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明的司礼监里,只有掌印的魏公公,才有资格被人恭维为九千岁。
在其位,谋其政,名正言顺也!
玉柱刚坐进内阁大堂,王掞就来找他,不用问,肯定和废太子胤礽有关。
如果是寻常的一、二品官员,玉柱完全有资格避而不见。
但是,王掞不是一般人。
早在康熙九年,王掞已经考中进士,选了庶吉士,其科名远在玉柱之前。
这且罢了,康熙三十年,玉柱年仅虚两岁之时,王掞已被超擢为从二品的内阁学士。
到了康熙五十一年,王掞正式入阁拜相,并一直连任至今。
这等资历深厚的老中堂,玉柱若是避而不见,必然会授人以柄。
到那个时候,清流言官们的弹劾折子,绝对会把玉柱淹没在口水的海洋之中。
玉柱略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走出内阁大堂,亲自下阶相迎。
王掞负手而立,背对着内阁大堂的正门,显然是想摆老资格的谱。
“哎呀呀,颛老前辈,晚辈迎接来迟,还请多多恕罪啊!”
玉柱完全不计较王掞的倚老卖老之举,客客气气的长揖到地,执礼甚恭也。
因其位次于玉柱,玉柱索性不称官职,而尊他是科场前辈。
王掞,字藻儒,号颛庵。
堂堂大清首相玉柱,客气的唤他颛老前辈,就像是张之洞被尊为张香帅一样的倍有体面。
“玔卿啊,汝可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乎?”王掞一张嘴,就故弄悬虚。
玉柱差点笑出了声,尼玛,在真佛面前,故意装神弄鬼,有意思么?
眼看着老皇帝偏向了弘皙,王掞的心思再次活跃了起来,他就琢磨着,想把胤礽先弄出咸安宫。
照王掞的逻辑,既然老皇帝想立弘皙为皇太孙,为了维护皇家的体面,至少也应该把他的亲爹放出来吧?
王掞能够担任宰相,长达十年之久,他怎么可能是政治白痴呢?
玉柱心如明镜,王掞看似鲁莽的行径之中,其实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王掞年事已高,去日确实无多。
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只牺牲他一个人,以换取弘皙将来登位后,施恩于王家后代子孙的身上。
这种粗浅的如意小算盘,怎么可能逃得过玉柱的眼睛呢?
“颛老前辈,请至内堂就座,一边品香茗,一边慢慢的教训晚辈,岂不甚好?”玉柱故意避而不答,只是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