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纵脸上没表情,手下没忍住戳了一下朝砚的腰,表示自己生气了,朝砚这个大骗子!
米果儿莫名觉得刚才吃下去的肉好像变成了狗粮的味道一样,毛毛脸上满是复杂道:“我可是他母亲,你跟他在一块儿都不用告诉我的么?”
朝砚仿佛没有察觉到戳在腰间的手,郑重道:“现在就在告诉你。”
朝纵虽是有些小气,但是更多的却是高兴,已经都抑制不住的高兴,他太享受这种在所有人的面前宣布所有权的感觉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朝砚是他的,这是毕生追逐的满足感,因此对上米果儿的质问,他悠悠道:“告诉你做什么?你给聘礼么?”
米果儿:“……”
它都这么穷了,哪有聘礼啊,等等,不对。
米果儿兴奋的叠爪子道:“儿子你在上面呐,哈哈哈哈,天道好轮回啊,朝砚你也有在下面的一天。”
“下面怎么了?”朝砚懒洋洋的托着腮道,“下面不累,多好啊。”
米果儿的笑声戛然而止,觉得这跟套路不太一样啊,大家一般都不争着做上面的么?可到了朝砚这里……朝砚如果有一天死了,那一定是懒死的。
“对,很好,特别轻松,”朝纵搭腔道,顺便看了米果儿一眼,于是米果儿也掉筷子……不是,掉肉了。
朝砚托腮看向了朝纵:“既然这么好,那你在下面试试?”
“我不舍得你累,”朝纵敛眸看向他道,眸中朵朵桃花,看起来情深一片。
“噗……”朝砚拼命的遮住了扬起的嘴角,这种土味情话在电视剧上看着还好,但是真的说的时候真的是…让人憋不住笑。
朝纵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心中泛起了一丝隐隐的无力,那些话本上东西朝砚明明看的津津有味,可是他一用,某人就笑的跟点了笑穴一样。
“我没笑,”朝砚放下手后努力抿直唇角说出了善意的谎言。
朝纵:“……”
更气了!
早饭结束,又到了朝砚的冥想时间,奈何今天是没有办法冥想的,因为为了日后和谐的夫夫生活,有些理论是一定要学会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种事可不能发生,要不然直接就是菊花残满地伤了。
“以后咱们吃饭还是单独辟出来吧,”朝砚懒洋洋的被朝纵牵着手踱步。
“为何?”朝纵一遍一遍的摩挲着他的手指,“你不是说不必避讳?”
“避讳是不是避讳,”朝砚挥着扇子懒洋洋道,“你没看他们今天早上在厨房种了一早上树么?”
这要等筷子造出来了,怕不是要最少等到十年后。
朝纵仍然有些不情愿,看起来十分想在众人面前撒狗粮。
朝砚扯了扯他的手道:“你想啊,单独吃饭想怎么喂就怎么喂,抱着喂……”
朝砚的话还没有说完,朝纵就扭过了头来道:“极好,我们辟出来吃吧。”
朝砚:“……”
哄孩子他似乎找到了一些窍门。
路上修士不少,认识他们的却算不得多,十余年不出现,再出现时却是不再去那外门修炼之地,也难怪有人不识。
只是他们皆是气质出众之人,朝纵又生的格外好看,如此姿态倒是引来了一些学子的侧目。
“似乎是道侣?”
“虽是样貌不符,但是还挺般配的。”
“我也想找个志同道合的道侣啊。”
这样的话语不多,悉悉索索传过来的时候朝砚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发现自家崽儿的心情极好了,走路带风,这要是搁小楼里面,说不定还能哼一首歌出来。
于是朝砚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善解人意的老……爱人,他看着彼此交握的手道:“崽儿,你喜欢盘核桃么?我给你买两个文玩核桃怎么样?”
听到送礼朝纵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核桃,朝纵疑惑道:“为何是核桃?”
难道床上能用?
朝砚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道:“我看你手不爱闲着,买个核桃盘出了包浆…啊!”
朝砚的手指被捏了了一下,朝纵微微摩挲了一下笑道:“好啊,买吧。”
朝砚:“……”
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当他有这种预感的时候,一般都会有极其不妙的事情发生。
“崽儿,你生气了?”朝砚试探的问道。
可是为什么,怎么就生气了呢?买对核桃不好么?
朝纵也讲出了善意的谎言:“没有,我很开心。”
朝砚:“……”
骗人!
