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静静的听他讲着,忽然咧嘴一笑,所以,你以为没人敢在你地盘儿横,就那么跑去跟人约炮去了?我没跟你说过,这几天都得把人给我盯紧了吗?这才头一天你他妈就给我搞玩忽职守是吧?哈?对不起,我事先也没想到容少会不按安排来宋泽直接踹了他一脚:他不按安排来有我来教训,你推卸什么责任?本来要同宋泽汇报情况的纪流云愣了。这是演的哪一出?那和圈子里富二代们交集很少的宋泽,那个吊车尾宋泽,在酒吧里训斥一个老板?他一直在这儿盯着容癸,能看出来这个酒吧老板是个狠人,怎么就在宋泽面前卑躬屈膝的?这宋泽到底什么来头?他的好奇全都摆在了脸上,宋泽却直接无视他,拉了醉醺醺坐在一边的容癸就玩外走。他直接把人塞到车后座,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醉酒的容癸一把压倒在车座上。亲昵的来回蹭着宋泽,容癸道:小泽来找我了,我好开心,你看我表现的怎么样啊~宋泽:罪魁祸首是这家伙,若不是他不配合工作,也不会整这么一出。然而容癸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宋泽没法和他沟通,只好引着一张脸散发寒气。这时,纪流云好奇道:小鬼,你到底什么来头?未来黑帮老大?宋泽看傻子似的看了纪流云一眼:我越来越怀疑你的身份了?真是世界意识,会连我的身份都不知道?纪流云语塞:那不是,我能量不够对,你能量不够。宋泽懒懒说道,反正你就是有理由,对不对。那你倒是告诉我,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没怎么回事。我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狐假虎威?纪流云更加好奇了。如果宋泽是狐狸,那老虎是谁。就我那个三叔。宋泽抛给纪流云一记炸弹,那个看起来瘦不拉几文质彬彬的庸医。竟然是他?那个看起来浑身没有二两肉的医生?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叫我小宋少吗?宋泽低头,轻轻理着容癸额前的汗湿的发丝。为为什么?因为宋家真正的少爷,是我三叔宋艾。至于为什么没什么本事的我能命令酒吧里那些人,不过是因为宋泽瞥一眼纪流云,我是三叔最宠爱的侄子罢了。纪流云惊得说不出话来。宋泽不再看他,低头去看容癸。他的手被对方握在手里,睡得安稳。可能是我这小宋少太没分量了吧。如果是我三叔直接吩咐下去,事情恐怕会顺利进行下去。那样的话,不会有人敢打容癸的主意,除非是那个害死过他的混蛋。虽说如此,但你这计划本身就很危险。万一容癸真出了什么事宋泽打断他: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宋泽偏头,去看黑夜里一排排闪过的路灯。许久,他说:我害怕容癸会打乱我的生活,所以想看看我对他能有多狠。声音轻飘飘的,似真似幻。如果足够狠的话,也许纪流云闻言僵住,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同一时间,刚刚做完一场大型手术的宋三叔宋艾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该不是我那侄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吧?手机铃声响起。宋艾接通电话。是刚刚被容癸打进医院的周家人。宋少,我按照您说的做了,您是不是也要依照约定,帮我周家度过眼下难关了?宋艾温和的笑着,道:哦~这个不急,你先和我说说那个小朋友怎么样?☆、我不干了宋泽半路叫司机在一加酒店门口停了下来,和服务生一起把人扶到了房间里。这一趟上来把宋泽累得够呛,出了一身汗。他简单洗了澡,穿上司机刚送来的新衣服,便同床上的容癸道别:我走了,再见。刚刚在车上,他三叔给他打了电话,宋泽赶着去见他三叔,没多少时间照看容癸。但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字刺激了容癸敏感的神经,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抱住宋泽的腰就不肯撒手。