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两刻, 拓跋恒一行人到了宫门口, 他目光冷淡, 侧脸英挺, 手下部将看清他的眼神便明了, 快速上前将城门口守卫的两个侍卫束缚住。西夏夜间城门是没有特殊情况不准许打开的,眼下守门侍卫被桎梏住, 里头的守门人得了暗号没办法只好从里头将门打开。
城门轻而易举被攻破,一行人英姿飒爽从门口涌入, 里头的人看的有些惊了,直到拓跋恒骑着马入了守门人的视线才反应过来。宫门口一片肃穆, 打打杀杀过后, 四处鲜血飞溅。
虚与委蛇这么多年, 拓跋恒手中早已经拿捏住了多数力量,否则的话也不会一时半刻攻入。当初他尚且还未曾在拓跋翼眼前露出锋芒时,西夏王室宫门甚至无重兵把守,眼下多了一部分人,却还是难挡拓跋恒带来精锐兵力的强攻。
得知拓跋恒攻破城门时, 拓跋翼正在养心殿内与一新得美人寻欢作乐,楚衍带着竹青等一队人马候在密道出口等待, 只要拓跋恒一声令下,他们便冲出去擒住拓跋翼。
擒贼先擒王这道理谁都懂,不仅能少损兵力,还能早日除却祸害。
可候在人家耳根子底下也是需要极其过人忍耐本事的,只听眼下屏风后头传出一阵阵尖锐的声音, 男人沉迷于男女之情中的欢乐声。楚衍无力的转身看了一眼竹青,以及后头一队面无表情的侍卫,眉梢轻轻动了动。
竹青语气中似乎压制住了丝丝笑意,低声道:“殿下可是想娘娘了?”
这句话问的出彩,楚衍下意识偏头去看竹青,只见他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盯着自己,楚衍轻咳一声,想起大婚数月却仅有的那夜温存,忍不住暗自磨牙,待到这事儿了结,必须得好好让陈宴宁主动一番。
殿门被忽然撞开,拓跋翼身上的赤/身美人一只手搭在拓跋翼的肩头,另一只手抠着他的脑袋,而他们的西夏王却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这一幕令门口的太监顿时腿软跪下,浑身颤抖着不敢抬头。
听见声响拓跋翼急忙睁开眼,眼中浓郁的贪婪掩住清明,哑着声音道:“混账东西,谁准你进来的。”
“禀王上,恒王……恒王他闯破宫门,眼下已经朝养心殿赶来了。”
太监额头抵在地面上,抖着声音开口。
下一刻便听见拓跋翼将身上的美人一把挥开跌落在地的声音,而后他暴怒起身裹紧衣衫道:“什么?!还不赶紧召唤禁卫军,守住养心殿,拦住拓跋恒!!”
他语气阴戾,抬脚狠狠踹向地面上浑身痉挛的美人,唾弃道:“还不赶紧给本王滚出去,躺在这里难道要本王赐你死罪,给你收尸吗?”
美人颤抖着捡起脚边的衣衫堪堪裹住身子,腿脚发软的出殿。
不多时,门外传来厮杀声,兵戈相见多的便是尸首,拓跋翼站在殿内不愿出门。当年先王不愿立他为储当真是正确的,论身份他母亲不过是个美人,可拓跋恒却出自王妃腹中;而论智谋他比不上拓跋恒,那人自小聪明伶俐;纵使是论武功,若是两人擂台相见,只怕他死的很难看。
当初登基……
想起那段不光彩的事情,拓跋翼咬住牙齿敛起思绪。
下一刻,他只感觉自己脖颈处被搭上一把长剑,剑锋泛着冷光,像是一只猛兽对着他龇牙咧嘴露出凶狠。拓跋翼下意识回头去看,脖子上被剑锋划伤渗出血迹,他有些心惊胆战。
楚衍不等他找自己,自己倒是站在他面前,竹青立在拓跋翼身后,一只手揪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剑挟持着拓跋翼。
看清楚衍的脸,拓跋翼脸色泛白,咬牙切齿道:“你是谁?为何与楚邗勋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