崽儿说他就喜欢好的不学学坏的这句话倒是没骗人,就是全用他这个教人的身上了。
“我真的很开心,”朝纵牵着他的手道,“我们买十对核桃吧。”
“买那么多回去砸着吃?”朝砚接话道。
朝纵点头:“嗯,不砸。”
朝砚:“嗯???”
不好的预感跟泉涌似的,不砸咋吃,整个吞下去?他们又不是蛇。
朝纵不答,只是看起来真的兴奋了起来,而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直接对上了一个颇有些憔悴的身影。
素白的衣衫原本勾勒略微纤细的身形,此时穿在身上却有些宽大。
朝砚看到来人时难得没有主动打招呼,毕竟此时打招呼仿佛扎心,一个扎叶问心的心,另一个,朝砚感觉衣袖下收紧的手,扎他家崽儿的心。
既然在一起了,还是远离其他追求者比较好呀。
“朝砚,”眼看着他们要走过去,叶问心忍了忍终是叫住了人。
“叶公子何事?”朝纵直接开口道,他的身形转换,朝砚直接半躲在了他的身后,安全感十足。
叶问心对上朝纵宛如实质的目光,以及朝砚明显不愿意靠近的行为,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是刚好路过,朝砚,你最近还好么?”
“他挺好的,就算不好也有我照顾着,不劳叶公子费心了,”朝纵直言道,没有留下任何的情面。
情面是留给朋友的,而不是敌人,叶问心或许已经放弃,但是他的存在也或许应该解决一下了。
“你!”叶问心动气,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终是没忍住道,“朝砚,你偶尔也要小心一下身边的人。”
朝砚不明,却是笑着答道:“好,多谢。”
朝纵闻言却是嗤笑了一声,看着叶问心的浑身颤抖道:“你让他小心谁,我么?”
“为何要小心你?”朝砚抬头问道。
叶问心蹙眉,惊讶于朝纵的直言,下一瞬却见朝纵直视着朝砚道:“因为他知道我爱慕你,怕我以下犯上。”
他的话语如此直白,叶问心脸色大变,在还没有想明白事情的始末时便听朝砚开口道:“多谢你了,我跟朝纵已经在一起了。”
“什么?为什么?”叶问心在如此的事实面前简直不敢置信,朝砚之前拒绝他的情态还在眼前,他说他们不合适,让他不要浪费时间,可那时他对朝纵分明也没有什么情意,“他合适你么?他……”
叶问心眼前黑了一下,闭了闭眼,眼睛却仍然酸涩道:“为什么,我不信你这么短的时间爱上他了,你喜欢他么?”
朝纵的手指收紧,看向叶问心的目光愈发不善。
朝砚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的,至少他不抗拒朝纵的吻,但是如果别人要亲他一下,他会想揍人的,随即道:“嗯,我喜欢他。”
“你撒谎,我不信,在我跟你说的时候你还没有喜欢,”叶问心陷入了未解之中,“那个时候为什么不选我呢?为什么两个都不喜欢不选我呢?”
被戳中了真相,朝纵也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朝砚,只听他道:“因为……我不想让他难过。”
朝纵那略微的不甘心被压了下去,即使是这个理由,他也觉得高兴。
“不想让他难过,因为他是你重要的人是么?”叶问心有些失魂落魄道,“我对你来说无所谓,所以不必在意我的心情是么?!”
