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马,玉柱经常刷,压根就不憷。
老十六,就很不习惯刷马了,他的身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老十八很讲义气,不顾康熙的喝斥,硬是跑过来,陪着玉柱一起刷马。
咳,老十八来帮倒忙,玉柱也由着他了。
不说别旳,单单是共患难的这份义气,就值得尊重。
见玉柱笼着手,坐下来喝茶了,老十六也熬不住了。
他凑过来,也拿起茶盏,牛饮了一杯,叹息道:“同人不同命呀。”
玉柱懒得理他,老十八看不顺眼,先帮腔了。
“十六哥,我们可是请了旨的先退下,你不私下里跟过来,我们需要刷马么?”
“呃,嘿嘿,十八弟,大家有难同当嘛。”老十六确实有些尴尬了。
老十八真没说错,玉柱和他的开溜,那是老皇帝点头答应过了的。
老十六跟过来,害大家一起刷马,这又算啥呢?
这人呐,都是偏心的。
老十六的开溜,纯属胆大妄为,和玉柱有啥关系?
可是,皇帝是整个世界的主宰,他就是要拉偏架,袒护自己的儿子,有啥办法呢?
此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在老十八出生前,老十六在康熙的跟前,还是极为有宠的。
只不过,老十八出生后,老十六就没有那么的得宠了。
这个主要是,老十六和老十五交往甚密,老十五又被康熙所厌弃,属于典型的恨乌及屋。
现在,老十六主动向老十八靠拢过来了,玉柱有什么理由阻止人家亲兄弟,在一起玩耍?
依旧铺上了地毯,玉柱陪着老十八玩得异常开心。
老十六总算是瞧明白了,为啥幺弟和玉柱总是黏在一起,连亲爹都忘在了脑后。
实际上,玉柱也看出来了,老十八这是生气了。
康熙得了两个扬州瘦马,每天乐不思蜀,待老十八自然没有那么亲密了。
皇帝的时间,永远是有限的,给了瘦马,就给不了儿子。
这一日,御舟抵达了江南重镇,淮安府。
江宁将军鄂克逊领衔,两江总督阿山及江苏巡抚于准陪同,早早的来到了官船码头上,迎接康熙的圣驾。
康熙刚一在御舟上露面,鄂克逊当即跪下了,恭敬的叩首,大声说:“江宁将军,奴才鄂克逊,恭请皇上圣安。”
“两江总督,奴才阿山,恭请主子爷圣安。”
“江南省江苏巡抚,臣于准,恭请皇上圣安。”
“通政使衔两淮巡盐御史,奴才曹寅,恭请主子爷圣安。”
除了曹寅之外,三位封疆大吏,三种称呼,其实反证了当前的一个政坛现实:旗人掌兵,汉臣主政。
江苏省,乃是江南的重要盐税和田税重地,八旗兵和绿营兵都掌握在旗人手里,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伊立!”康熙抚须轻笑,叫众人起了身。
玉柱的身份十分低微,只不过,他要照顾老十八,就距离康熙很近了。
随同南下的皇子阿哥之中,除了老四是个贝勒之外,其余的全是空头阿哥。
老十八的位置,就在老四的后边,而玉柱又在老十八的身后。
是身后,而不是并排。
和皇子阿哥们站成并排,玉柱还没有那么的疯狂。
结果,玉柱也没有料到,康熙竟然点了他的名字。
“老四,老十八,玉柱,陪朕下去走走。”
随着康熙的一声吩咐,众人都十分艳羡于玉柱的圣宠。
老四和老十八,那是皇子,也没啥可说的。
可是玉柱算哪根葱,竟然获此殊荣?
老十二望着玉柱的背影,心里满是喜悦,玉柱越来越强大了,好事儿。
老十六硬凑到老十八的身旁,其实也是看准了玉柱的即将崛起。
和曾经野心勃勃的老十五不同,老十六只想有个爵位。哪怕是个贝子,他也知足了。
空头阿哥,实在是太难熬了。
因为没有开府建牙的缘故,老十六每天凌晨就要起床,去上书房读书。
熬到了下午申正,老十六才能溜出宫来玩耍一下。
宫里下千两之前,老十六必须回宫里的阿哥所。
问题是,随着皇子阿哥们的不断增多,阿哥所里的位置,也逐渐不够分了。
老十六的住所,也就是个三进小院子罢了,连外头的富商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