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都行。”鹿初白收紧了手道。真正的标记以后,好像对这个人的眷恋感更深了,根本不想跟他分开。“要不我把你背在背上去做?”沈醇摸着他脑后的发笑道。“嗯?可以么?”鹿初白抬头,在对上他戏谑的目光时腿屈起踢了一下,“你快去!”“遵命。”沈醇掐了一下他的脸颊起身离开。素菜的品类很多,小兔子爱吃的却偏好于脆爽有嚼劲的,真正的沾染了量子兽的习性,选择性不多,却挑嘴的厉害。不过折腾了七天,也该补补了,要不然没办法可持续发展。沈醇挑选着蔬菜,手指轻顿,转头看向了停留在门口的身影。徐洛宁的步伐下意识停顿在阴影处,沉了一口气还是走了过去:“您好。”“你好。”沈醇将蔬菜放在水下清洗着,“给你的药应该已经发挥了作用,找我有什么事么?”“我是来感谢您的。”徐洛宁停在门口说道。沈醇笑了一声:“顺便给鹿景行提供单独说话的机会?”徐洛宁手指微紧,对上男人转过来的目光时有一种从头到尾被看透了的感觉,一切阴暗都无所遁形,他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但有些话不得不说,鹿初白有知道的权利。”“所以我没去阻拦。”沈醇转身继续淘澄着蔬菜,将其上的根系处理掉,沥干水放在了桌案上,提刀切过,长短一样的菜整齐的摆放在沥水篮中。徐洛宁看着他的动作,却没办法猜透他的心思:“您不怕鹿初白反悔跟您的婚姻么?”“这点儿自信我还是有的。”沈醇切着蒜末道。徐洛宁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还是问出口了:“您是联盟的人,当时为什么会去帝国军事学院?”那片药给了他救赎,但换作任何人应该都可以。“只是恰好去找人。”沈醇切好了佐料,起锅烧油,“我对帝国没什么觊觎之心,而且这种药一旦被两个国家知道了,我的处境可想而知。”徐洛宁绷直了后背,这种可以让向导变成普通人的药一旦推行,很可能有无数想要自由的向导服用,会导致向导数量的急剧减少,伤害向导,摘除向导腺体的行为与叛国无异。这种药片一旦被发现,沈醇这个人将再无容身之地。“您告诉我这一点,不怕我揭露出来么?”徐洛宁问道。“作为一个理性的人,你不会去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情。”沈醇笑道,“我能让你的腺体萎缩,就能让它重新恢复,你想试试么?”徐洛宁吐了一口气道:“说实话,不想,我不会说出您的事。”沈醇将菜盛在了盘子里,摆出了他觉得还不错的形状道:“既然想做普通人,就离鹿景行远一点儿。”徐洛宁心神提起:“我跟他只会是战友。”“这话说出来你信么?”沈醇转头看向了他道,“你可以放弃,但他呢,他要是坚持不要向导,只要你,你会不会被感动?”徐洛宁瞳孔微微收缩:“没有人能够拒绝另外一个人的爱,您不也是么?”“我有保护鹿初白的能力,”沈醇转身下了另外一道菜,“你不用说你有自保的能力,对上鹿家你没有胜算,鹿信的控制欲很强,鹿景行又是鹿家这一代唯一的哨兵,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将血脉绵延下去,就像他跟初白的联姻,在鹿信看来,不管爱不爱,只要有信息素吸引,鹿景行一定会妥协,或者你可以作为向导,但你愿意被圈禁在那个家里不断的生孩子么?”徐洛宁微微敛眸,他一时竟想不到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出路:“鹿景行难道要一辈子处于他的操控记之中么?”“他可以反抗,但伤害会反弹到你的身上。”沈醇将另外一盘菜盛了出来,放在推车上,用保温罩盖好,看向了他笑道,“他可以将你调到最危险的战场,九死一生,也会无所不用其极的阻碍你的前程,甚至将你的向导身份揭露,关进白塔,这不是危言耸听,你对他的爱可以突破生死界限么?”原世界线中这两个人的爱情相当坎坷,鹿景行不是普通的哨兵,他的命运从出生时就已经被他的父亲规划,该娶什么样的向导,该走上什么样的路,该成为什么样的领袖,爱情在鹿信的眼中是不值一提的,那是他的选择,却也试图加注在晚辈的身上,为他选择一条自以为为他好的道路,至于他的反抗,都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行为。