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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旧诺 (11)(1 / 2)

冷的一个人,


却顺着她的手掌,轻轻蹭了蹭,说道,


“我跟你娘不一样,我能等到的”。


感受到纤阿的手微紧的抱住自己,


怜儿想挣扎,却看到她清冷眸光里,藏着的黯然,


一时便也不动,伸手挂住她的脖子,拿脸蹭了蹭她的头,


“每回我这么抱着我娘,她就不难过了”。


怜儿缩在纤阿怀里,惊讶的望着底下的山川河流,


抬头是夜幕里闪烁的繁星,突然就对跟前的人生出几分依恋,


她低声问道,“纤阿,你有一日,会像娘亲一般,离我而去吗?”。


“不会”,纤阿应道,“永远不会”。


转眼五年过去,怜儿的身段如抽条的柳叶,长的极快,眉眼跟莲回相似极了。


“宫,宫主”,幻领上前禀道,“二主...她,她..”。


纤阿斜躺在榻上,手握书卷,头也没抬,


就听得幻领吞吞吐吐的,


“二主看上了西殿的那一片云梦花海,说是要搬到东殿去...”。


“那片云梦花海是西殿花匠精心孕育千年方开花,


若是轻易换了地儿,恐怕活不了”,幻领开口道,


“你命花匠、宫人,叫上羞花门的弟子,帮着她移栽到东殿去,莫要伤了花”,


纤阿开口说道。


幻领犹豫道,“移栽工程浩大,恐,恐怕...”,


“只管办去”,纤阿冷声说道,幻领为难的应下。


过的两日,幻领又愁眉苦脸的来禀,“宫主,二主她,她...”,


纤阿正坐在镜前,宫娥仔细替她梳发,微垂着眼,就听得幻领说道,


“二主说宫主西殿前的桃花好看,要砍了移栽到她窗前去”,


纤阿的指尖颤了下,


“那些桃树都是宫主最喜爱的,


可二主亲自拿着斧子来,我等不敢拦”,


纤阿缓慢的眨了眨眼,抬手揉着额,轻声道,


“你们去看着点...”,


“是,属下立刻就去把二主...”,


纤阿皱眉,“我让你们去看着点,别让二主把手伤到了”。


幻领愣了瞬,嗫嚅道,“那些桃树可是自花神...”,


“啰嗦”,纤阿冷声道,


“是,属下立刻就去”,


幻领瞠目结舌,仿佛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神虚宫里,杀伐决断的宫主,


当初她的那些雷霆手段震慑多少下人。


可眼前这个一脸宠溺加纵容的人,究竟是谁?


“宫主!宫主!”,就听得外面高喝一声,


无机长老气的白胡子直翘,拄着拐杖,边走边骂道,


“她,把,把,神虚宫殿外钟灵洞,那数百万年钟乳石,


万年方会坠下一滴的髓液,形成的灵髓池...”,


无机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拐杖咚咚拄地,


“那野猴,竟,竟在,在里面,拿灵髓液洗手..


