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们却面面相觑,傻站着没有马上听令。
傻子都知道,现在开炮,轰的是自己人呐!
都噶尔见炮手们都没动,脑子里勐然清醒了过来,山下还有败退回来的自己人。
也罢,等自己人先撤回来了,再开炮也不迟。
托布齐率先逃回了山上,他喘着粗气说:“将军,这次的清鞑子还真的是邪了门,个个不怕死!”
都噶尔冷冷的一笑,山道异常崎区,他虽然没有看见山道里作战的具体情况,但是,他敢断言,托布齐在撒谎。
居高临下的冲下去,居然吃了败仗,反被敌军咬着屁股追着杀,托布齐就是个窝囊废。
只是军情紧急,都噶尔暂时没工夫收拾托布齐。
等自己人都逃进了营寨后,都噶尔厉声喝道:“还不开炮?”
“轰……”这一次,准军的炮手们再无顾忌,点火开了炮。
“轰。”一颗实心铁弹,夹杂着夺命的风雷,恶狠狠的砸进了新军战士们的队伍里。
“啊……”铁弹丸所到之处,非死即伤,令人惨不忍睹。
牛泰一直记得玉柱的叮嘱,最危险的时刻,就是准军对准了山道开炮,造成巨大损失的时候。
这个时候,若是挺不住,退了下来,前边所有做的一切,全是无用功,将士们的鲜血也都白流了!
火炮的装填需要时间,牛泰强忍着巨大的悲痛,擦去眼里的泪水,奋力挥舞着手里的钢刀,厉声吼道:“跟我冲!”
关键时刻,牛泰再次挺身而出,为大家做了表率,对军心士气的鼓舞,自然是巨大的。
“冲啊!”
“杀啊!”
如此要紧的关头,哪有闲工夫清理山道上,堆积的战友尸身?
新军将士们被逼无奈之下,只得踩在战友的遗体上,泪流满面的呐喊着,吼叫着,一往无前的朝着山上冲了过去。
火炮的装填,是需要时间的。
火炮的装填,是需要时间的。
冲在大队伍最前头的牛泰,一直默默的念叨着玉柱的叮嘱。
正在往上冲之时,牛泰的眼前,豁然开朗。
这时,牛泰的眼皮子勐的一跳,不好,敌军肯定要开炮了。
“卧倒,卧倒!”牛泰很机灵的趴到了地上,同时传下了命令。
就在牛泰刚刚趴下不久,准军果然开炮了,几颗火红的实心铁弹丸,呼啸着飞过牛泰的头顶,恶狠狠的砸向新军战士们的队伍之中。
山道太过狭窄了,新军战士们以肉身迎接出膛的实心铁弹丸,一时间,竟然伤亡惨重。
火炮的装填,是需要时间的。
炮声刚一停下,牛泰就从地上一跃而起,再次喊出了憨厚汉子的经典命令:“跟我冲!跟我冲!”
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时不冲,前边付出的牺牲,都是一文不值的。
说句心里话,这一轮的准军炮击,让新军战士们的损失异常惨重。
仅仅一个照面,就死了四十几名战士。
士气难免有些低落了!
但是,牛泰居然没死,又挺身而出,挥刀往上冲了。
“冲啊……”队形已散,编制全乱,但是,管带们、队官们、哨官们只要没死的,全都挺枪往上冲了。
棚长们也跟着往上冲了。
军官都死光光了,逃回去的士兵,还有可能不掉脑袋么?
“老子豁出去了,冲啊!”在军官们悍不畏死的鼓舞之下,一名士兵提着步枪,也跟着往上冲了。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呸,不死就要当官了。”
一支jūn_duì ,有无战斗力,一看指挥官,二看连排级的骨干军官团。
队伍的最前头,是玉柱的哈哈珠子,标统牛泰。
跟着往上冲的,是侥幸没死的军官们,战士们有什么理由,不跟着往上冲?
常校长的jūn_duì ,军官都是躲在背后,声嘶力竭的大喊:“给老子冲,谁敢不冲,毙了谁。”
玉柱的jūn_duì ,是军官以身作则,率先冲锋。
不跟着冲锋的士兵,即使逃回去了,也难逃鬼头刀!
“冲啊……”
“杀啊……”
“老子豁出去了……”
“怕个卵……”
新军战士们挺着步枪,跟在牛泰的身后,紧随着军官们的身影,奋勇向上冲杀了过去。
带队跟在牛泰身后的主力攻山部队,是吕武的甲标。
吕武一看这架式,毫不迟疑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吹号冲锋。胆敢后退半步者,格杀勿论。祸及子孙和父母,别怪老子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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