”唐珀不用开导航也知道周末这个点该走哪条道不会太堵。车子行驶在路上时,唐珀的朋友给他打来电话,就是对唐序白态度转变一百八十度的周华阳。周华阳:“珀珀,在哪儿呢?”唐珀:“开车。”周华阳:“干嘛去。”“送个人。”唐序白并没有跟他家认亲,他也不好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周华阳:“要不要出来,军训几天感觉脱了几层皮,你要出来我就在和平广场订包间。”唐珀:“行,我正要去和平广场,现在给我出门,别等我到了你们还在路上,磨磨叽叽的。”周华阳:“马上,马上。”过了二十分钟后,谢过唐珀后,唐序白在和平广场下了车。他找了找地址,才在绕来绕去的商场找到柳晓琪同学约的那家餐厅。对方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他到来了,似乎有点紧张,但看到年轻得不像话的唐序白后,噗哧一笑。女方说:“我以为晓琪会给我介绍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你好,我叫杨杏。”唐序白轻笑:“你好,我们这一行不看年纪,只看资历。”杨杏长着一张鹅蛋脸,笑起来很有亲和力,不像是找到男朋友的样子。她笑道:“抱歉,抱歉,是我说错话了,唐大师您可别介意。”唐序白说:“你可以叫我小唐,我年纪确实比你们小。”两人相互介绍过之后,开始点餐,还没上菜,杨杏就迫不及待让唐序白给她看看面相和手相,唐序白先让她把右手伸出来,看看她的感情线。此时,唐珀带着周华阳在餐厅里到处转,最后发现了唐序白坐在一家泰式料理餐厅里,他用鸭舌帽挡了挡脸,找了个对方看不见的位置坐下。周华阳好奇他的举动问他:“珀珀,咱们这是做什么?”唐珀才不承认他在跟踪唐序白:“闭嘴,点餐。”周华阳左看右看,唐珀一把按住他脑袋,“不要随便抬头。”他觉得唐珀有可能在跟踪喜欢的女生:“明白,我懂。”与此同时,霍庭云和私人医生卫彦均约在泰式料理店对面的韩国料理店,他同样看到唐珀看到的画面,差点把滚烫的海带汤打翻!唐序白居然在这儿约见比他大的女人,居然还摸摸小手!第37章 降头卫彥均发现霍庭云脸色有点不太好,盯着窗外,不知想到什么。他以为霍庭云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感到不高兴:“你身体不舒服吗?”霍庭云回头说道:“没事。”但他的脸上明显写着“我有事”,但就是不告诉卫彥均。卫彥均好歹是个医生,心理学不仅学得好,实践运用也到位。“你这表情可不像是没事,可以和我说说么?我觉得你的状态,有点像是,谈恋爱了。”谈恋爱吗?霍庭云轻笑,他倒是想谈恋爱,看上一个年轻漂亮的男孩。“你觉得我适合谈一场恋爱吗?”他没否认自己想恋爱这一点,他最近也有谈一场恋爱的想法。谈恋爱这种事卫彥均还真不好说,以他的角度来看,他是不建议的,但还是得看霍庭云本人的意思,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卫彦均:“谈恋爱与否首先得看你个人,从我的角度来看,我是不建议的,理由你可能比我清楚。”“但他不一样,他不在乎我这个,病。”霍庭云第一次觉得提起自己的病有几个艰难,他恨自己得了这个病,被它弄得身心疲惫。卫彦均肯定道:“看来你已经有了人选。”“嗯,我挺喜欢他的。”霍庭云的视线又落在对面餐厅,“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他。”此时,唐序白和那位女士正在谈笑,不知女士说了什么,惹得唐序白笑了起来,然后他们就一直在交谈。卫彦均:“你不相信他对你的感情还不相信他会不在乎你的病?”霍庭云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前者吧,我不知道他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就是很奇怪,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可我又觉得他看的是我。”卫彦均替他分析:“那你这是对自己的不自信的表现,或者你可以找个时间跟他谈一谈。”卫彦均的提议,霍庭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觉得他和唐序白目前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他们当前的关系只是朋友而已,而他连展开追求的姿态都没有表露过来。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问题。霍庭云突然问道:“我也没追过人,给我说说,该怎么追求?”卫彦均喝了口咖啡,没想到自己除了充当医生之外,还得当个知心姐姐,还得教病人如何追求人,他明明建议不谈恋爱的呀。“唔,我也没怎么追求过人,但谈爱法则,万变不离其宗,对对方一定要真诚,让他看到你的心意,必要时若即若离,然后一出必击,最后拿下对方。前提是,如果他真的对你的病情没有任何心理上面的障碍。”