导致灵气全无,毁了万神山百万年来积蓄的灵髓啊!”。


无机长老心痛极了,“一滴灵髓液,可助多少弟子提升修为,


就连宫主都舍不得,可那野猴!!长此以往,她非得把万神山给毁了!!”。


“她根本就不是二主!而是不知何处跑来的野猴!”,


纤阿突然睁开了眼,脸色微微不悦。


长老跟幻领交换了眼神,这回宫主是真的动怒了。


“她出神虚宫了?”,纤阿开口问道,


“是啊,就在钟灵洞里,把灵髓液都毁了”,无机长老重复着说道。


纤阿身影一闪,就消失了身影,只缓缓留下一句话,


“她就是万神山的二主,谁敢对她无礼,就是对我无礼”。


无机长老脸色苍白,握着拐杖的手,哆嗦着。


“长老,这回宫主该出手惩戒了吧”,幻领试探的望向无机长老,


“没听到宫主只是问她出宫与否,半句都没问灵髓液的事”,


无机长老重重叹了一口气,“祸水,祸水啊!”。


当怜儿偷偷落在木虚峰时,惊得朔明险些栽倒在地上。


“莲,莲,回”,朔明上前抱住了她,眼泛泪光,“我,终于,等到你了”。


“又是莲回”,怜儿不高兴的推开他,嗔道,


“别碰我,我不识你”。


朔明愣住,不自在的拂了拂长衫,讪笑道,


“是我犯糊涂了,你怎么会是她?”,


说完,他眼角就红了,狼狈的转过身,站在辛夷树下,沉默无言。


章节目录 转世


怜儿的手指拂过树下残旧的木桌, 一角残缺,隐隐可见牙印,


她仰头望着满树娇艳的辛夷花, 静立不语,许久。


一道银芒出现在她身后,朔明躬身行礼道, “见过宫主”。


“你答应我的, 未得允许, 不可出神虚宫”,纤阿轻声说道,


怜儿仰头看她, “我想我娘了, 成日都闷在神虚宫, 无聊极了,


我也不想修行那些什么稳固神识的口诀, 头疼”。


“那我答应你, 你若闷了, 便带你四处转转可好?”, 纤阿柔声道,


手指弹出一道流光,就见紫气射来, 落地化作一头昂首威武的紫麒麟,散发着淡淡紫芒。


“紫虞!”,怜儿高兴的喊道, 翻身骑在紫虞背上,揪着它的后颈。


紫虞打了个喷鼻,委委屈屈的看着纤阿。


纤阿也跃到紫虞背上,从后抱住怜儿,轻声说道,“紫虞,去苍木林”。


紫虞仰首清啸了声,腾空飞驰,只见一道紫气划破长空,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朔明转过身,远远的望着那抹淡淡的紫色。


“我在神虚宫闯了那么多祸,你为何不罚我?”,


怜儿躺在草地上,偏头望着纤阿,问道,


纤阿失笑,“你也知自己忙着闯祸了?”,


怜儿赧然的摸了摸脸,又带着气性说道,


“你总是忙,也不来看我,又不许我出神虚宫,我不痛快了,我也让你不痛快”。


“神山事务繁重,我一有空闲,便去看你了”,


纤阿望着金乌西沉,霞光染红了她的衣衫,轻声说道。


“你为何待我好?可又要疏远我?”,怜儿不傻,


她读得懂每次纤阿见完她后,眼底的黯然和哀意。


纤阿抬手抚着她的头,久久没有出声。


“你若再不肯来看我,我便把神虚宫搅个天翻地覆”,怜儿气鼓鼓说道,


“否则,我憋也要憋坏了”,


纤阿嗯了声,轻笑道,“你果然是长老嘴里的野猴儿”。


怜儿甩头,挣开了她的手,“我才不是”,


她凑到纤阿脸前,认真问道,


“你还没说呢?为何不罚我,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纤阿抿了抿嘴,遥望着湖面倒映的金光,眸光悠远而惆怅,


“我从前冷落、疏远了她,她自小便在神山里受尽欺凌,


百年来不曾开心过。是我亏欠了她”。


“哼,又是她”,怜儿不高兴的起身,抱着山风,摩挲着它的头。


直到暮色将尽,夜幕低垂,怜儿才心满意足的趴在山风背上,


雪白的赤足随意晃着,指甲粉粉的,脚趾如珠玉,


她抬眼就看到纤阿的视线落在她脚上,直直的,不加掩饰的灼热。


脚趾下意识蜷起,藏在山风腹下,


怜儿抱着山风的脖颈,低语两声,山风如流光般窜动着,往前飞快掠去。


山风带着怜儿到了神木涧,她新奇的望着四周的一切,


萤火点点,水汽扑面,


纤阿孤身立在神木之上,风吹衣袂,显出几分落寞。


怜儿小心翼翼的爬到神木上,忌惮底下汹涌泉水,


又调转头,撅着屁股往回爬,就见一道红绫缠住她的腰,拽到了纤阿的怀里。


纤阿的眸光凉凉的,水汽仿佛在睫毛凝成了珠子,


怜儿伸手想去触碰,却被纤阿捉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怜儿赧然缩回手,眨着澄澈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我且问你,可要永生永世陪我在万神山中?”,纤阿轻声问道。


