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宁从南安王府回来便开始有些不大对劲, 她满脑子想到的都是临走前南安王说的那一番话。楚邗勋告诉她, 其实她才是南安王的亲生女儿, 当初陈兰与南安王相识, 两人在一起没多久便厮/混在一处有了孩子, 而正巧那时当今圣上刚刚登基,为了稳固权位, 只好将他调去晋安驻守。
楚邗勋当时离开时并没有告诉陈兰,以至于陈兰患上了心病, 又加上后来陈辞宁刚刚出生就被胡老姨娘抱去陈家交给香姨娘抚养,以至于陈兰心病加重成了失心疯。而他被皇帝各种监视, 纵使心中烦闷也不敢将她们母女两个接到身边成为把柄。
于是只好派手下找到胡老姨娘, 告诉她好生抚养陈辞宁, 待到他回来之时,必定少不了她的好处,如此才有了这么多年来胡老姨娘为何有恃无恐。
陈辞宁坐在榻上揪着帕子,抬头看着窗户外头的黑夜,低声喃喃:“我竟然是他的女儿……”
若是楚邗勋上位, 她便是当朝独一无二且最尊贵的公主,徐远锴眼下已经与楚邗勋站在一条船上, 纵使她并没有做出对陈家与楚衍不利的事情,可他们是一家人,若楚邗勋翻船,她也躲不过的。
徐远锴在朝堂上为楚邗勋说的那些话,虽说楚衍尚且不在京中, 可他多少眼线,楚衍必定是知晓的。
这个念头愈发深重,陈辞宁忽然起身,眼瞧着徐远锴推开门走进来,她快步迎上去握住徐远锴的手:“咱们……”
徐远锴沉声道:“一旦东窗事发,徐家、韩家、秦家乃至元亲王妃都要遭受灭门之灾,所以为了以后,辞宁,我们不得不去做。”
窗外月色寂寥,陈辞宁眼中犹豫不决。
姜玥被闻人毓带到国公府来,两人站在汀兰居门口被轻水接应进去,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陈宴宁,姜玥忽然有些感慨。当初有幸见她一面时,陈宴宁那张动人的脸可谓是心生喜爱,可眼下再一看,几日昏迷竟引得这般羸弱。
故而轻轻叹口气,闻人毓眉头一跳:“怎么了?”
“没事。”姜玥摇摇头,转身从檀香木匣中取出那柱神草来,交给闻人毓道:“你亲自去,将这东西用热水烫一遍,然后将它砸碎,用布过滤出草渣与汁液,汁液装进碗中,草渣也一并带过来。”
闻人毓点头,面色沉重的将东西带下去,与轻水一道去了小厨房。
姜玥坐在床榻前,瞧着陈宴宁的脸色,门口缓缓进来一个人,姜玥回头去看,只见张氏看清她的脸后愣在原地。
“你……”
张氏脑海中一片混乱,当日姜国使臣与她前往大燕时,分明瞧见她的脸与陈宴宁长得极为相似,可眼下再一看,哪有半分相似的。
皱着眉头反问:“你是姜国公主吗?”
姜玥起身,脸上浮起笑意:“我知道国公夫人在怀疑什么,我是姜国公主。当初前来大燕时,不过是用了一张□□装成了陈宴宁的脸罢了,那是我父王的意思,这才是我原本的样子。”
看着她现如今的模样张氏的确还有几分不大适应,不过对方既是来救陈宴宁的,那么便忽视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