原世界线中鹿初白因为被推掉了婚约,外出旅游而身死,让鹿景行内疚了很久,他们之间的感情停滞,再后来查出真相,得知了鹿初白的死因,才破开了那一层冰。只是在那之后徐洛宁的向导身份暴露于鹿信面前,鹿景行想娶他,鹿信也终于被磨同意了,但徐洛宁却不愿意作为向导被囚禁于方寸之地,他试图摘除腺体,却遭到了鹿景行和鹿信的反对。爱情和事业,他注定只能选择一样,他摘除了,安排的人就是鹿信,作为交换,他要永远离开鹿景行,但催命的地方在于鹿景行仍然执着于他,最终鹿信出手,他永远沉睡在了理想之地。有人后悔,也因此成为了断缘组的任务。他们之间有爱情,但很可惜没有保护彼此的能力,有些爱情一眼就能够看到结局,但仍然会有人去追逐,试图从其中寻找到突破口,爱情不能单一的用理智而言,是及时止损还是一往无前,又或者为了心中所爱而放手,都是一种选择而已,只是到了尽头,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起责任,很少有人能够有再次重来的机会。“如果是战场,可以交托性命……”徐洛宁发现自己还是天真了。他侥幸期盼着他们可以走向美好的结局,但这种侥幸心理其实是要不得的,爱情和事业,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应该再去企及另外一个,至少在他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不该去挑战不可跨越的鸿沟。他与鹿景行同行,又注定背道而驰,他想要将对方从那样的操控中解脱出来,但跟蜉蝣撼树一样,他对对方的感情,远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你自己做出选择就好。”沈醇推动推车道,“麻烦让一下。”……鹿初白原本有些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或许是休息的太久,他浑身都有一种无力的感觉,甚至想一直就此颓废下去。柔软的被褥像是打上了封印,其中是他跟沈醇交错的信息素,就像是融为了一体,柔软的像是云朵。但秉持着不能就此堕落的念头,他还是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起身时本是伸着懒腰,然后迅速扶了上去。就算是向导天生适合承受,也会激发体力,还是比不过哨兵天生的体质。七天七夜,他之后睡了三天,而他的哨兵就像是狐狸精吸饱了精气一样,七天之后照样生龙活虎,招摇过市。其中的记忆不时闪过脑海,鹿初白面颊上带着些许红晕,看向了散落在沙发上的红封,乱七八糟的丢在那里,到最后也没有数清楚有多少,断裂的手铐不是用钥匙打开的,而是被那人暴力扯断拧开的。鹿初白半跪在其上拾起了其中一枚,将其放在了之前存放的盒子里。还说是强迫症,这东西就这么乱扔着,也不知道收拾。一枚又一枚的手铐被丢了进去,动作看似随意,脸颊上的红晕却有胜过晚霞的趋势。窗户处传来了些许声音,鹿初白手指停在红封上蓦记然转身,一枚断裂的手铐被他握在手心,警惕的看向了来人,却在确认身份时轻轻松下了肩膀:“哥。”鹿景行看着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的少年,他穿着柔软质地的睡衣,整个人都有一种极为温暖柔软的感觉,只是身上缠绕上了哨兵强势的信息素,而转过身时,露出的脖颈上布满了极暧昧的痕迹,不难想象他被衣衫遮住的地方会有什么。七天七夜,他已经彻底成为了属于别人的向导。鹿景行轻轻拧眉,心里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他确定他对自己的弟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就是很难忽略那极具宣示的痕迹:“初白,你还记得我?”鹿初白将手上断裂的部分随手塞进了裤腰的地方,轻轻笑道:“哥,我怎么会不记得您呢?”他还像印象中一样温柔可爱,是天底下最温柔乖巧的弟弟,跟他的叛逆截然不同,鹿景行面对他时总是会有些愧疚:“我收到消息说你失去了记忆,还记得多少?”“失去记忆?”鹿初白弯腰将红封整理收拾,腾出了沙发的位置道,“您先请坐。”鹿景行走了过去,在看到那一箱手铐时停下了脚步,那其中不仅有连在一起的,还有断裂的,满满当当的一箱:“他平时都跟你这么玩的?!”那个哨兵……“没有没有,这个其实很脆,随便一拧就断了。”