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怀宁停住步伐,双拳紧握时关节咯吱作响
原本,他就是看在路星赐的面子上,才想着帮着路乔音逃过一劫!没想到对方的能耐远比他想象得要厉害!简直是把恩将仇报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路乔音,我这个人狠惯了。这次之所以会放过你,一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二是
喻怀宁打量着她脸上丑陋可怖的伤口,冷声道,你自己得到教训了。山口原本根本没理会我们,要不是你突然喊了一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的刀不会冲向我,更不会落向你。
作茧自缚,指的就是你。
路乔音怔住了,覆灭般的后悔感从心底涌了起来。
是这样吗?
如果她没涌出这个歹念,原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吗?是她自己害了自己吗?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抱住头部,混乱做一团。
喻怀宁不再看她,转身时却意外发现了门口的路星赐,对方脸色凝重,只是默默伫立在原地。
你都听见了?
是。路星赐的声线沙哑得可怕。
无论你信不信,总归是朋友一场,星喻怀宁叹了口气,改口道,路少,管好你妹妹吧。害人不成,只会害人自己。
说罢,他就绕过路星赐,径直朝外走去。
路星赐消化了许久,这才推开门。他看见在床上失声痛哭的路乔音,眸色复杂,乔音,怀宁说得是真的吗?
哥。路乔音抬眸,看见他眼中的温柔和爱惜尽退,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恐惧,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不管不顾地跑到路星赐的身侧,拉扯着他的手臂,是委屈的哭腔,哥,我是你妹妹,你得信我!你要信我才可以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没有
是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路星赐垂眸,像是盯着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可他说得都是真的,不是吗?
路乔音面色一僵,哥?
你是我的妹妹,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在说真话,什么时候在说假话。
路星赐拨顺她凌乱的头发,看似温柔的举动却藏了不解的冰冷,乔音,你在我面前都要演戏了吗?
你把眼泪当做武器,就能抹掉一切过错了吗?
路乔音,你是这么想的吗?
每一声轻柔的询问,都像是一把利刃,让路乔音惊慌失措,更让她无处可躲。对方依旧轻柔地将她带回床上,只可惜没了半分熟悉的亲近感。
哥,我错了,你听我说路乔音是真的慌了。
路星赐甩开她的手,极力掩住自己心底矛盾的痛苦,冷声道,坐好了,迟点医生会来给你包扎。
说完,他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路乔音望着空空荡荡的病房,任由眼泪再怎么刺激伤口,都只觉得心如死灰。
青年说对了
是她作茧自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食鱼夫夫秀恩爱了吗?
路少其实挺理智的,不会盲目√(但从小看到大的亲妹妹做错了事情,他会有痛苦纠结都是人之常情~摸摸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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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星期后, 云城。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皇圣大酒店前, 前门接待的使者立刻靠近,举止细致地开了门, 贵宾您好,欢迎来到皇圣大酒店。
车内的青年从容走了出来,身上是鲜少会穿的白色西装, 领口系上了一个黑色的领结, 黑与白的纯粹搭配落在他的身上, 是极致的视觉享受。
青年带上了一个银丝链框的眼镜,链绳上晃出了银色光波和他胸口的银白色碎钻胸针相得益彰,完全超脱了一般的富家少爷,显出独特的贵族气派。
喻小少爷?侍者认出他的容貌,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喻怀宁眼尾微挑,对侍者的失怔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原主的长相本就不差, 只要用心收拾一番, 还是蛮吸引眼球的。
一身黑色正装的时铮从另侧车门走出, 斜睨时正巧撞上了青年和侍者的对视。
一丝不悦从心底迸发。
时铮没有言语,只是慢条斯理地系上西装纽扣,合适的服装剪裁包裹着他强有力的体魄。他今天特意摘下了眼镜, 迷人的桃花眼中此刻正闪露着一丝凌厉。没了眼镜的约束, 似乎所有细微的情绪都被放大了。
少了些斯文,多了丝强势。
时铮垂眸靠近青年,好了吗?
喻怀宁微微挑眉,回以一笑, 嗯,进去吧。
两人分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可冥冥之中就有着一股外人都难以打扰的气场氛围。使者压下心底震撼,毕恭毕敬道,两位请随我来。
今天他们受邀参加的是路老先生的寿宴。
一个星期前,所有偷窃的玉器都被完好无损地找了回来,避免了路家的巨大损失,也让小孙女捡回了一条命。路老先生借着自己生日的名义,盛情邀请了喻怀宁等人。
喻怀宁和时铮步行到宴会厅门口,就看见在厅外步伐踌躇的南川。前者看了身侧的男人一眼,主动走上前去,南川?你怎么不进去?
南川回头看见好友,似乎是暗松了一口气,怀宁。
今日的南川穿了一套铁灰斜纹色的西装,明明是沉闷老练的色系,可落在他的身上反倒出现一种独特的魅力。
果然是男主,不仅外面底子好,还是行走的衣架子。
喻怀宁眸底显出一抹赞叹,又追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南川听见厅内的交响乐声,自嘲般地摇了摇头,路老先生盛情难却,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来做什么?
要说追回被偷窃的玉器?不是他的功绩。要说救下路乔音的性命?更不是他的功劳。
给老人家贺寿而已,你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喻怀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更何况如果没有你的出现,那日的情况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南川听出好友暗藏的开解,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无奈道,怀宁,我不像你们这些,这些富家场合我实在走不惯。
上次在喻家,他好端端地突然遭喻羡泼脏水,众人那种鄙夷的目光,时至今日都让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