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怀宁愣了一瞬,才正经回话,时铮,没那么回事。
时铮忽地翻身将喻怀宁禁锢,低头咬住恋人的下唇,眼底划过一丝深意,宝贝,知道a国业内最推崇我的什么吗?
什么?喻怀宁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一愣。
时铮不答,只是瞬间欺压纵吻。原本还想要放过青年一马,如今看来,还是得将对方狠狠烙上自己的印记才行。
业内最推崇他的什么?
预判和直觉。
让他搬回学校去,不到假期不准回来!
他恨不得吃入腹中、藏起来的宝贝,外人以任何名义都不可以随意亲近。更何况,有些人本就对恋人藏了深思。
在喻怀宁面前,时铮才会收敛一切锋利和阴沉。但对待外人,他依旧是私自、以利为中心的黑心性子。
呜时、时铮。喻怀宁被他的占有欲挑弄得无可奈何。
要不是男人突然提到这点,他压根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但转念一想,自从他回国后,陈安霜回别墅的次数的确越来越多,难不成
忽然间,舌尖被刻意地含咬了一下。
嗯!
不专心。时铮拉回他的注意力,穷追不舍地发问,你要是不方便跟陈安霜说,我来说。
我、我知道了。喻怀宁喘着粗气,安抚似地摸了摸男人的后颈,我只把他当成弟弟看待,你才是不一样的。
他是很看重陈安霜,也愿意把他当成弟弟看待。
但人际关系总有亲疏,眼前的男人于他而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喻怀宁深知自己的性-取-向,再加上时铮要在别墅定居,他怕两人的日常相处会给陈安霜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
有些事情,的确该注意分寸。
时铮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勾唇继续手上的动作。
喻怀宁感受到他的得寸进尺,失去了反抗的力度,惩罚似地咬住他性感的喉结,想要就直说,拐弯抹角地吃醋,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时铮加重呼吸,含笑地吻了上去。
房间门口,一抹身形僵在原地。
陈安霜听见房内暧昧却又不掩饰的声响,心间空凉一片,端着热粥的关节因为力度过盛而隐约泛白,弥漫的热气渐渐灼了他的眼眶,滋出血一样的迷红。
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看待。
可我不是啊。
可我不想啊!
青年是他世界里的一束光亮,可他却是别人世界里的一轮烈日!
原先陈安霜觉得,有那么一丝温暖就够了。可人始终是会变的,他慢慢也开始奢求那轮烈日,希望把他彻底带进自己的世界。
他早该猜到的。
只要时铮一回来,他的怀宁哥就会被原原本本地夺走了!
青年曾把他从黑暗的世界中拉扯出来,把他封闭的心一点一点融化,还告诉他要成为强者,才能理所应当地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变强?
拥有一切?
陈安霜的眼色渐渐沉了下来,一个名为欲念的种子彻底催发了出来。
房间里的动静还在继续。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安霜的眼底才恢复了清明,他盯着壁画框内映着的自己,露出一个初见时的羞涩笑容,却又饱含深意,怀宁哥,你教会我的,我都会做到。
三个小时后,时铮才肯放过筋疲力尽的恋人。
两人快速冲了澡,这才双双躺回床上。喻怀宁回想起刚刚的激烈,恨不得将男人从床上踹下去。
这才丢了工作的第一天,就折腾了那么久,那接下来的日子还了得?
时铮看出他的眼神威胁,心满意足地勾唇,几点了?
喻怀宁又瞪了他一眼,侧过身去拿手机,却发现屏幕上有两条陈安霜发来的语音微信。他快速打开,按下收听,传来的依旧是温软的语气。
怀宁哥,我先回学校了,厨房里还有小米粥,你自己记得喝。
还有,我知道时总回来了,接下来我都住校,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我自己的。
恐怕是我们刚刚闹出的动静,都被他听见了。喻怀宁一想到自己方才失控的叫喊,羞恼得耳根子一红。他睨了恋人一眼,听见了没?安霜乖巧又自觉,根本不需要我们去说。
时铮眼波微晃,并不反驳,饿了吗?下楼吃点东西?
嗯。喻怀宁颔首,强忍着腰酸起身,先喝点粥垫肚子,晚上再出门去餐厅。
好。
几分钟后,餐厅内。
喻怀宁有一勺、没一勺地喝着热粥,时铮从冰箱里找出一些小菜,递在他的面前,这才坐下缓缓发问,你还在派人继续查安羡?
之前在a国的时候,青年曾和他分析过他们和安氏父子的争执,都是安羡设计的一个局。
没查了。提起这事时,喻怀宁仍是忍不住蹙眉,心生疑虑,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他在a国待了两个月,国内的侦查员就盯了安羡两个月,可后者就像是洗心革面了一般,除了偶尔有小动作对付安氏父子,其他时间都在正常的工作、社交,更没有在暗地里针对他和时铮等人。
安羡这人,我真是有些捉摸不透了。喻怀宁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可我还是不信,一个人能在短期内变化巨大。
左右不过半年的时间,安羡从商业小白到集团董事,性子从张扬到沉稳,甚至还能让章成源等人赞誉有加,实在令人无法想象。
你觉得他会因为往事而怀恨于心,暗中算计我们?时铮面色平静,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历来将这种事看得很平静,但他在喻氏的悲剧,不是我们造成的。
他剥出一块完整的虾肉,轻巧放在恋人的碗中,又给出一种猜测,或许他的转变,只是因为身后有高人指点。
喻怀宁一口将虾肉吞入腹中,叹息道,或许吧。
其实,他担忧的是这个世界的轨迹已经发生彻底的变化,安羡或许藏了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和心思,会危害到原先的各色主角,比如原男主南川、再比如原反派时铮。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要是还有顾虑,我让郑容派人防着就是。时铮手中剥虾的速度不减,出口是一如既往的傲气,我只是假装失去了a国的权势,不是真的一点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