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荼淡淡道,“你有了太初后,修为本就与日俱增,已经不适合与普通弟子一道修习。日后你不必再去前山听长老授课,我亲自教你。”分明就是生气了。云野在心里默默想着,慢腾腾地解开衣带。“这冷泉之水极寒,你刚入水时或许会有些不适,可调动体内修为抵御,还有----”白荼正嘱咐着,却见云野一把扯开亵裤,踢到一边,双腿之间顿时一览无余。白荼仓惶地转开眼,耳根一下就红了。云野留意到他这反应,朝前走了半步,脱衣服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师尊方才说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白荼脸上发烫,根本不敢看云野,局促道:“你先进冷泉。”一见白荼这样,云野立即发现他是为什么,心中忍不住起了些逗弄的心思。他走到白荼身边,低头凑到他耳边,故意问:“师尊耳朵好红,是不是身体不适?”“不是……”白荼咬牙切齿,怒道,“你快些把衣服脱了进去,还练不练功?”云野含笑:“脱,我这就脱。”云野不再逗他,脱了衣服踏入冷泉。刺骨的泉水浸透全身,云野调动起体内修为,抵御寒意。白荼悄悄看了云野一眼,见他开始乖乖运功,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先前与云野肌肤之亲那次,他受心魔影响,意识并不清醒,更是没留意对方的身体。直到今天他才发现……那尺寸……是不是太过分了些。狼妖都像他这么天赋异禀么?他当初得多英勇,才吞得下这么可怕的东西。白荼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颤,脸上微微发烫,不敢再胡思乱想。他在冷泉边寻了一处坐下,开始传授云野修习功法。云野本就天赋极高,一点就透,不消半个时辰就已经掌握要领。修习结束,白荼带云野回到庭院,吩咐:“日后你每日都去冷泉修习两个时辰。”“是。”云野刚从冷泉出来,头发微微濡湿,外袍随意搭在身上,慵懒随性,看上去竟比往日更多了几分味道。隔得近了,白荼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潮气。或许是今晚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白荼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就没散过。他借口要回去休息,将云野赶走,自己回了卧房。入睡前,白荼惯例打坐入定。可不知为何,他思绪始终静不下来,身上还隐隐有些燥热。白荼躺回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小腹。自从有了这个小崽子,他的身体就时不时出毛病,也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白荼迷迷糊糊想着,呼吸很快平顺下来。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知道有个东西叫兔子的发情期吗【姨母笑ps:正常兔子在怀孕的时候不会发情,但是……剧情需要,无视掉这个bug吧,比心。今晚可能会修一下前文,看到有修改的提示不用管~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春夜晓尘 20瓶;玖木 10瓶;漫漫的猫 6瓶;墨白、昶夜、雪青辰、莫荆子 5瓶;南煜、青竹莜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9章白荼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安稳。那燥热感如影随行,白荼只觉得浑身忽冷忽热,难耐无比。他像是坠入一片黑暗的深渊中,无处依凭,只能任由自己身体在黑暗中无止尽的下坠,飘摇。忽然,有人轻柔地碰了碰他的手。那触碰如甘泉般抚平了白荼燥热的身体,他不自觉地靠过去,想离那股气息更近一些。周遭不再是黑暗一片,一道亮光由远及近,照亮了他们所在的一方天地。他们仿若置身云端,目之所及是一片迷雾朦胧。可很快,白荼身上再次滚烫起来,这感觉来势汹汹,已不是简单的触碰可以安抚的。他难耐至极,迫切的渴求几乎要将人逼疯。他想要……朦胧之中,有人解开他的衣衫,将他拥入怀中,一寸一寸亲吻他的身体。他们的身体无比契合,巨大的满足感使白荼忍不住低吟出声,进入的瞬间,他睁开眼,那人恰好垂眸看他。