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璃抓住朝砚的衣袖询问道, “麒嗣对你做了什么?”
这句话一出, 朝纵也看了过来, 明显对于这件事情很是关注。
朝砚被两双眼睛牢牢盯着, 轻咳了一声拂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道:“当年也没有发生什么。”
当年朝砚在麒嗣身上付出的心血比在朝纵身上要多的多, 他真的将那个孩子当做幼子在抚养, 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不想他因为跟别人不一样受欺负,不想他因为力量不及被人瞧不起, 想他成长的快一些, 因为很有成就感, 又想他慢一些,因为长大了或许面对着的就是分离, 有了自己的爱人, 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 跟曾经的父亲或许就会没有那么亲密了。
这是自然发生的规律,因为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跟相合的人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会对这个人更加亲昵, 原本的感情有所淡化。
因为记忆, 朝砚想起了那些, 寿命太长,想起的事情都好像还发生在昨日一样,刚刚想起的时候,还会觉得心痛, 但是随着百世记忆复苏,朝纵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些让他觉得心痛的记忆变得无趣。
一朝背叛,那些疼爱化为了乌有,朝砚虽是脾气好,却并非那等无底线包容之人,当年麒嗣之所以那样做,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缘故,但既然做了,就不能原谅。
但朝砚也不恨他,不是他多么的伟大或者大度,而是那一次背叛,所有的爱恨化为了乌有,不爱,不恨,不关注,往事随风飘散,他有着自己在意的人,至于那个人,对他而言就是从做错事情的那天起就是陌路人了。
其他的事情,从成为陌路那天按照陌生人来另算,洪荒时期,朝砚对待背叛的亲随都是直接斩杀的,不管情分几许,如今面对麒嗣,也是一样的。
他剖他龙珠,却保存他的身体数万年,朝砚于下界之时也曾亲自损坏他分魂的身体,分魂一旦破坏殆尽,不能重归仙界,神魂必定受损。
当年之事,当时是当局者,如今是旁观者,知道他的心意,却只剩下全然的冷漠。
朝纵握住了他的手:“我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他对于朝砚的了解还不够,龙族之中有关于朝砚的记载,从远古洪荒之中走出的唯一一人,他的寿命几乎与这天齐平,而他伴随朝砚的岁月却只有区区数百年,与凡人比看起来很长,与天比,却短暂的可怜。
初知朝砚的身份,当然会觉得惊讶,但是心中太过短暂的陪伴相比似乎又不值一提了,因此而退缩是不可能的,有的只有想要更多的了解,更多的陪伴,用往后余生去弥补之前的错过。
清璃瞪了朝纵覆盖在朝砚受伤的手一眼,半晌不见朝纵抬起,有些气闷的坐在了一旁:“我也想知道。”
如果是因为这个人才让朝砚愿意回来,那么这个人的离开或许会让朝砚再度封闭自己,比起自己高兴,他更想让朝砚觉得高兴。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有一种他融不进去的感觉,清璃有些许的泄气,不过他更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敢对澜清动手脚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朝砚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要确保听了以后保持冷静。”
“这很难,”清璃抓紧了椅柄,能被澜清刻意提醒,说明这件事情一定相当严重。
“那我不说,”朝砚笑着拒绝道。
朝纵抓紧了他的手道:“好,我保证听完后会冷静的处理这件事情。”
清璃若有似无的瞥了朝纵一眼,觉得这条龙未免太会了些,这会的哪里想龙,简直是狐狸成精,渣男品质。
朝砚转头看向了清璃:“你不能保证我只跟朝纵一个人说。”
清璃愣了一下:“你这是要赶我出去么?”
他泫然欲泣,少年幼小的心灵仿佛遭受了难以平复的创伤。
奈何朝砚知道他年岁几何,因为一句话就创伤什么的根本不会存在,因此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是的呢。”
“我保证我会冷静,”清璃选择了妥协,即便目前不能做什么,他也要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才行。
朝砚也未曾让他立个誓言什么的,而是微微阖目,将当日之事诉说出来。
只是与记忆之中的不同,其中增添了他自己的分析,比如当初他未曾告诉过麒嗣他证道的事情,麒嗣如何知道的?
能够克制祖龙龙珠的存在至少在来自于洪荒,麒嗣从未离开他的身边太远过,至弱水又是从何处得到的。
其中的牵扯不只麒嗣一人,他为何想要毁了修真界,甚至沦为魔修之后迅速扩充魔修势力,与仙修分庭抗礼,争斗不断。
一切的事情看似模糊,却有一个清晰的指向,那就是当年尚且年幼的他被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