宋泽:他自己一个人掰不开容癸的手,就摆脱门外等候的司机帮把手。不料两人齐齐上阵,依旧无法撼动容癸的手臂分毫。倒是在对方白净的手臂上留下不少淤青。看起来触目惊心的,仿佛受了某种虐待般。李叔,要不今天就算了吧,等明天这家伙清醒了,我再去找我三叔。司机有些为难:可是宋泽知道单和他说没用,便拨通了宋艾的电话。电话铃没响几声,便听宋艾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泽,我特地下厨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西红柿炖牛腩,你什么时候到啊?那头声音太热情,宋泽便将手机离耳朵远些。三叔,我朋友宿醉,我今天就不去了。醉酒?你送他来我家啊,正好三叔我给他解解酒。宋泽看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容癸:不用,我半路把他送酒店了,这会儿他闹得厉害,我走不开。那用我去帮忙吗?你来能帮什么忙?宋泽毫不客气,还是赶紧洗漱上床睡觉。你每天上班工作到那么晚,不累吗?累啊!我都这么累了还知道给我的亲亲侄子做菜,你都行了三叔,就这样,我挂了。宋泽当即了断挂断电话,朝着司机晃了晃,这样,李叔安心了吧?司机师傅恭敬的朝宋泽一鞠躬,安静的退了出去。纪流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照你的意思,你三叔是宋家老大,你沾了你三叔的光成了宋家老二,那你怎么敢这么跟你三叔说话啊?宋泽不耐烦的把那张凑过来的大脸拍开,滚滚滚!别烦我,你这没用的废柴世界意识!靠你当世界意识拯救世界,世界早晚得玩完!纪流云苦着脸:小泽泽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不是没能你不是没能量吗?所以赶紧的滚回你的世界中枢充电去吧!语毕,关灯,睡觉,无视纪流云!第二天一早,宋泽是被人勒醒的。勒醒他的人名为容癸,正八爪鱼一样盘在他身上,不停的用脑袋蹭他。宋泽一巴掌糊在容癸脸上。人没推开,反倒被对方伸出舌头舔了下掌心。湿*滑触感传来,宋泽吓得当即把手收了回来。这时候,容癸也醒了。醒来头一件事就是邀功。小泽,我昨天表现的怎么样啊?宋泽:他冷冷道:从我身上起来。容癸炸了眨眼,呲溜一下松开宋泽,乖巧的跪在床上,距离他半臂远。宋泽颇为头疼的爬起来,洗漱,穿衣,完全无视了一旁的容癸。容癸低头,道:是我叫你失望了吗?宋泽甩给他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洗干净换好衣服,咱们路上慢慢说。容癸眼睛亮了下,连忙冲进了浴室。洗漱完之后,跟宋泽一道下楼吃早餐。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终于坐上开往学校的早班车,宋泽才开始训话:你为什么要喝真酒?我不是说了只是做戏,你玩真的干什么?容癸答道:我担心我玩假的演技不过关。而真正的理由却是,他确实需要借酒浇愁。他脸带歉意:就是没想到我酒量那么差,没几杯酒竟然就倒了。更没想到,宋泽竟然出现了,并且任由他抱着陪他睡了一整晚。但后面这件事应当是他所不记得的事情,容癸便将它藏在了心底。他想,他最近果然在走大运。先是被和宋泽成为了同桌,再是听到对方说同他试一试,还得到了亲吻对方的机会。如今更是同他共处一室,相伴到天亮。宋泽哪里知道容癸想的什么?他只是无奈扶额,不想再同这种家伙说话,便有一整天都没有理会他。然而冷处理并没有缓解宋泽的焦虑。他反而越加烦躁了。是以晚上招呼也不同容癸打一声,便直接回了家。纪流云刚要开口安慰,便被宋泽砸来的枕头把话给憋回去了。他以为宋泽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却又在准备离开时候被对方叫住了。老纪啊,我最近一直在想。世界重置之前,那个和我结婚的女孩到底是谁?如果你不曾出现,我是不是已经遇到了她,是不是已经开始追求她?如果容癸不曾走进我的生活,我现在还是那个混小子富二代,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愉快的度过今天,完全不考虑第二天的事情纪流云无话可回。