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川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背着手走了几步，道：“你与阿巴昔日的恩恩怨怨，知道的人不多，阿巴现在死了，你还恨他吗？”
杨娟儿道：“恨？如果要说恨，我更恨的人是你。”叶小川道：“我知道，你们千面门可以说是我灭在了我的手中，当年在万元山我也用过阴毒的手段折磨过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亲手杀死顾青羽，我确实是你心中最恨
的人。
我不要求你原谅我，我只想你能原谅阿巴。
当年阿巴摧残的只是你的肉身，他用了十年来偿还。
阿巴虽然是一个废人，但这几年在龙门，他与我经常喝酒观霞，聊天赏月。
在我心中，他是我的朋友。
可是，我却害死了他。
我这个做朋友的，做的不太称职，只能在他死后，为他说一些好话。”
杨娟儿没有听到其他的话，她只听到了叶小川说是他害死了阿巴。
杨娟儿抬头看着叶小川的眼睛。
自从十年前叶小川在她身上用了各种卑劣阴毒的手段之后，杨娟儿就对叶小川很深的心理阴影。
这还是杨娟儿第一次勇敢的抬头，直视叶小川的眼眸。
杨娟儿道：“什么意思？你害死了阿巴？”
叶小川道：“如果我前几天没有和他说那些话，他不会这么快就死的。所以，阿巴的死，我有一定的责任，我不推卸。
我让格灵根据南疆苗族的风俗，将阿巴的遗体带回十万大山里安葬，入夜后就会出发，你有空去送阿巴最后一程吧。”
叶小川走出了杨娟儿的石室，这一次杨娟儿并没有一个人躲在石室里哭泣。
她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是叶小川害死了阿巴。
叶小川的话让杨娟儿想起了那天晚上，阿巴与叶小川一起喝酒之后，忽然对自己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让自己不要做出伤害叶小川的事情。
当时杨娟儿就怀疑是不是叶小川看出了自己与李问道暗中有联系，询问阿巴，阿巴怎么也不说。
这几天鬼玄宗弟子并没有针对她，也没有限制她的活动，让杨娟儿渐渐的放松了警惕，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此刻她终于明白，那天晚上叶小川一定和阿巴说了一些话，正是这番话导致了阿巴今日的死亡。
阿巴是杨娟儿的仇人，但也是杨娟儿这十年来唯一的心理依靠。
没人知道阿巴对杨娟儿有多重要。
阿巴死了，就等于斩断了杨娟儿前尘所有的往事。
杨娟儿的内心之中，此刻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
是针对叶小川的恨意！
她想复仇。
为千面门复仇，为顾青羽复仇，为阿巴复仇，也为自己复仇。
许久之后，杨娟儿拿出了一张黄纸，在纸上书写一阵后，将黄纸叠成了纸鹤。她由于再三，最终银牙一咬，放飞了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