怜儿迟疑片刻,方缓缓摇头,不解道,“你为何总要问我这句话?”。


她仰望着天际明月,


“怜儿有娘亲在山外挂念着,还有山外广阔天地,


永生永世这么长,岂能不出神山?”。


纤阿沉默不语,眼神微黯,唇边溢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你嘴里常说的她,就是你心里那个重要的人对吗?”,怜儿轻声问道,


“可你等不到了,就像我娘亲,等不到我爹了”。


怜儿有些恼怒,又有些不忿,


“可我不是那个人!你,还有万神山的那些人,


都把我当做她,可我不是她,我不叫莲回!”。


怜儿起身,摇摇晃晃朝崖上走去,


就被纤阿抱在了怀里,缓缓朝着神虚宫走去。


“放开我”,怜儿捶打着她的肩,“我是怜儿,一介凡人,我不要成为她”。


“别动”,纤阿轻声道,


怜儿不听,拼命扭动着,直到手指划过了她的脸,沾上了水渍,


才看到纤阿的泪,自脸上滑落,一滴滴落在地上。


“你哭了”,怜儿不敢动,只摸索着伸出手,轻轻擦掉了她的泪。


纤阿的声音有点微哽,带着鼻音,轻轻的,


“你总以为你做的是对的,却不曾想过我的想法,自私鬼”。


怜儿听不懂她的话,只是被她的泪,触的心里酸酸的,


遂放软了身子,柔柔的抱住她的脖颈,像以往哄娘亲般说道,


“不哭了,怜儿会乖乖”。


纤阿的泪,却更加汹涌,滴滴落在怜儿的颈窝,


她的手拭也拭不完,只好苦恼道,


“我应你,我应你可好,我留在万神山陪着你,别哭了”。


纤阿埋头,把脸贴在她的发间,许久没作声。


三年后,神虚宫清池里的一朵九转青莲终于缓缓绽放了。


纤阿施展了逆天法术,把怜儿的神魂从凡躯里牵引到九转青莲中,此后,孕育滋养。


百年后,九转青莲化作灵体,霞光万丈,层层莲瓣展开,


怜儿出世,容貌跟莲回一般无二,


只灵体通透,灵气逼人,乃是天地灵物而生。


怜儿睁开眼,就看到纤阿一身银衫,飘然而立,眸中泪光闪动,


她轻轻一蹦,就自莲中跃出,朝着纤阿跑了两步,又顿住脚步,转身就跑。


身后香风忽至,怜儿被揽进了温暖的怀里,


纤阿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喊了声,“莲儿”。


“自我沉睡,过去多久?”,怜儿问道,


“一百年”,听得纤阿说着,


怜儿气的捶她,“你说只要十年的,怎的过去百年了,我要去看娘亲”。


紫虞自天际跃过,缓缓落在纤阿脚边,


纤阿抱着怜儿,坐在紫虞背上,出了万神山。


娘亲的墓前荒草丛生,若不是那株辛夷树,怜儿险些都快找不到了,


她流着泪,给娘亲磕了三个头,又清理干净才算罢。


“去给你前世的娘,也磕个头罢,她想你了”,纤阿突然开口道。


怜儿刚要开口,就想起什么似得,问道,“你等了我一百年么?”。


见纤阿点头,怜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真好,我也成为让你等的人了”。


自入万神山,纤阿对她便是百般宠溺,


所以,怜儿是万神山里,唯一敢跟纤阿顶撞的人。


纤阿弯腰想抱怜儿,被她躲开了,


她眉宇间褪去青涩,个头儿也比纤阿只低了半头,仰着脸说道,“我不是孩子了”。


她手指滑动,半空浮现出一朵青莲,踏步而上,缓缓朝着万神山而去。


怜儿扭头,得意的喊道,“我也不用靠你,才能飞了”。


怜儿低呼着,御着青莲,在空中掠行着,欢喜不已。


“是啊,你终于长大了”,纤阿望着她的背影,轻轻说道。


到神女墓前,怜儿静静的望着并排的两座坟冢,


打理的很整洁,繁花盛放,远处流水潺潺。


“左侧是月神冢,是你前世生你养你的娘”,纤阿轻声说道,


怜儿跪在地上,认真的磕了三个头,