鹿初白将盒子盖上,塞进了一旁的柜子里,没好说那是自己准备的。虽然被玩的也是他,想想就好气,他怎么看上那么一个混蛋!鹿景行坐了下来,眼睛还是不住的盯向那个柜子,鹿初白转身柔声道:“哥,你要喝点儿什么?”“不用了,你坐下休息会儿,我有点儿事要跟你说。”鹿景行道。鹿初白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侧道:“我没有失忆。”“那你怎么遇上他的?”鹿景行看着安静的少年道,“你是自愿跟他回来的?”印象中他的弟弟绝不可能有这么叛逆,只会是坏人引导。鹿初白看向他笑道:“嗯,我是自愿的。”“是因为我拒婚的原因么?”鹿景行深吸了一口气道,“初白,我很抱歉,我拒婚并不是因为你不够优秀,而是我们是兄弟,你能明白么?我不可能娶自己的弟弟。”“所以我不怨你,甚至还很感激你。”鹿初白笑道。鹿景行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样就好,但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从保镖手里出来,然后被带到联盟的,你的飞船并没有失事,联盟的人在执行的任务也与你无关,你突然失踪,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到了这里为什么没跟家里报个信呢?”鹿初白装不下去了,他知道他的这位兄长真的在关心他,再欺骗他总觉得有点儿可怜,而且现在也没有伪装的必要了。“因为我不想回去。”鹿初白笑道。同样是笑,鹿景行却察觉了其中的不同:“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被人安排我的婚姻。”鹿初白嘴角笑意消失,“甚至可以说是厌恶。”鹿景行滞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少年道:“初白,你怎么了?”“你不是问我原因嘛,这就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鹿初白起身道,“其实我失忆了,是沈醇将我救下带到了这里,我对他一见钟情。”失忆的原因不可追究,但沈醇即使把他打晕,却不可能做出让他失忆的事出来,他那个人不屑那么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有恃无恐。鹿景行看着面前的少年,觉得有些陌生:“你失忆的事,我很抱歉,但父亲对你做了什么么?”“哥,我一开始被收养的目的就是被培养成你未来的向导,学习向导应该有的礼仪,规矩。”鹿初白倒了两记杯水,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道,“这件事情你应该不知道,而且他们错估了你,因为你不喜欢安分的像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向导,所以我就在你的面前表现的很乖,实际上我讨厌被别人操控我的人生,幸好你拒婚了,要不然我还得想别的办法。”鹿景行看着落在面前的水和极为陌生的少年,喉结轻轻吞咽了一下,他能够感受到他情绪中的那种厌恶,甚至对他也沾染了一些:“对不起。”“不是你的错。”鹿初白端起自己那杯递到了唇边,坐下时揉了揉肚子,“我好饿,他怎么还不回来。”鹿景行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反复了几次才说出口:“他那边暂时被人拦住了。”鹿初白看向了他,轻轻开口:“哥,你真讨厌,饿肚子是大事,说什么事非要挑饭点么?”鹿景行有些措手不及:“对不起,下次不会了。”真的很不习惯,这么犀利直白的弟弟,但好像又看到了他被隐藏起来的真实一面,其实也很可爱。这样应该是不容易被欺负的。“我只是担心你失忆了被他骗,到时候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鹿景行说道。“其实已经被骗了……”鹿初白嘀咕道。“什么?”鹿景行没有听清。“没什么。”鹿初白不再正襟危坐,而是盘起腿来托着腮开始发消息。[你快回来,我饿了。]“总之我不会回去的。”