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眼光那么独特,啧。”
牧原握紧拳,回头训斥道:“你们胡说什么!”
学生们讷讷道:“班长。”
“马上要上课了,别乱传播校友谣言。”他尽量平静道,“前两天比赛我也在,他们是为了救我。”
“可是班长,有人说,好早就看见过他们在一起。”
角落里,从来没什么反应的喻燃,冷冷看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揍他。
那个学生愣住,讷讷道:“不说就不说。”
好在很快上课铃响了,学生们不再议论这件事,然而谣言的影响不可小觑。
柏正看了余巧的短信,皱起眉头。
徐学民知道得更多:“有人蓄意传播,现在不止是学生,连喻嗔他们班老师都知道了。”
徐学民心中一斟酌:“您不放心的话,我过去给老师那边打声招呼。”
其实在徐学民看来,年少的感情尤为脆弱。唯有徐家后代,每一个都是痴情种。他们的情深不分年龄段,不分岁月与时间变幻,然而对于所有普通姑娘来说,年少的喜欢都是脆弱的。
喻嗔可能会因为父母的阻止,老师的不赞同,乃至同学的传言,就会放弃柏正。
“你打招呼不够,传言最伤人,我清楚。”
柏正也经历过,他身世被爆出来,那段时间,全世界都在唾骂他。明明从未见过他的人,都恨不得他也去死。
“依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传播谣言的人找出来,现在我亲自去他们学校一趟。”柏正说,“医院轮椅不是挺多的吗?给我弄一个来。”
徐学民虽然不知道柏正要做什么,但立即去准备。
他们抵达三中时,徐学民让人推着柏正去教学楼。
他们一行人是下课时间点来的,没有避着人的打算,因此一路上都有人看柏正。
柏正面不改色,他到老师办公室时,喻嗔的班主任赵诗文,正打算让人把喻嗔叫过来。
柏正懒懒靠着轮椅,笑得漫不经心:“赵老师,好久不见。”
赵诗文看见他,就想起了自己儿子,她脸色难看了一分。赵诗文知道他不是柏家继承人以后,早就不怕他了:“你来什么事?”
柏正看看旁边的学生:“不用叫喻嗔了,我也是正主,我在这里,还需要叫她?”
学生不认识他,但是他身上那股野气,让人畏怯。
柏正不在乎学生们挤在办公室门口围观。
他冲赵诗文一笑:“有什么你就问老子啊。”
赵诗文看不惯他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你和喻嗔在早恋?”
“你说是就是,我巴不得就是。”
外面偷看的学生,一阵哗然。
柏正往后一靠,即便全身脱力,也影响不了他身上那份狂妄:“如果是真的,你们是不是要把喻嗔开除?赶紧开啊,开了她就没地方跑,正好跟着我走。”
他这样说,赵诗文反倒狐疑起来:“你刻意乱说,想陷害喻嗔?”
“你竟然看出来了。”柏正扯了一下唇,“没办法,以前在衡越她就不搭理老子,她这么傲,怎么讨好都没用。你们学校这破规矩,让她更讨厌我,你们把她开除,说不定她还能老老实实回衡越。”
太不要脸太毒了!
饶是赵诗文,也瞠目结舌。
外面看热闹的学生们小声议论:“他就是柏正吧?他爸是那种人,我们学校要是开除了喻嗔,她以后怎么办?”
“被这种人看上太惨了吧。”
“我有点同情喻嗔了。”
“这是什么王八蛋啊,果然是垃圾学校来的垃圾。喻嗔一定不能回那个垃圾学校,他想得美!”
外面学生已经骂开,柏正神色平静,任由他们骂。
徐学民站在外面,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柏少心中最尖锐的刺,竟然有一天,被他竖起来保护另一个女孩。
“赶紧开除啊,别浪费我时间。”柏正不耐催促道。
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赵诗文义正言辞道:“不可能!你要是再骚扰我们学校任何一个学生,我们会报警的。”
柏正冷笑:“你倒是试试,看我怕不怕。”
这句话像个炸弹,又让学生们义愤填膺。
他们都是受过正直教育长大的,哪见过这么邪、如此阴戾的人,办公室门口都快站不住了,恨不得冲进去让柏正滚出他们学校。
“柏正来我们学校了,快去看啊!”
喻嗔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连忙起身,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下楼往办公室走。
没想到办公室门口,比过年还热闹。
学生们议论唾骂着,老师都快镇不住场子。
“呸,又毒又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种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
“喻嗔也太惨了,这是变态吧。”
……
柏正回头,冷道:“闭嘴,全给我滚。”
他气场全开时,连衡越那群人都怕,何况三中的学生?大家立马闭嘴。
徐学民立即去为柏正推轮椅,人群向两边开,他一眼就看见了尽头那少女。
喻嗔着急地看着他,想过来却被人群挡住。
柏正装作没有看见她,示意徐学民从她身边走过去。
走出老远,他背对着她,眼神骤然温柔下来。
徐学民叹了一口气:“您这是何必?”
他不说话。
就算他的人生烂到了泥里,也要喻嗔的人生,开着最干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