那双深邃的眼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惊人欲念。白荼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两下,才恍惚从那旖旎的梦境中抽身出来。身上仿若还留着那灼热的触感,与灵虚洞内那次不同,梦中那人的动作极尽温柔,仿若他是什么易碎之物。想到这里,白荼又觉得身上隐隐有些发热。他甩了甩脑袋,正要起身,忽然察觉到身下有些不对劲。须臾,白荼倒回床上,捂住脸。梦见与自己徒弟做这种事也就算了,他竟然还……天知道他上次梦遗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忽然,有人轻轻叩响了房门。云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师尊,你醒了吗?”白荼不自觉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开口道:“进来吧。”云野推门走进来:“掌门方才派人前来,请师尊去前山议事阁,说有要事相商。”白荼“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云野手中端着个茶盘。他给香炉中添置了新的熏香,又将隔夜的茶水换过,开始整理桌案。落霞峰没有侍奉弟子,这些事情往日都是由云野来做。白荼躺在床上静静看着他的动作,浑身盖得严严实实。见白荼久久没有起身,云野又道:“师尊,掌门催得有些急,或许是有关魔渊之事。”“好。”白荼应了声,还是没有动。云野整理好书案,从衣架上取过一件外衫,走到床边:“师尊可要弟子替你宽衣?”白荼如临大敌地抓紧了身上的被子:“不用。”云野在床边坐下,弯下腰,轻声哄道:“师尊,往日赖床倒是无妨,可今日正事要紧,快起来吧。”他靠得近了,身上特有的气息充盈在白荼身侧,让白荼又觉得浑身有些发热,脑中也开始昏昏沉沉。白荼耐不住地偏过头,局促道:“我不赖床,你先出去,我这就起了。”云野满脸不信任:“当真?”白荼连连点头:“当然,你快出去。”“好吧,就信师尊一次。”云野含笑着摇摇头,将外衫放在床边,转头离开了卧房。卧房门被合上,白荼长叹一口气,缓慢坐起身。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云野离开了白荼的卧房,却没急着去练功,而是出了落霞峰。他走在山道上,顺手摘了片树叶,放在指尖一捏,树叶上附着点点灵力,飘向远处。云野跟上去。此时正是早课结束的时候,课舍前的青松小径人来人往。一只黑色的灵蝶停在树枝上,由于叶片遮挡,叫人难以察觉。云野正要上前,那灵蝶像是感觉到什么,忽然腾身而起,朝剑坪方向飞去。课舍前的剑坪上,数十名弟子正在小憩。云野快步追上去,抽出腰间的太初扇,朝灵蝶的方向掷出。同时,灵蝶化作一道黑烟,快速窜入了一名弟子的背心。那弟子察觉到身后的异动,回过头,恰好看见太初朝自己掷来。云野连忙收手。不过在他收手前,有一只手忽然从旁侧伸出,截住了太初。牧奚握住扇骨,怒视云野:“你在做什么?”云野懒得与他解释,心里默念法诀,太初猛地震颤一下,从牧奚的手中挣脱出来,回到云野身边。他朝先前那名弟子走去,却被牧奚拦住了去路:“从背后偷袭于人,这就是昭华仙君教出来的好徒弟?”“滚开。”“让我滚?”牧奚冷笑一下,“先前在灵虚洞是我行事不周,来,我们现在正大光明地比一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说话间,那名弟子身上的黑烟悄然飘出来,快速钻入牧奚的背心。云野紧盯着那抹黑烟消失在牧奚体内,他斟酌片刻,收了太初,不以为意道:“算了,我今日没心情与你打,下次吧。”“你----”云野没再理会他,转头离开了剑坪。那灵蝶,显然就是乌鸠。乌鸠如今以灵体的形态游离世间,一旦他进入别人躯体,除非他自愿出来,否则难以将其驱除离开。云野轻轻抚摸着太初的扇骨,眉头紧皱。这下倒是有些棘手了。另一边,白荼来到前山议事阁门前。议事阁内浮着几面水光镜,水光镜中映照出几人的面容。白荼扫了一眼,这几人皆是如今修真界各门各派的大能修士。众人正在激烈议论。“当初是他说魔渊已灭,如今魔渊重现人间,不该由他来全权负责么?”听了这话,白荼脚步一顿,拦住了正要通报的弟子。议事阁内,争论还在继续。“道友这话欠妥。当初昭华仙君孤身入魔渊不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们怎能过河拆桥。”“什么叫过河拆桥。若不是这覆灭魔渊的功绩,他能被修真界推崇这么多年?”