鹿初白放下智脑看向他道,“你自己也小心点儿,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最好不要跟他硬碰硬,否则那老头可能会顾念父子感情不会伤害你,但是一定会对你在意的人下手,你越反抗,他越是会让你明白他的权势有多么让你无力。”鹿景行拧起了眉头,却没办法说出他不会三个字,从幼弟小的时候就已经在操控他的人生,几次拒婚皆是遭到了拒绝,在他无法探知的地方,他真的可能会。这不是反抗和言论可以改变的,没有足够的能力前,不服从只会得到强制的纠正。“如果照你这么说,你还是要给帝国一个交代,否则你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他一定会使绊子来对付你的。”鹿景行说道。“我都被彻底标记了,已经丧失价值了。”鹿初白耸肩道,“你就跟他说我是在失忆期间被标记的,而且已经怀孕了,实在很对不起父亲的培养,他不会在意的。”鹿景行惊讶道:“你怀孕了?!”“100适配的哨兵向导做了七天,会怀孕不是很正常。”鹿初白终于找到了何羡敢直言不讳的原因,因为关系足够亲密,对方这种小白惊讶的神情实在很有趣。鹿景行沉默的时间比之前还久:“你一个向导……”“我一个向导怎么了?”鹿初白顶嘴道,“你不是最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向导么,怎么现在还用这个来约束我。”“不是向导的原因,是说话还是要注意些。”鹿景行说道,“这种事情……”“你不是我哥么?”鹿初白问道。鹿景行起身道:“我会告诉他的,你……你真的不回去了么?”他终于清晰的认知到弟弟已经属于另外一个人了,这次分别,又隔着两个国度,鹿初白不想回去,再想见面是很难的一件事。鹿初白听着他的问话,一瞬间竟也有点儿淡淡的不舍。“回哪儿去?”门口传来了问询的声音。鹿初白看了过去,门口站着的男人正轻笑着问道,只是那笑意怎么看都很危险。“没……”“鹿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有打个招呼。”沈醇看向了起身的青年笑道,“这样会不会不太礼貌?”鹿景行警惕的看向了他,从那记笑意中不知为何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他虽然是初白名义上的哥哥,但没有血缘关系,仍然被当成了入侵者么:“我只是跟初白说几句话,确定他的状况无恙后就会离开。”“鹿先生,您让徐先生拦截我,不担心他的安危么?”沈醇推车进来,关上了门笑道。“你把他怎么样了?!”鹿景行眉头紧锁。“你觉得呢?”沈醇笑道。鹿景行握紧了拳头,一匹银灰色的狼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喉咙间发出了嘶吼的声音。“我没……”鹿初白的话尚未出口,就看到了那极为巨大嚣张的狐狸。火红的狐尾像是点着火焰,狭长的眸像是碧绿的玉石,没有了幼态的可爱,却帅气迷人到不可思议。狼身扑了过来,却被赤狐一个甩尾击了回去,鹿景行的拳头伸到了沈醇面前,却被其轻而易举的握住了拳头,毫无反抗之力的拧住了手。“力量不足,擅自挑战强者,只会是这种下场。”沈醇垂眸看着挣扎的人时,赤狐已经将那头狼咬在了口中,甩动了两下。一旦撕碎,鹿景行的整个精神都会崩塌,这也是量子兽不能离体太远的原因。“沈醇!”鹿初白连忙制止。沈醇打晕了面前的人,示意了一下,赤狐叼着同样晕厥过去的狼和人,直接丢在了窗外。同时的落地声响起,窗户被沈醇随手关上了。鹿初白看着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心神一跳:“沈醇,你听我解释。”离开是这个男人的底线。“阿白,该吃饭了。”沈醇轻轻一笑,将推车拉了过来,饭菜上桌,鹿初白被他轻推着坐在了餐桌前,看着精美的食物,却有一种极忐忑的情绪徘徊着。“你不是故意放他进来的么?”鹿初白接住他递过来的筷子道。沈醇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腿上道:“我什么时候故意放他进来的?”“周围的守卫不是你故意撤掉的么?”鹿初白感受着他的怀抱轻声问道。哨兵会对自己的向导有占有欲,越是适配占有欲越强,如果是故意放进来的还好,如果是闯进来的,也难怪沈醇是这么生气。“你也太低估鹿景行了。”沈醇的手停留在他的腹部笑道,“阿白,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带着我的孩子跟别人跑了。”