“右侧是花神冢,她,很疼你”,听得纤阿说着,


怜儿知花神是纤阿的娘亲,犹豫了下,也跪着磕了三个头。


纤阿忽地笑了笑,“她们能看到你,定然是欣喜的”。


怜儿有点发愣的望着纤阿,心里隐隐难受,


她有纤阿的百般宠溺,


可是,纤阿的过去,她嘴里的月神、花神,还有莲回,


就像是一个她不曾参与过的故事。


轻描淡写的从纤阿嘴里描述着的片段,拼凑成一个模糊的故事,


那里面的惨烈、痛苦和哀伤,都被纤阿掩埋了,


怜儿无法感知,也无法切身体会。


每当纤阿提起往事时,眼前的纤阿,便不是怜儿熟悉的人,


她沉浸在过去的情绪里,离的好远、好远。


每当纤阿望着自己时,怜儿总是在想,她透过自己的身体,


看到的,是不是深埋在她心里,无法忘却的,一直在等待的人。


“你看透了我,可我却始终无法看透你”,怜儿喃喃说道,


她心情突然变得低落,坐在秋千上,随意的荡着。


纤阿站在她身后,轻轻揽住了怜儿,“你想要我怎么做?”。


怜儿心底有一丝烦躁,突然间就厌倦了这样的弱势,


厌倦了所有的一切都操控在纤阿手里。


怜儿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纤阿,“我想要搬出神虚宫”。


纤阿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可以不要吗?”。


怜儿摇头,“我想去木虚峰”,


那里有一株很大的辛夷树,离神虚宫也不算远,又保持着独立性。


纤阿微愣,眼底情绪翻涌,定然又是触动了什么伤心的事,


怜儿看着她的眼睛,那股难受更加强烈了,气恼道,“那就如此说定了”。


章节目录 蛊惑


搬去木虚峰的第二日清晨, 阳光照在怜儿脸上,


她醒来时,就看到腰间缠着的一只素白修长的手。


怜儿愣了瞬, 刚动了下,那只手就紧紧箍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转过身, 怜儿就看到纤阿恬静的睡顔, 睫毛卷翘,琼鼻朱唇,


在阳光里几乎透明的白皙肌肤,怜儿伸手掐了一把纤阿的脸。


纤阿皱了皱眉,睁开了双眼,冷冽中又带着惺忪慵懒,眼角媚意流泻。


怜儿险些把舌头咬着,结巴道,


“我既,既,搬出神, 虚宫, 便要,自己睡了, 你,你来,作何?”。


纤阿低头, 把脸埋进怜儿的颈窝里,低低的,喃喃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谁要管,你睡不睡的着?”,怜儿伸手推她,


手指刚触到她单薄衣衫底下的灼热肌肤,便缩了回来,睁着澄澈的眼睛看她。


纤阿的气息微沉,喷洒在怜儿纤幼白皙的脖颈上,有点痒,


她偏了偏头,伸手去捉纤阿的脸,“你起来”。


纤阿的视线落在怜儿的身上,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所以我晚上也不怕了,可以一个人睡了”,怜儿躲开她的手,坐在床沿前。


她其实很喜欢早上的时候,看着刚醒的纤阿,青丝散落,眉眼苏醒,


少了冷冽和疏远,反而多了慵懒和温柔。


除了,老爱动手动脚的坏习惯以外。


“不睡了么?”,纤阿半眯着眼,说道,


木虚峰的床榻不如神虚宫的大,狭小,床板也硬,睡得不舒服,


但如果没有怜儿在怀,她根本睡不着,所以,半夜的时候,就偷偷溜了过来。


“往日我在神虚宫,每日睁眼时,你便不在寝宫了,今日在木虚峰,你倒比我还能睡”,


怜儿没好气的说道,又忍不住想看她,微皱的银衫领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肤,光洁如玉。


