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妖畜,竟敢污主神的神像!”
魔尊登时睁眼,抓起小魔君,将他甩到桃树丛中,啪啪打下十九层封印,抬头向天望去。
天边出现一宝莲仙座,宝莲上一散发仙君阖目而坐,双手合十放于身前,臂弯处架着一柄玉色长剑。
“吾乃静海仙君君迁子。”那仙君渐渐逼近,虽不张口,却能递出声音,在这王都天空中回响。
衔苍凝目看去,只识得那玉色长剑云间月,可这仙君,他却从未见过,眼生得很。
奇怪的是,虽然眼生,可这仙君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他却是熟悉的。
想了一想,衔苍暂且止住了化剑抵挡的念头,敛去周身的魔气,苍白着脸空手负后而立。
“你就是君迁子?”衔苍问道,“师出何门?师从何人?何处受戒?何人点化?仙府在哪?出身又在哪?”
宝莲落地,君迁子闭着细长的眼睛,声音也落了地。
“阁下的问题,也实在是太繁琐了。”君迁子挥袖,仙风灌袖,仙袍鼓风,散发飘动,着实一副得道仙尊的模样。
他伸出手指,轻轻在半空一点,身旁出现了白镜修那惨不忍睹的神像。
神像高大,蓦然出现,这小院中,衔苍为颁玉种的花草树木大半遭了殃,连地砖都被掀起。
神像落地带起的劲风碎砖飞袭向衔苍。
衔苍眉头微微一皱,释出威压,那些碎砖乖乖落地。
君迁子双目不睁,却跟瞧见了一样,呵笑一声,道:“有点能耐,什么来头?”
衔苍心道,我不认识这这假仙,这假仙果然也不认识我。
衔苍没有回答,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目光落在他胸前的长剑上。
这把剑是他们仙门的法器,琼华上神曾经佩戴在身边的云间月,有……除魔之效。
这个仙君,浑身仙气做不得假,但他却从未在仙门中见过他,想来修行应不到百年,但照之前推论,君迁子在王宫坐吃国运修为,身上到底有多少修为,怕是要摸个底才能知晓。
衔苍不语,君迁子却未放过他。
他依然紧闭着眼睛,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指向旁边的白镜修神像。
“这神像,可是阁下的杰作?”
衔苍不答。
君迁子说:“瞒不过我。这上头除了蟾蜍妖血,还有凌厉鞭痕,我是循着留下的味道,找到此处的。王都之内,还敢私设结界,你们,是妖?还是……魔?”
说最后一句话时,君迁子终于睁开了眼。
衔苍这才看到,他那双眼睛的瞳仁中,又有许多的瞳孔,然仅仅只是他睁眼的一瞬间,再看,就与常人无异。
衔苍嘴角缓缓勾起,舒眉回问道:“那阁下,是仙,还是……术呢?白镜修座下首徒,我以为会是个堂堂正正修仙问道的天赋之才,未料到,却是镜花水月,幻海术法制造的假象!”
衔苍亮出随流剑,一招游龙四海,向君迁子眉心逼去。
君迁子仙衣飘飘,抛下宝莲,回身旋起,将一缕头发噙入口中,抽剑相迎。
“王都之中,妖鬼横行,幼帝暴戾,民不聊生。哪怕妖蛛将王宫当作洞穴,都惊动不了静海仙君。”衔苍道,“白镜修的神像有损,静海仙君倒是愿意挪动宝座。”
小魔君在那十几重结界中,看的津津有味,听见父亲这么说,他呸了一声,道:“原来是白镜修家的狗,循着味儿来狂吠了!倒是条孝敬主子的好狗!”
君迁子自然听不到小魔君的骂声,他口中吟诵着仙法除魔诀,手中的云间月莹莹有光,如碧月出云,涤荡世间污浊。
衔苍感到体内魔气煞气隐隐欲出,想速战速决,不再与他废话,提剑而上。
他大抵能看出面前这个仙君,术法缠身,应该与之前看到的那些纸片假仙路数一样。
只是,君迁子仙身虽是假的,可修为却半点不假。
除魔诀一出,一剑送出,就差点破了衔苍的护体魔气。
“嗯,差点火候。”君迁子不急不慢,颇是游刃有余,“没有修为的魔……嗯,下一剑,就送你入轮回。”
云间月回手中后,他念了声白镜修的名字,眉心圣光再起,手中的玉剑更是气势如虹,刺向衔苍。
那云间月就如镇魔钉,狠狠刺入衔苍的胸膛,将他钉于白镜修神像之上。
“用你的命,为吾神清洗神像,折了你的骨鞭,为吾神赔罪。”君迁子双指抬起,念出长长一段净魔咒。
小魔君见父亲受伤,急的破口大骂,嗷嗷直叫。
“你真的好吵啊……”身后,传来一声叹息,颁玉伸了个懒腰,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
小魔君也是吓昏了头,竟向颁玉求助起来。
“仙子!!你快去帮帮忙,我父亲他……”
颁玉跳下桃树,一瓣桃花破了结界,走出来,看了眼凄惨的大龙,扬眉道:“啧,这不是欺负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拐杖的龙头长什么样子呢,好奇的可以看封面()
颁玉:我啊,最见不得龙被欺负了。
三更大约在九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