朝砚微微愣了一下,再度开口时笑道:“如果你认为是就是吧。”
他的一些考量也不必尽数说给别人听。
疏离的感觉蔓延了上来,叶问心心头的恐慌比之前更甚,他混沌的脑子好像一瞬间清明了一样,几乎是拼命的拦在了朝砚的面前,语无伦次道:“朝砚,朝砚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的,你是为了让我长痛不如短痛,可是我好难过,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明明是我先来的……”
他哭的声嘶力竭,因为身形的单薄而显得格外的可怜。
朝砚蹲下了身去,看着他道:“问心,感情这种事不分先来后到的,你知道什么叫做合适么?就是我说一句话,不用费心去解释,朝纵就会理解我的话是什么意思,若被他误会了,我也会去解释,这就是合适,可是问心,你理解不了,我也不想解释,这就是不合适。”
这话说的明明白白,却也扎心的很,叶问心怔怔的看着他道:“对不起……”
“没关系,”朝砚笑道,“作为朋友呢我说两句,感情的事要认真,但是不合适的时候也要学着放下,当你放下的时候,也许会发现真正适合自己的就在身边,我有朝纵了,你也要学会放下。”
朝纵站在他的身后,目光看向叶问心的时候闪过了一丝杀气,叶问心抬头对上的时候,浑身都僵了一下,他艰难开口道:“那你知道朝纵……”
“我把他养大,认知很全面,”朝砚起身起身走到了朝纵的身边道,“好了,不生气了,就说这一次,保证没有下次了。”
让爱人喝干醋可不是什么好事。
朝纵面色不善,看了叶问心一眼,拉着朝砚直接御剑离去。
叶问心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跌坐在原地久久没有起身,他喜欢的早,却察觉的晚,可是此事却又不分先后,朝砚说的没错,他对于朝砚的话总是后知后觉,非要别人点醒才知自己犯错,或许犯错不是要紧,朝纵纵使再严谨,又怎会不犯错,可是朝砚愿意去包容他,却没有那个理由去包容他叶问心。
真的该放手了,不管是用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他一定可以忘记。
“在想什么啊崽儿?”朝砚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朝纵问道。
虽然看似生气了,但是又好像没有生气,还带着点儿诡异的喜悦掺杂在其中,他的话他家崽儿一下子就能够理解,可是他家崽儿的心思真是费了老父亲老牛鼻子的力气了,不知道死掉了多少脑细胞。
“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朝纵瞳孔微缩,可以一次性解决掉孔宿和叶问心两个麻烦,虽是手下留情了些,但是效果一定足够的好。
“什么好办法?”朝砚笑着问道。
朝纵扭过了头来,笑意收拢:“不告诉你。”
要记得他还在生气,不能轻易松口。
朝砚:“……我不开心了。”
两个人都不开心了,朝纵愣了一下,伸手去牵他的手道:“是排除异己的方法,我……”
他的话说到一半,结果对上了朝砚笑意吟吟的眼睛,顿时止住了话头道:“你哪儿不开心了?”
“刚才不开心,一听你说话就开心了,”朝砚揽上了他的肩膀道,“我是不是很好哄?”
朝纵闷声点头:“嗯。”
再也没有比朝砚难哄的人,也再也没有比朝砚好哄的人了。
“所以不生气了,笑一个,”朝砚揽着朝纵的肩膀道,“我们可是要去挑选春宫图的人,让人家看着我们丧着脸还以为是怨偶呢。”
朝纵默了一下,伸手搂住了朝砚的腰,似有赌气道:“我不喜欢叶问心,他挑拨离间,还觊觎你。”
宛如被欺负后的告状。
此时说叶问心的好话那是不合适的,要不然他家崽儿分分钟得爆炸,毕竟生气时候的女人不能讲道理,男人有时候幼稚起来也是不能讲道理的。
叶问心没有指名道姓,挑拨离间算不上,最多也就是提醒他要警觉一些。
朝砚摸了摸朝纵的头发道:“嗯,他那么坏,所以我们不理他,见了他就绕道走。”
“凭什么?我们又不理亏,要让他见了我们绕道走,”朝纵沉着声音道。
朝砚默了一下道:“所以你刚才说的排除异己,除了叶问心还有谁?”
朝纵揽着他的腰微微收紧,开口道:“孔宿。”
“怎么还有他?”朝砚问道。
“他干过的坏事太多,得罪我了,”朝纵对于孔宿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极为的清楚,朝砚不记得了,他还记得。
“那就收拾他,为父给你撑腰,”朝砚拍着他的肩膀道,干过很多的坏事,欺负他家崽儿,老父亲是不能忍的。
朝纵唇角露出了笑意,却没有站直身躯,而是看着御剑的方向有些不明:“我们去哪里?”
“一个一定有那种书的好地方,”朝砚含着笑意道,“理论结合实践,你一定能学会的。”
“实践?”朝纵本是疑惑,直到站到了一座建筑之前,上书——南风馆。
南字通男,南风馆也就是小倌馆,朝纵虽未进过这里,却也算是略有耳闻。
朝纵心情复杂,却被朝砚拉着直接进去,进门倒无过重的胭脂水粉,乐声阵阵,虽是些吴侬软语的调子,但并不显乌烟瘴气。
朝纵的脸色勉强好看些,就见一个男人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二位客官真是风姿灼灼,楼上还是楼下啊?”
楼下算不得清净,坐在那里的客人更是明目张胆的抱着一个个皮白面嫩的少年,还有的在看到朝纵时竟是也露出了垂涎的意思。
毕竟论容貌,朝纵是一等一的好,胜过这里所有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魏锦绵,叶小煜,糯米球,饿魔,梅梅梅梅梅小天使的地雷吖~
朝纵: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朝砚【忍住】:……(哈哈哈哈哈哈……)
朝纵:……
辣鸡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