纤阿侧躺在榻,一臂支着头,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莹白的小臂,


狭长双眼微眯着,唇角微抿,有点恍惚的发着愣。


纤阿伸手去抚怜儿的长发,“我以后会多陪陪你的”。


“谁稀罕你陪着”,怜儿哼了声,神色有所和缓,


刚想起身,腰就被揽了过去,纤阿埋首在她颈边,低声道,“再陪我睡会”。


气息喷洒在颈边,痒痒的,怜儿缩着脖子,一边说道,“贪睡鬼”,


一边又任由她揽着,嘴里嘀咕着,


“许是半夜偷鸡去了,白日也睡不醒”。


这话她从前听娘亲说过,每回赖床不醒时,娘亲便会如此说,


纤阿轻笑了声,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也许不是偷鸡,是偷人去了”。


怜儿红了脸,扭着身子要起来,被纤阿按住,嚷嚷道,“神虚宫宫主,说话不害臊!”,


纤阿没吭声,怜儿抬眼看她,就见她耳根泛红,遂偷笑了笑。


不多时,怜儿就见纤阿阖眼睡着,气息均匀,


堂堂神族,竟然如此嗜睡,怜儿起了作弄的心,伸手去捏纤阿高挺的鼻子。


不成想,捏了好一会儿,纤阿都没有醒过来,连嘴也没张开,


怜儿有点慌了,松开手,去探她的鼻息,就被纤阿张嘴咬住了手指。


“疼”,怜儿苦着脸说道,“竟然装睡”。


她看着纤阿清风霁月般的容颜,青丝如瀑,洒落玉枕,


睡顔惺忪而慵懒,娇艳如花的红唇,正咬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


怜儿突然脸皮发烫,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蔓延着,


那是一种陌生的,似有细微电流流淌着,手脚发麻。


纤阿松嘴,怜儿把手指缩回来,


趁她不注意,一个翻身落榻,逃离她的掌控,靠着门边得意笑道,


“你使劲睡,我出去玩了”。


怜儿逃也似的离开屋子,望着茂盛的辛夷树,捂着双颊,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她双颊绯红,如寒星般的眸子,亮的惊人,心跳的很快,很不对劲。