“可仙尊从未说过魔渊已经彻底覆灭,那分明就是修真界以讹传讹,自己传出来的!”“唉,都别争了。我同意莫掌门的说法,将魔渊重现的责任全推到昭华仙君身上着实不妥,不过事到如今,除了他,也没有别人能再与魔渊相抗衡了。”白荼心里嘲弄一笑。说话这几人他都认识,虽然这一世没怎么打过交道,可前世他却没少来往。在前世,云野叛出天衍宗,入魔渊继任魔尊,这几人也是如此聚在一处商讨局势。最终,他们同样将责任推到了白荼身上,让他带领一批精锐讨伐魔渊。推卸责任,这群人最擅长不过。白荼清了清嗓子,踏入议事阁。争得面红耳赤的众人一见他到来,纷纷闭了嘴。白荼在座椅上坐下,举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悠悠开口:“你们继续。”可议事阁内却诡异地沉寂下来。凌微君摸了摸鼻子,打着圆场:“今日先到这里吧,其余的待一月后,诸位聚集天衍宗,我们再加商讨。”众人连忙附和,互相说了几句场面话,逐个消失在水光镜中。凌微君道:“仙尊莫要误会,他们……他们不是有心。”“无妨,他们说得对。”白荼放下茶盏,道,“魔渊现世是我失察,我会尽快找到魔渊的踪迹,将其重新封印。”“这个……”凌微君欲言又止。白荼:“掌门但说无妨。”“几大仙门已经商讨过,若真能找到魔渊所在,我们是否可以先下手为强,攻入魔渊,将其一举歼灭。”白荼眸光一沉。凌微君又道:“数百年来,修真界向来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此一来,不免就落了颓势。我们不妨化守为攻,若能抹除这心头大患,不失为一件造福苍生之事。”“仙尊曾深入魔渊,若是有您的协助----”“不行。”听到这里,白荼开口打断他,“我不愿。”“仙尊,您这是……”白荼放下茶杯,淡声道:“魔渊中也并非全是穷凶极恶之人,若肆意挑起战乱,所谓正道之士与邪魔何异?更何况……”他藏在袖中的手搭上小腹,轻轻抚摸两下。要他带这小崽子去那种地方,想都别想。白荼不肯松口,凌微君也劝不动他,只得作罢。凌微君不来骚扰他,白荼乐得自在,留在落霞峰上安心修养了几日。不过这几日,他的身体越发不对劲。这日,白荼从早晨起便觉得头昏脑涨,浑身燥热不已,到了夜里更是无法入睡。他在亭中坐了一会儿,仍得不到消解,正想回房休息片刻,恰好路过云野卧房。卧房的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云野这段时日练功越发勤快,时常半夜才回来。白荼在云野屋前站了一会儿,神使鬼差地,推开房门走进去。屋子里陈设与白荼房中相差无几,不过整洁程度就差得远了。桌案上摆着几本摊开的功法秘籍,内室里,穿过的衣物随意丢在床上,甚至有两件掉在了地上,显得杂乱无章。白荼轻叹一口气,这小徒弟平时收拾他的屋子倒是勤快,轮到自己的卧房就弄得这么乱。白荼这么想着,随手捡起地上的衣物,细致叠好。那是一件弟子服的外衫,上面沾染了屋内熏着的冷香,却掩盖不住云野的气息。动物对气味十分敏感,尤其是云野身上那般极具侵略性的气息,靠得近些,甚至会觉得有些压迫感。这是狼妖动物本能所致,他们习惯以气味划分领地,震慑别的竞争者。可此时,白荼却觉得这股气息让他格外舒服。白荼深吸一口气,躁动的心绪忽然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求。想要更多……这些天的燥热烦闷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待白荼回过神来时,他已坐在云野床边,将脸深深埋进了那件外衫当中。忽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白荼浑身一震,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掐了个法诀消失在原地。转瞬间,白荼出现在自己卧房内,双手还紧紧攥着那件外衫。他沉默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哭笑不得。他一定是哪里坏掉了,竟做出了偷自家徒弟衣服的事。……算了,改日找机会还回去吧。白荼将外衫小心收入柜中,熄灭了房中的油灯,躺回床上。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可白荼却辗转反侧,意识昏昏沉沉,睡不安稳。不知过去多久,白荼抬手轻轻一挥。原本放在柜中那件外衫自动飞到他身边,被白荼一把扯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