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跟着惊醒,不由松了口气,但是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几分的失落。
电话铃声已经持续响了很久,云知手忙脚乱翻找出手机,看了眼路星鸣后,背过身接通。
电话里,韩历气急败坏:“你哪儿呢?放学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她又悄悄侧过头瞄了眼路星鸣,压低声音说:“我马上就回去。”
“那你快点,我有事和你说。”
云知嗯了声,挂断电话。
“施、施主,我我我要先回去了。”云知结结巴巴的说,不敢直面路星鸣,眼睛始终盯着脚尖看,肩膀微抖,完全出卖了她不安的内心。
“嗯,我有些事,就不和你一路了。”路星鸣表面平静,实则躁动难捱。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唐突,如果不是那通电话,可能真的控制不住亲了上去。
路星鸣小心瞟向她。
云知一直低着头,饱满的下唇被牙齿咬到发白,可见得她很无措。
小姑娘胆小,如果真的那样做,一定会吓坏她。
路星鸣不禁庆幸还好没有。
不管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他都由衷感谢对方。
“我先走了,施主你一个人注意安全。”云知匆匆忙忙说了声再见,拎着袋子小跑着离开。
目送云知身影消失,路星鸣恋恋不舍收回视线,转身朝向反的方向远去。
***
云知一路跑到小区门口才停下。
她放缓步伐轻轻喘息。
回想刚才路星鸣的行为,云知心乱如麻。
她不明白路星鸣为什么忽然靠近,那么近,像是要亲她一样。
亲她……
眼前骤然浮现出路星鸣好看的双唇,他唇瓣偏薄,但是唇形好看,弧度优美,紧绷在一起时颇有禁欲之感。
云知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很快,耳根臊红。
她狠狠把那些乱糟糟的想法排出脑海,念了两三遍《心经》才让自己冷静。
云知告诉自己,她是出家人,现在只是暂时还俗,清心寺才是她永久的归宿,她不能肖像冰清玉洁的路施主,那是不道德的!
可是…
还是有点失落,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韩云知,你怎么才回来!”公寓楼外,韩厉已经等到失去耐性,见到云知后,噼里啪啦开始一顿抱怨。
“我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你干嘛呢?”
“你怎么不说话?”
“眼睛那么红,是不是哭了?”韩厉声音冷厉,“有人欺负你?”
他注意到云知眼睛发肿,情绪也不像原来积极,明显是有心事,自然联想到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没有,你别多想。”云知刻意避开韩厉探究的视线,掏出房卡开了门。
回到房间,韩厉懒洋洋把自己甩坐在小沙发上,二郎腿翘起,“我妈给我转了零花钱,让我把其中一部分交给你。”
云知换好拖鞋,拿起抹布细细擦拭着桌椅板凳,低头说;“不用,你先帮我拿着,等明年高中毕业再一起还给哥嫂。”
韩厉皱眉:“你还真准备一直不拿钱?”
“李爷爷给的工资很多,路施主一个月也给不少,加起来几千块钱够我吃喝了,再多也用不上。”
没等韩厉说话,云知继续说:“我准备进特招班,差不多550就能考进去,到时候就能申请助学奖金。”
她表情认真,不像是说大话。
韩厉哑口无言。
好半天才说:“就凭你那点成绩?你想屁吃。”
韩母之所以让她跟着自己而不是韩祝祝,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她的成绩与各项资历勾不到韩祝祝所在的高中。刚巧诚南改成混合学校,缺少女生,成绩门槛又极低,只要花钱就能进去,于是就让她跟着自己进来,等混到大学毕业,随便在公司安排个岗位,让她一辈子安枕无忧。
她倒好,竟然做起了异想天开的美梦。
韩厉看过云知的卷子,比他多不了几分。
——学渣一个。
特招班他有所耳闻,里面都是一群麻木的学习机器,就算是最差的一个班,成绩也能碾压普通班的大多数,就靠云知那点小头脑,十有八成不行。
云知铁定心要进去,丝毫不在乎韩厉的嘲讽。
韩厉晃着脚,眸光上移,这才注意到她头顶的假发。
——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你换假发了?”
云知捂着脑袋不说话。
“怎么突然换假发了,拿来我瞅瞅。”说着,韩厉起身过来。
云知神经紧绷,警惕后退。
“哎,你捂那么严实干嘛。”韩厉感觉有鬼,更想把那假发摘了一探究竟。
“你别过来,我不给你看。”云知缩在角落,后背紧紧抵着墙角。
“别那么小气嘛,姑姑~”
韩厉没皮没脸佯装撒娇,自从叫过一次姑姑,现在已经变得轻车熟路,连半点羞耻心都没有。
云知不吃这套,死死抱着脑袋不撒手。
韩厉仗着身高长臂,轻而易举拉下她胳膊,手指那么一勾,假发落在了他手上。
然后,他看见了云知那头奇异的发型。
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微妙的既视感。
韩厉当下怔住,定定看了几秒后,两个字脱口而出——
“太君?”
好不容易释然的云知:“……”眼眶再次泛红。
作者有话要说:
云知:我不能馋他的身子!
路星鸣: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