“这家伙,以后不能跟她一起睡了,奇奇怪怪”,


怜儿坐到秋千上,晃着脚,一下下的摆着。


辛夷树后探出一个脑袋来,鬼鬼祟祟的望着,


“谁?!”,怜儿喊道,


“是我,我,是朔明”,朔明张望着,在树后不敢动,只说道,


“宫主有令,自你在木虚峰住下后,不许人来打扰,


可我惦记着,种在屋后的花,想来看看”。


怜儿撇着嘴,不悦说道,“这人就喜欢把人都赶走,不跟我玩”,


她挥手道,“你尽管看去,一切由我担着,日后你想来木虚峰,便来”。


朔明笑了笑,从身后摸出一束雪白的野花,赧然的送到怜儿手里,


“来的路上摘的,送给你,看看可喜欢”。


怜儿虽顽皮,却也不骄纵,顺手接过花来,


“好看”,她仰头往上看,“只是远远不及这满树娇艳的辛夷花,灼灼盛华”。


“那是自然”,朔明的手掌抚着辛夷树说道,


“耗费了多少心血,方能养成这株辛夷”。


“你把木虚峰打理的很好”,怜儿轻声说道,


朔明看着她似极了莲回的脸,鼻尖发酸,低头叹道,


“我做不成大事,便尽量把小事做好,只盼望她会喜欢”。


怜儿闻及他嘴里提及的人,愣了瞬,突然问道,


“她,莲回,是个什么样的人?”。


朔明刚想开口,就感受到一股威压倾泻而出,屋里缓缓走出纤阿来,眉目冷冽。


“见过宫主”,朔明行礼道,


纤阿也没看他,望着怜儿,轻声说道,“退下罢,这回我不罚你,再有下回...”,


“朔明不敢”,朔明应声,转身离去。


怜儿气息起伏,冷哼道,


“怎么?她就那么矜贵,从旁人嘴里说出来,都怕玷污了她的名讳”。


纤阿没回答,只说道,“我回神虚宫去处理事务了,稍后有弟子过来打理木虚峰”,


怜儿抿着唇,手指握紧了秋千的绳索。


银衫如流光铺泄在地,纤阿刚走了两步,就听得怜儿冷冷说道,


“我不知道莲回怎么了?死了也好,失踪了也好,


可我不是她,你就算对我再好,她也回不来了”。


“我是我,她是她,你懂吗?我不是她的替代品,也不是你用以慰藉痛苦的替身!”。


纤阿的身影僵了下,她静静站在崖边,许久,方踏虚掠去,


在天际如流星划过一道光芒。


怜儿愤愤的跺了下腿,心中委屈极了。


那一日后,纤阿便有好几日不来木虚峰了,


怜儿的心愈发焦灼,对纤阿的失望,在木虚峰的孤独,种种情绪缠绕着她。


青莲灵体修成后,她的灵力增进的很快,


终于在一个夜里,她偷偷溜出了万神山。


“你的心里只有莲回,我算什么?”,怜儿轻哼了声,


“都见鬼去罢,我要闯四御去了”,


她抱着小包袱,回头看了眼在夜色里影影绰绰的神虚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出万神山没多久,怜儿就遇到了魔族。


眼前这个魔族,穿着一身红衫,青丝垂落,生的是花容月貌,眉目含情,笑道,


“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是谁”,莲回疑惑的望着她,“你认识我?”。


荧惑轻笑了声,“原来魂魄残缺,怪不得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缓步朝着怜儿走去,迟疑了下,问道,


“神虚宫的主人,她,还好吗?”。


“你认识纤阿?”,怜儿打量着她,“你跟她有何关系?”。


荧惑抬手抚着长发,脸上闪过一抹羞赧,


“她是我的心上人,是我的相好”。


“胡说!”,怜儿蓦地升起一股怒意,


“她终日不出万神山,岂是你的相好?


我瞧着你的气息分明是魔族,想要攀上万神山,可真是痴人说梦!”。


荧惑脸上闪过恼怒,却有带着几分忌惮,悄悄以魔气去探她的灵力,


“原来只有残存魂魄寄在青莲灵体里,灵力浅薄”,


她的脑子转的很快,说道,


“你想要离开万神山,躲开纤阿,因为,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对吗?”。


“莲回,她是什么样的人?”,怜儿问道,


万神山的人对莲回讳莫如深,她只能问眼前的人。


“她啊,天生的神族,三界里最强大的神帝,


跟你是天壤之别,除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荧惑吃吃笑着。


怜儿眼底黯然,“原来是这样,我怎么能比得过神帝呢?”。


荧惑缓缓走近她,说道,“留在万神山,你永远都是莲回的影子,


跟着我,你会成为你,让纤阿刮目相看的你”。


“你一个魔族,我凭什么信你?!娘说了,魔族都是坏人!”,怜儿哼道,


荧惑微仰着头,傲然道,“我可是四圣君,你若不愿就算了,免得纤阿他日找我算账,


我劝你最好回万神山去,替身也好,影子也罢,可有一世安稳”。


怜儿朝着她走了两步,问道,“你先说说看,是何法子?”。


荧惑望着她渴求的模样,就想起当日她抱着纤阿,冷脸斥责,让自己滚的时候,


嘴边衔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镇魔渊底下的魔气,只要你能悉数汲取,你就会成为三界最强的人,


你会成为纤阿仰视的强者”,荧惑充满蛊惑的语气说道。


章节目录 界限


“镇魔渊底下的魔气,只要你能悉数汲取,你就会成为三界最强的人,


你会成为纤阿仰视的强者”,荧惑充满蛊惑的语气说道。


“纤阿作为三界最强的神族,她最钦佩的唯有神帝,


她心中的那人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


除非你取代莲回,成为三界至尊”。


怜儿疑惑的望向她,“为什么你不可以?偏偏是我”。


荧惑嘴边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你倒我不想成为最强之人,成为纤阿心底最顾忌的人”,


