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正经儿点儿行不?宋泽打扫完,一屁股坐到他办公桌对面,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来是叫你看我这里,不是叫你给我看肝看肠看胃的!哦,那个不谈恋爱世界就嗝屁的大~~危机啊?宋艾特意在大上家中了语气,俯下身来,双手按住宋泽肩膀,表情正经极了,来,告诉三叔,那女孩儿长什么样啊?长发短发?个高个矮?长得黑还是白?波浪卷御姐还是黑长直少女?短发酷姐姐也是不错的哈。宋泽:没问出结果,宋艾也不气馁。他过来人似的拍了拍宋泽的肩膀,道:唉,其实你这毛病挺常见的,俩字儿就能概括他笑嘻嘻,思春嗷~!宋泽气得用额头撞了下宋艾的下巴,思你奶奶的春!他觉得他一放学就跑来找他三叔问诊真是傻逼透了,这家伙根本一点儿不相信他。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三叔,毕竟这事儿太玄幻了。搁别人那儿,估计不会像宋泽这样,火急火燎的找精神科医生看。但宋泽从小就被宋艾教育说不能讳疾忌医,感觉有什么不对了就去医院瞧。好多人就是前期不注意身边的小毛病,以至于后期积累成大病的。就宋泽自己而言,他是一点儿也不信什么谈恋爱就能拯救世界这种鬼话的。排除怪力乱神事件的可能性,唯一的正解就是找医生!结果,这个医生是个不靠谱的。他气呼呼的推开宋艾,就往门边走。走两步,宋艾捂着脸追了上来,道:行行,我不逗你了成吧。你坐下,好好和我说说,你上课时候听到幻觉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宋泽鼓着腮帮子,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宋艾连忙赔笑,做发誓状:我发誓,我不八卦,我就问医生该问的事儿还不行?宋泽这才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他默不作声的酝酿了一会儿,将世界意识和他说的话向宋艾大致重复了一遍。只不过把容癸的名字和性别隐去,并将渣受这个说法换成了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宋艾这回认认真真的听完,还在本儿上做了笔记。等宋泽说完了,他转了下手中的钢笔:你说,那个世界意识在你脑子里给你放了你以前没见过的图片?宋泽点头。那确实是他没见过的,是世界意识为了和他解释攻受说法时候,特意放给他的男男之间的辣眼睛的图片。宋艾道:那你能描述一下图片里的内容吗?宋泽愣了:啊?我需要确认一下那些图片的性质。它真的是你以前没有接触过却真实存在的现象吗?宋艾说的很慢,以确保宋泽能够了解他说的是什么。还是说,那些图片的内容是你经过现有知识进行加工而形成的。前者类似于,你不知道小明脚心有几颗痣,却能够清楚的说出他脚心痣的个数和位置。后者是,你没去过东非大峡谷,却能够通过网络知道它的地貌。宋艾认真起来的模样,看着倒真比刚才可靠多了。所以,你的情况,是前者,还是后者?如果是前者,仔细像我描述你看到的画面是什么样子的,任何一个细节够不要放过。如果是后者,除了告诉我你看到的画面的具体细节外,尽量想一想,你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类似的画面?宋泽有些为难了。他不是没看过小黄漫,知道男女之间的事。那按照他三叔的说法,那些图片完全有可能是他通过男女之事,推测出来的可能结果。但问题是,他能不能通过男女之间的事推测出,男人和男人之间是那样子那样子做的啊?换言之,宋泽根本不知道该选择前者还是后者。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怎么和三叔解释说,为什么他放着好好的课不上,光想着俩男人干那档子事儿啊?宋艾见他一直不开口,便开解道:通常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心理问题,但也不排除意外情况。小泽,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他温热双手覆在宋泽手上,小泽,不要有压力,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宋泽挠了挠头,为难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前还是后者。但我可以和你说一下画面的内容。就是就是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支支吾吾许久。要是真的说了出来,三叔一定能够通过这个猜到,那个世界意识叫他看住的是个男孩儿。而这些画面的出现,也一定和那个男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以为他喜欢对方也说不定。可是宋泽有些着急,他压根就没见过容癸几次,话更是一次没说过。他喜欢他?扯淡呢吧!宋泽脸上的纠结,宋艾全都看在眼里,却不出声催促。在这样安静的气氛里,许久之后,宋泽闭上眼,深呼吸,握紧拳头,破罐破摔道:是两个男人在做哔爱!那会儿我脑子里的画面就是两个男人在做哔爱!说话时候,宋泽的心脏砰砰砰直跳,根本不知道宋艾听了会怎么想他。说完话仍是紧闭着眼,等着宋艾的反应。然而等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复。难道说是被他的话给吓到了?宋泽悄咪咪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疑惑道:三叔?然而他面前并没有他的三叔。他站在一个陌生的纯白空间里,面前是一个陌声的长发男人。对方穿一身月白色唐装,左肩上绣了流云彩月。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黑的跟锅底似的。宋泽捏了捏脸挺疼的,不是幻觉。所以,这是哪里?这人又是谁?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宋泽正要开口向对方确认,对方先他一步开口了,语气挺差。你这小屁孩是听不懂人话吗?拯救世界这么重要的事,在你那儿怎么就成了脑子有问题了?!好吧,宋泽心想,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脸色挺臭的长发男就是那个所谓的世界意识了。宋泽虽然不想和他搭话,但现在除了他外也没人能解除他的疑惑了。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三叔呢?世界意识脸色虽然不好,却没忽视他的问题。这是世界中枢,我平时休息的地方。把你叫到这里时害怕你泄露了我的存在。至于你三叔,他没事。哦。宋泽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那你能放我出去吗?放你出去可以,但是你能保证在我放你出去后,你不会泄露我的存在吗?