鹿初白执着筷子的手一滞,蓦然转头看向了他,脚直接后踢:“你都听到了!你混蛋,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原来阿白怕我生气才会这么乖。”沈醇扣着他的腰身笑道,“你也太低估我了。”“好话赖话都被你说完了。”鹿初白在他的怀里挣扎道,“我要是真的想跑,还用等到现在?!”“是呀,婚礼的时候直接就跑了。”沈醇亲了一下他的耳朵道。鹿初白下意识缩了一下道:“你知道?!”“不然我怎么放心让你见他?”沈醇笑道。“你知道你还……”鹿初白觉得自己迟早要被气死,“你给我放开,我现在就走!”“那我岂不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你关起来?”沈醇揽着他的腰身道,“阿白,你要给我这个理由么?”鹿初白转身就开始挣扎:“你凭什么,我就算嫁给你,我也是自由的,别以为彻底标记了我就会老老实实……”“你可以把我关起来……你可以把我关起来……你可以把我关起来……”这句话从智脑中传了出来,且不断在室内循环播放着。鹿初白行动一滞,牙齿几乎要磨碎:“你准备的挺万全啊……”【宿主,我觉得这是在火上浇油。】521说道。“不算记数么?”沈醇笑道。“算数……”鹿初白磨着牙道,“咱俩今天非得死一个!”他的手伸了过来,被沈醇反握着手背在了身后,咔哒两声,直接上锁。鹿初白转头,回神时被抱着重新放在了腿上,沈醇拿起筷子道:“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你给我放开!”鹿初白挣扎道。“想我怎么喂你?”沈醇摩挲着他的下巴凑近道,“小兔子。”鹿初白的嘴直接咬上了他的手指:“你别给我太过分。”气死了气死了,他当时就应该跑的,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留下了?“我记得你当时也是这么凶。”沈醇揽紧了他的腰身笑道。鹿初白神情软化,靠在他的怀里道:“你给我松开吧,我们现在都是夫夫了,哪有绑着吃饭的?”“啊,当时还吃软不吃硬,撒谎骗人超厉害。”沈醇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下笑道,“藏叉子就是这么藏的。”“那个时候你抓我,我当然要跑。”鹿初白在他怀里挣扎道,“你还跟逗兔子一样,哪有那么追求人的!”“所以不是改变策略了?”沈醇摸向他的手腕笑道。“改变策略就是……”鹿初白脑海中隐隐约约好像传来了刺痛的感觉。那种深入骨髓之中的痛楚就好像镌刻在了灵魂上,当时他是硬生生疼晕过去的。精神体涣散,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深渊,那个时候想要伸手向光明,黑暗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抓住他的手,只任他一个人沉了下去。后来好像听到了一个人呼唤的声音……“阿白,怎么了?”沈醇解开他手上的手铐,将人揽在怀里握着脉问道,“觉得哪里不舒服?”鹿初白靠在他的怀里,他记得这个温度,也记得这个声音,就好像终于有光芒透过了黑暗,将他从其中拉了上来。他们经历的不多,误抓,被反抓,被放走,之前的记忆少了最重要的一环,他们又一次的开始是编造的梦,却也是他最企及的一切,他们真的好好谈了一场恋爱,只是心好像没定。他恼怒,却又知道不能离开,他爱这个人,却又知道开端源自于一场错误,但现在他的不安,他的深情好像都有了落处。见到他濒死的那一刻,所以不安么?“混蛋!”鹿初白抬手摸上了他的脸颊,凑上去吻住时被紧紧抱紧了。这样的吻牵连着彼此的心,再也不会有任何的芥蒂。一吻分开,沈醇抱着怀里的人笑道:“你应该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是个混蛋的。”“我……”鹿初白开口道,“我是因为什么失忆的?”“x型精神毒素。”沈醇说道,“那个东西早就注入在你的身体里,一旦有泄密的可能,就会引爆,是因为我抓了你才导致的。”鹿初白转身跨坐在他的怀里,依偎的埋了进去:“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发现,组织真够狠的,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回去报仇?”