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不明白秦樰吟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眼中冷的没有别的情绪。
一旁久久未曾吭声说话的陈善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皱着眉头问她:“你这话, 是什么意思?”
秦樰吟抿着唇角“咯咯”地笑着, 她歪着脑袋眼神邪魅,轻启惨白的唇:“这话都听不明白, 还做我大燕的理国公?陈善,你真是蠢。”
面对秦樰吟的羞辱, 陈善丝毫不放在眼里,咬牙切齿的问她:“话说清楚些, 宴宁会为你陪葬是什么意思。”
“楚衍, 你还未曾与陈宴宁大婚前我便告诉过你, 与我在一起我便会叫你爱慕的女人一世平安,若你不愿,那只能叫她也不好过。”秦樰吟肩膀有些疼,她生生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浑身抖动一瞬后开口道:“姜国可是巫蛊大国, 你们以为我就会任由这么一个肥硕的鸭子到最飞了吗?”
“不过说到底,这虫子钻进了人的皮肤里倒是没什么感觉, 偶尔她痛的时候我也很痛,不过……嘿嘿楚衍,你杀不了我的。”
秦樰吟裂开嘴巴笑起来,“两生蛊可是世间最毒的蛊虫,我若死了, 陈宴宁也无法独活。你说,她不是给我陪葬是什么呢?”
她哈哈大笑起来,竹青没能忍住上前狠狠一脚踹在她的身上,秦樰吟连连蹭着地面后退好几步,最终稳住身子后她抬起头冷笑着看向面前的楚衍与陈善:“你们尽情的折磨我吧,我若疼了,陈宴宁也会不好受,反正有人陪着我,可真也是一种享受呢。”
楚衍的鼻息愈发重起来,他慢慢几步走到秦樰吟跟前,蹲下身子捏住她的手指,眼神狠厉:“说,解药在哪里?”
“哈?解药?”秦樰吟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的笑起来,盯着他冷峻的面容,贪婪道:“楚衍,这世间最毒的蛊虫何来解药?我告诉你,要么我们两个一起生,要么我们一起死。”
楚衍慢慢松开她的胳膊,起身转过身子道:“将她绑起来严加看管,这样的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是不够的,可是她的命关乎着宴宁的安危。找人看管着,干净搜身,不允许她自残。”
竹青应声,走到秦樰吟跟前继而将帕子塞进她的嘴里以防这人伤害自己。
起身跟着陈善与楚衍出了地下室,书房里头没有旁人,陈善忧虑地问:“这蛊虫……当真无解药可医治?”
楚衍眉心紧皱,他不是不担心,而是不想在秦樰吟跟前表现出来,免得她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舌尖轻轻抵住牙齿摇摇头,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个人的人脸,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低声道:“我们的确是没有办法,可是有个人有办法。”
陈善见他担忧的神情稍敛,询问道:“姜国公主?”
“是。”
“可是她曾经被赐婚给你……”陈善面色犹豫,“她会愿意吗?”
楚衍想起那女子说过的话,重重吐出一口气道:“那场戏是我们两个人故意做出来给旁人看的,她不愿嫁给我我也不愿娶她,所以我们只有这个法子,我来做恶人拒绝她。总归有法子,若是她不愿……我也必须得让她愿意。”
但凡有一点希望能够救陈宴宁,他都不会放弃。
陈善见他抬脚要出去,回头看了一眼地下室的入口,急声问:“那秦樰吟……”
楚衍没有回头,脚步顿在原地,声线冷淡:“安顿好她,我会让她死的很惨,这个人或许留着还能有些作用。”
话毕,楚衍快步回了汀兰居。
刚进内屋便瞧见陈宴宁疼的浑身发抖,他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不是好好的吗?”
“不知道啊,刚才分明还安稳的睡着,可忽然一下像是被冷到瑟瑟发抖,然后又像是哪里疼一般皱紧了眉头。”张氏紧紧握着陈宴宁的手,眼中全是担忧。
楚衍想起秦樰吟说过的话,终于相信了她说的话。
只是刚才一盆冰水与一脚便让陈宴宁痛到这般地步,若是真的杀了秦樰吟,母蛊离开了秦樰吟的身体必死无疑,若是母蛊死去,那陈宴宁体内的子蛊肝肠寸断,只恐怕她也活不了。
与闻人毓对视一眼,两人出了门去,站在长廊下。
闻人毓侧眸瞧着他,缓声问:“有事说?”
“是。”楚衍点点头,他心中犹豫一闪而过,转过身子面对闻人毓道:“你需要去姜国找一位名叫姜玥的公主,宴宁眼下身上中了姜国的两生蛊,若是不能及时解开,只恐怕……”
他的话没说完,但闻人毓却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他点点头:“我明白,那你需要我给她带什么话?若是我这般贸然前去,只恐怕没有办法说服她。”
“你便告诉她,那日在宫中凉亭内,她说我帮她一次便是盟友,若我有需求,她必定相助这话可还作数。”楚衍眼神淡薄,抬手一拍闻人毓的肩膀:“这事情我交给旁人不放心,竹青留在我身旁还有别的事情,你……”
闻人毓淡笑:“我明白。”
楚衍当夜便去了宫中,皇上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他站在殿内:“边疆那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陈临树一个人也能善后,陛下,我私自回京本属罪该万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