宋泽抿唇,默默望着对方。世界意识被他看得毛毛的,正要问他到底想说什么,宋泽开口了。你看到我三叔的反应了吗?正常人听到你的存在都那反应,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怎么保证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幻觉?现在的空间不是我的幻觉?世界意识:宋泽:我甚至以为我疯了!世界意识:你别怪我不信你,但我真的不信你。另外,就算你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我疯了幻想出来的,那你又怎么证明你就是所谓的世界意识?而不是恶魔什么的?世界意识:宋泽歇了口气,继续道:还有,就算你真是世界意识,你说的那什么我不和容癸谈恋爱,世界就要完蛋什么的,这太扯淡了吧!世界意识:最后宋泽噘嘴,我不是小屁孩,我十五了,再过三年就是大人了。如果你真要找我合作,麻烦态度好点。宋泽每说一句,世界意识便觉得他比他矮上一头。等宋泽说完,世界意识觉得他几乎是变成了宋泽脚踝高低,正在接受来自对方的审判。这年头的小孩儿都这么难搞的吗?咳咳咳!世界意识轻咳两声,凭我能把你带到世界中枢,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就是世界意识吗?而且世界意识是伴随着世界的诞生而诞生的,我怎么可能会叫你做对世界发展不利的事?宋泽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他哼了一声,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证明这里是世界中枢?而且你妈妈没教过你吗?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世界意识:他觉得他已经变成了渺小的蚂蚁,正被宋泽一脚踩在脚下。这时,宋泽又发话了:别的不说,你就先向我证明,你是真实存在的世界意识就好。看样子,如果不按照宋泽的来,他是不可能配合的了。世界意识只好取出一些他所剩不多的能量,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好了。宋泽看着世界意识凭空变出来的光团,心下微惊,好奇道:你打算怎么证明?比如说世界意识将那光团塞入宋泽眉心,让你宋泽仔细去听,身后却忽然出现一个巨大漩涡,将他卷了进去。身体在不断坠落,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宋泽?听着像赵彻的声音。☆、自由落体上一秒,宋泽还在所谓的世界中枢同所谓的世界意识讲道理。这一秒,他却突然出现在空气稀薄的万米高空,并以自由落体的形式啊啊啊啊啊!失重情况下,宋泽无法控制身体的动作,头朝下坠落,双手不停地在空中乱摆,嘴巴被劲风鼓动的露出了牙龈。同他相反的是,世界意识与他保持这相同的速度下坠,却是悠哉哉的双手抱胸,仿佛飘在空中一样。常言道,不见棺材不落泪,小子你现在嘴巴都要被风吹成气球了,还觉得我是你的幻觉吗?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幻觉已经厉害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宋泽:啊啊啊啊啊!世界意识被吵到一样,掏了掏耳朵,嘛~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肯相信我不是幻觉,我就让你停下来。宋泽:啊啊啊啊啊我相信你行了吧!快,快停下来啊啊啊啊啊世界意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拉住了宋泽一秒钟后,宋泽仍然在下坠。啊嗷嗷!为什么我还在往下掉啊!!再也没了方才悠哉态度的世界意识抱紧宋泽,哭唧唧:啊嗷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宋泽用力摇晃着世界意识的肩:你这个骗子!我死后一定要变成厉鬼去找你嗷嗷嗷!嗷嗷救命啊!家中,穿着居家服和拖鞋的容癸正在写作业。突然,毫无预兆的,他平静面色突然被恐怖所取代。啪的一声掰断了手中的笔杆,容癸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连鞋都来不及换,动作急切的往门外冲。冲出小区,冲上街道。那个地方是是市中心一处高档小区的三层小洋房。他私下徘徊过无数次,却一次也不敢踏入那周围方圆百米的范围。从来只是在附近散步,时不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二楼楼上撇上一眼。即便是在梦里,也不例外。索性那处附近便是一所公园,他一个学生往来徘徊,倒也不算可疑。但今天,他却不管不顾的冲向他在梦里也不敢靠近的地方,大力按住门铃。叮铃铃!叮铃铃玲玲!叮铃铃铃铃铃玲玲!谁啊!来了!正巧在家的周玉儿趿着拖鞋往来到门边,看到门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又脸色惨白的容癸,吓得倒退了一步。很快,她反应过来自己动作有些不妥,轻咳一声准备问话。然容癸先他一步开口:宋泽呢!?他现在在哪里?他没事吧!他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容癸突然消声了。啊!我!容癸突然后退一步,透股模糊视线,发现宋泽的妈妈不知何时打开了门,正担忧的望着他。孩,孩子?!周玉儿上前一步,拿出手帕擦掉容癸脸上的眼泪,你怎么哭了啊?我那孩子他没事儿,他前脚刚被他三叔送回来,这会儿正在房间躺着呢。你找他有事?我这先跟我回屋,我这就把他喊下来。周玉儿本来是觉得,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前的孩子挺可疑的。但看他提到自己儿子时候那副担忧的模样,便立刻放下心来。如果真是坏人,不可能仅仅因为担心她儿子,而露出那么痛苦地表情。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周玉儿想。而且这孩子虽然第一眼看去狼狈了些,但定睛细看,不是好看的不得了嘛!看着这孩子哭的可怜的哇!周玉儿当即母性大发,要把他迎进去拾掇拾掇。然而,方才还一脸狼狈的容癸却已经擦掉了眼泪,推拒道:抱歉阿姨,吓到您了。我是容癸同班同学,今天来是妈,谁在外面?!宋泽从屋里探出头来,打断了容癸的腹稿,脸上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余韵。下一刻,他惊讶的睁大眼睛:容癸?容癸再次消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状况。周玉儿没注意到他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侧身将容癸完完全全的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