沈醇低头问道。“不然总不能吃个哑巴亏。”鹿初白仰头说道,“只要我在这里,他们就不会轻易放弃。”沈醇轻轻挑眉笑道:“宝贝,他们那么对你,你觉得我会让他们活到你醒来的时候?”鹿初白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死光了?”“嗯,死光了。”沈醇说道,“组织分为两派,一派是真的在惩治非法研究向导的人,另外一派却借此做非法研究向导的事,当初派你去做刘成宇任务的莫凡就是首领。”“怎么死的?”鹿初白愣了一下问道。“x型精神毒素。”沈醇笑记道,“他们自己尝了尝味道,后果很不错。”鹿初白仰头看着他半晌,伸手搂了上去道:“老公,你好帅。”他要不行了,想想当时这个男人惩治那些人的状态,就觉得热血沸腾。沈醇轻轻挑眉,看着面前直勾勾的少年笑道:“我这算是英雄救美成功了?”“抱我,立刻。”鹿初白拥了上去道,果然何羡说的没错,向导真的会食髓知味的。“先吃饭。”沈醇说道。“我不吃……”鹿初白紧紧抱着他道,“吃什么饭,吃我。”沈醇没忍住笑了出来,在对方红着脸恼羞成怒之前道:“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真的不吃?”“那先吃饭。”鹿初白松开手,将他的手拉上了自己腰上道,“抱紧了,不准跑。”“早知道你吃这一套,就应该早点儿告诉你。”沈醇抱着他笑道。“那你刚开始干嘛骗我?”鹿初白品尝着饭菜道。鹿初白扣着他的手指,觉得有点儿窝心:“怎么说你都有理。”其实那种情况下那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组织的力量他知道有多可怕,又哪里像他所说的那么容易解决呢?经历了那样的痛苦,又面对失去记忆的他,其实是很难的,他甚至庆幸自己第一眼就对他一见钟情。“而且失去记忆的阿白多可爱啊,就像是一只纯洁的小白兔。”沈醇笑道,“说什么都信,又温柔,又好抓,一逗就脸红心跳不知所措,还舍不得跟我分开。”鹿初白停下筷子转头:“那现在的不喜欢么?”沈醇笑道:“当然喜欢。”“那更喜欢哪一个呢?”鹿初白问道。他眸中有着忐忑,沈醇抱着他叹了口气道:“这不都是你么?”“那总有更喜欢的。”鹿初白说道,“哪一个?”“这一个。”沈醇笑道,“其实你没变,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都是一只柔软的小白兔。”“那你都知道,干嘛要打鹿景行?”鹿初白仰头问道,“吃醋?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有这一方面原因。”沈醇唇角笑意微敛,“虽说不知者无罪,但太无知给别人造成麻烦,也要给他提个醒,量力而行,才有希望摘到最后的果实。”“你的狐狸真帅。”鹿初白话题转移,满脸憧憬。小可萌,大可帅,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狐。“先吃饭,饭后一起玩。”沈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道。鹿初白:“什么一起玩?你不是一直吃它的醋么?那会不会……”“阿白,你受何羡影响太深了。”沈醇笑道,“想的真多。”“你没想你怎么知道我想了?”鹿初白说道。“唔,还变聪明了。”沈醇惊讶道。“混蛋!”……帝国鹿家那边许久挂过来了通讯,鹿信的面孔浮现在了光屏中,带着些慈爱:“初白,我听景行说你的事了,你过的还好么?”“兄长已经平安回去了么?”对着智脑的少年笑的很是柔软乖巧,“我很好,之前让您担心了,因为失去记忆一直没有跟您联系,非常抱歉。”“看见你平安无事就好。”鹿信笑道,“你的哨兵呢?”“父亲您好。”沈醇扣住了鹿初白的腰身笑道,“劳烦您百忙之中还挂了通讯过来。”他叫的很是自然,笑容又很得体,鹿信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沈博士当时救了初白也没跟鹿家联系。”“抱歉,当时不知道身份,适配率测的又是100,按照惯例,就直接标记了。”沈醇笑道,“真抱歉。”“记孩子还好么?”鹿信转了话题道,“什么时候回来一趟?”“等生下来就回去。”鹿初白笑道,“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