她仰望着远方,说道,


“封印镇魔渊的剑灵,寄生天剑,


唯有你,可以拔出天剑”。


“拔出天剑,是你的宿命,成为帝尊,也是你的宿命”,


荧惑缓缓朝着怜儿躬身道,


“唯有权力,能让所有人臣服于你,如我,如纤阿”。


怜儿迟疑道,“我不过是个凡人,是纤阿用青莲重塑的灵体,


我凭什么能够拔出天剑?”。


“行不行,去试试就知道了”,荧惑说道,


“若是你无法驱使天剑,也好死了心,注定你无法取代莲回”。


怜儿紧抿着唇,思绪起伏,许久后,才应道,


“我随你去,若是真是我的宿命,我躲不了”。


荧惑嘴边露出一抹笑意,轻声叹了句,“等了几百年了”。


两人化作流光朝着镇魔渊而去。


刚接近镇魔渊,怜儿就觉得浑身难受。


一股凶戾阴晦的气息弥漫着,青光汇成一条青龙匍匐在镇魔渊上空,底下黑气翻涌。


在崖边插着一柄通体流光的剑,篆刻着古朴符文,


散发出神圣而强大的光芒,隐隐龙息弥漫着。


怜儿能察觉到那柄剑散发的气息,能感受它因着自己的到来而雀跃欢喜。


“这是我的剑”,怜儿跟天剑心意相通,


每踏出一步,都能感受到天剑的雀跃,


她的眼中只有天剑,却没有留意到镇魔渊下,


开始变得不安分的魔气,翻涌着。


“你能感受到天剑的强大吗?


只有神帝能够驱使天剑,只要你能握住它,拔出天剑,


你就能成为新的神帝”,荧惑在她身后缓缓说道。


怜儿的手,轻轻放在天剑上,顿时青芒大盛,


在欢喜雀跃里,有掩着淡淡的哀意,就像是在缅怀着谁。


是谁?是那逝去的剑灵...


是那再也无法并肩战斗的人...


怜儿的脸上露出犹豫神色,


一股冷冽的风拂过她的发丝,


随即一只微凉的手覆在她的手背,轻声道,


“别中了她的计...”。


白衣胜雪,青丝飞扬,清风霁月般的容颜,


眼眸哀婉如水,静静的看着怜儿。


一眼万年,韶华已逝。


“你是谁?”,怜儿问道,


眼前的人,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风打着旋儿,吹乱了长发。


韶光冷眼看着荧惑,清冷声音如金玉落盘,


“三界付出惨重的代价,方能重回安宁,你还要继续挑起纷争吗?”。


荧惑明艳的脸上露出惨淡的笑意,


“魔族都死了,我能做什么?


她,留了我一命,让我活着,却是生不如死...”。


荧惑远眺着万神山的方向,


“我不过是想,见她一面罢了”。


“你利用我?”,怜儿生气的说道。


荧惑笑着看她,“从前、现在,你都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怜儿不高兴,低着头朝着荧惑撞去,


韶光手掌一翻,一道风卷起怜儿,让她收住了冲势,转了个圈。


怜儿愣了瞬,终是想起了她,激动道,


“风...风..你是风..”。


韶光抿唇不语,衣袂翻涌。


怜儿巴巴的仰头看她,“告诉我,你是不是风?”。


就在这时,天际远处一道紫气闪动着,


隐隐有雷电震动,


荧惑惊喜的抬头,她来了。


紫气弥漫,紫虞在空中现出身形,仰首张口,不可一世的俯视着众人。


纤阿坐在紫麒麟背上,因着在镇魔渊看到怜儿的身影,眉头紧蹙,脸色冰冷,


尤其在视线落到荧惑身上时,更加仿似寒冰一般。


荧惑却不在意她的隐怒和冰冷,反而竭力笑着看她,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是你带她来的”,纤阿的银色长衫拖曳在地,