你说我如果不和容癸在一起,世界便会怎样怎样。可我一直想的却是,如果我没有遇到这些糟心事,我未来的生活会如何如何。纪流云唇张了有张,却只说了一句:抱歉,我也并不想这样。宋泽嗤笑一声,用手背盖住眼睛。而你或许成功了一半,因为我的确不排斥和容癸接近,甚至连和他接吻时候也没有特别讨厌的感觉。可是同时也开心不起来。听到容癸可能遇到危险后,我会忍不住出现带走他。可是后来想起来,我又唾弃自己为什么要去理会他?宋泽冷笑一声,那周家少爷不是个傻瓜,如果我冷静一点,直接找我三叔告状,也许还可以把游戏继续下去,甚至能引出全部的改造组织的人也说不定。然而他心软了。宋泽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老纪,我预备离开这里一阵子。纪流云震惊的看向他,正好与他对视。便听宋泽斩钉截铁道:我不干了!纪流云忙冲到宋泽面前:可是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是答应了,可我现在又反悔了。宋泽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这人本来就自由惯了,你非要给我套上一屋子的枷锁,我受不了。而且小爷我正值青春叛逆期,最受不了别人强迫我干这干那。就算我按你说的,和容癸在一块了,我肯定也心有怨气。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想分,说不定反而会加速你所谓的世界毁灭。所以宋泽深呼吸,酝酿已久的话脱口而出,为了世界能够多挺些日子,我他妈不干了!☆、无关紧要第二天,嘴上说着不干了的宋泽还是去了学校。走是要走的,但离开之前,必须得给这短短一两周的同学关系画上一个句号。他不清楚容癸所谓的爱到底源自何处,也不知道他的爱程度如何。他只知道,只要是他要求的,恐怕容癸什么都会做。例如不告知缘由的,要他独自在深夜里,去未曾接触过的同志酒吧买醉。尽管代价是他自己的一个吻。说到这个吻,宋泽多其实是掺杂了试探的心态的。所以在容癸说,预定的时间要增长到五分钟以后,他才会没什么犹豫的答应下来。因为宋泽想看一看,他能容忍容癸的接触到什么程度。事实证明,那个吻并不叫他厌恶。却也不叫他兴奋。他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和心爱的人接吻会是何种感受。但是他清楚,绝不会像他那样平静。不喜欢,也不讨厌,无关紧要。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心跳加速,宋泽也许都会想要同容癸试一试。毕竟少年模样的容癸,当真是好看极了的。否则也不会迷惑了那样多的人,引来那个组织的注意。可是,世界真的会毁灭吗?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世上的人类千千万,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说毁灭就毁灭?退一万步,就算纪流云说的是真的又怎样?他一个没什么特殊能力的普通人能有什么办法?千思考万斟酌,宋泽还是下定了决心世界怎么样都没关系,和老子没得关系。事实上,早在梦到自己被人杀死之后,宋泽便已经托父母给他办理转学手续了。打算稍有异动之后,便立即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城市念书也好,去国外留学也罢。总而言之,绝不要在留在容癸所在的城市。否则心中总有尴尬,不知如何是好。这样决定之后,心情仿佛都轻松了许多。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来这里上学,他要趁现在和容癸来一个了断。然而,到了学校之后却发现,容癸生病没有来。宋泽不想就这样一走了之,骑了车就往他的家跑。门敲了半天,没一点响应。宋泽无奈,便只好求助纪流云。他平时虽没什么用处,但至少可以轻松定位容癸的所在。可当纪流云说出容癸所在时候,宋泽却惊呆了。他在你朋友的酒吧。纪流云道。他去那儿干嘛?宋泽问,心中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