抱歉,作为医生,绕来绕去还是病情一事。“我明白。”霍庭云说得有点口渴,便低头喝了一口水,恰巧,等服务员把菜上完的唐序白没再和杨杏说话。杨杏很会聊天,是个能说会道的女孩子,不过她的精神不太好,黑眼圈有点重,似乎长期没休息好的样子,看她的面相,她的桃花运应该很旺,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在她身边大多都是烂桃花,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对真桃花的判断。唐序白看她的感情线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这女孩成年时期有过一段感情,在工作后将会遇到她的第二段,只是出了点变故,这第二段感情迟迟未上门,正常情况,应该出现了。他又再看了看杨杏身上是否还有其他让感情线受阻的原因。饭前,杨杏说要去洗手间洗个手,再回来时,她胸口挂着的一个小牌子掉了出来,有成年人拇指般大。唐序白双眼微微一亮:“你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杨杏摸了摸牌子,说道:“这个吗?去年我一个同事说去问一个大师事业的事,她看完后也拉着我,也让大师给我瞧了瞧,然后给了我这个会来桃花的牌子。”唐序白:“你取下来,给我看看。”“好。”杨杏取下牌子,递给唐序白,神情有点紧张,“这牌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它确实挺灵的,我戴上后一直有人追求,就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唐序白问她:“追求你的人质量都如何,你可以举个例子吗?”杨杏回忆戴了牌子后追求过她的人:“不如何,不是其貌不扬,就是性格有缺陷,我这人倒不是挑剔,就是有种人你看了就不喜欢,大概是女孩子的第六感?我总不能把自己的下半生随便托付一个有问题的人。举个例子的话,就拿前段时间我舅妈给我介绍的一个男孩子来说吧。他是安平市本地人,家里在郊区有两套房,三十八岁,刨去长相不说,月入两千五,一上来就说我年纪大了,结婚了就得立即生孩子,还得要求我给他生儿子,因为他妈想要孙子,这人还特别不上进,正常情况下,谁会一上来就提这些,我已明确的拒绝过他,到昨天还在纠缠我,你说气不气人。”“这些都俗称烂桃花。”唐序白捏着手中的牌,说道,“这东西不能再戴了,就是它替你引来烂桃花的,再过不久估计连桃花都不会再有了。”杨杏吓得筷子都差点拿不稳:“这牌子是什么东西?”唐序白将这个秽气的牌子扔在桌面:“知道什么是降头吗?”杨杏心里一颤:“听,听说过一点儿。”唐序白:“你大约是得罪了人,否则对方不会如此阴毒,用下降头的方式害你。这降头用得好,可以增进两人的感情,反之,则是使他人受伤或者毙命。”脸色开始发白的杨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唐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带我去见那位大师的同事,她想害我?”唐序白没有随意揣测他人:“这我不清楚,你知道牌子里面是什么吗?”杨杏急忙问:“是什么?”唐序白:“死婴的骨灰,也称养小鬼。”杨杏张了张嘴,嘴唇都在颤抖:“……我带了几个月的死婴骨骨骨灰?”唐序白表现得十分平静:“嗯。”已经从角落位置挪到唐序白后面一桌的唐珀和周华阳听到他们的对话,背后发凉,冷汗岑岑。周华阳和唐珀小声嘀咕:“死婴骨灰是什么鬼呀?”唐珀压低声腺道:“害人的东西吧。”他面上不显,但是努力在回想自己的一言一行,有没有哪里得罪过唐序白这个大他几个月的哥哥,应该没有吧,应该没有吧!周华阳:“太可怕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邪术,幸好咱们认识唐大师。”唐珀点头:“嗯。”幸好他没有欺负过他哥,幸好!此时的杨杏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用餐了,她扔下筷子:“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唐序白:“不用担心,毕竟这东西不是你养的,只是带着积存秽气而已,晚上回去用柚子叶泡水洗个澡就行。”杨杏:“好好好,柚子叶,柚子叶,我记下来了。然后呢?”唐序白:“这个牌子我会带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杨杏看着牌子神情难以言喻:“好好,您拿走。”她摸了摸发凉的脖子,“难怪我近几个月睡眠质量越来越差,每天晚上都做恶梦,睡觉时总是感心气不顺,气喘难受,原来是这东西在做怪吗?”她将自己近段时间的情况一一跟唐序白说了,唐序白点点头:“回头我给你个方子,一副安神茶,连续喝三天,估计就没什么问题了。”杨杏:“那柚子叶我要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