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


神压大放,压得仿佛头顶有万钧重。


“你终于肯出万神山了”,荧惑笑道,


“这些年,我用了多少办法,你都不肯出山”。


“不要挑衅我的耐性!”,纤阿眸光一冷,


神力化作锋利的风刃,铺天盖地的朝着荧惑而去。


荧惑肌肤上的藤蔓仿佛活了,密密麻麻的缠绕成碧绿藤网,抵挡住风刃。


眨眼间,风刃就绞碎了藤网,


荧惑的一缕发丝缓缓飘落,莹白的脸上,现出一道血痕。


“杀了我,你的心里,会不会记得我?”,


荧惑当着众人的面,灵力震动间,


衣衫化为乌有,只剩下一具雪白酮体,现在众人眼底。


“我要你记得我”,荧惑望着纤阿笑道。


“不知羞耻!”,纤阿怒意勃发,单手伸出,


荧惑却没有反抗,被她虚空掐住脖子,缓缓举到半空。


怜儿握紧了手,脑袋有点疼,


这样无情、这样让人害怕的纤阿,似曾相识。


“神魔不两立”,荧惑涨红着脸,艰难的喘息着,笑着说道,


“有神能做,谁又愿成魔呢?”。


纤阿冷冽的眸子微愣了瞬,随即她的衣袖就被人拉住了,


“放了她,纤阿”,怜儿拽着她的衣袖道,


“她只是想见你”。


纤阿摇头,“她想让你成魔,这样,对我来说,神跟魔就没有界限了”。


荧惑突然高声笑的不可自抑,


“你啊,把人心看的太透,别忘了,你也曾是魔..”。


纤阿垂眼,看着一直拽着她袖子的怜儿,松开了手,让荧惑跌坐在地。


“你,永远没有,机会”,纤阿冷声道,


“纵是死,也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荧惑闻言,红了眼角,悲怆的笑了两声,低着头,颓然不语。


纤阿放下手,牵住了怜儿,


怜儿偏头看着韶光,甩掉了纤阿的手。


“跟我回去”,纤阿打横抱起了怜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我不回去!放开我!”,怜儿拼命挣扎着,喘着气说道,


“你心里只有她!我不要做她的影子!!”。


怜儿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韶光,伸出手喊道,


“风,风,救我...”。


韶光垂眼,藏在袖子里的手,拢在身前。


怜儿挣脱不得,一口咬在纤阿的手臂,死死的,


可纤阿也不曾松手,任她咬着。


“我心里没有你!纤阿!


就算你囚住我,绑住我,可我心里没有你!


我不会陪你永生永世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会逃!


逃出万神山!逃离你!!”,怜儿大声喊道。


身后是荧惑的哀怆的笑声,纤阿浑身僵了下,突然似被抽去了所有的精力,


怜儿挣脱下来,转头就朝着韶光跑去。


“风..我知道,你就是风...是你陪着我长大的”,


怜儿拉过韶光的手,期盼的看着她,“对不对”。


韶光抬眼,墨黑的眸子里似是漩涡般,


万千情丝缠缠绵绵的裹在怜儿身上,


她仓皇的眨了下眼,缓缓往后退了一步。


别再靠近我...


那好容易平息的,数百年的执念,


会因你的一言、一行,而再起...


怜儿的脚步踉跄了下,


她读懂了韶光眼里的隐忍和情意,


也瞬间明白了,她对自己的好,自幼的照顾,还是因为那个人...


她们的眼底、心里,都是那个人...


怜儿脸色苍白,眼神狂乱,“我不是她”,


她两手凭空而举,灵力汇聚在手中,青龙封印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抬起头,字字锥心,“成、仙、成、魔,我都不是她!!”。


青龙封印如瀑布般开始汇聚到天剑上,


原本黯淡无光的剑身,散发出点点光芒,


而镇魔渊的魔气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


纤阿和韶光同时脸色一凛,身形闪动,朝着怜儿而去!


荧惑挡在了纤阿跟前,嘴边带着媚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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