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棠:谁能想到呢,不过好在这坊间的传闻也控制的很好,才没有造成什么大乱子。
余伯言:还是丞相他们有办法啊。
齐若棠将银两揣进自己的兜里,认真道:不过,算你小子识相,没收我的银子,说真的,小明月这招用的是真高。
余伯言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只是兀自煮着茶水,随后才叹息一声道:眼下虽然是抱得美人归,可到底有没有福气消受,就得看小明月自己的造化了,咱们做兄弟的只能帮到这儿了。
齐若棠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余伯言挑眉不语,只是兀自斟茶: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小明月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向我们伸手,不要急,眼下不妨谈谈你的王姑娘?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人家?家中有什么人?
面对着余伯言喋喋不休的问话,齐若棠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耳朵,起身便往外走:你喝茶,我去睡觉了。
余伯言不依不饶追了出去:你站住,不说清楚你别想睡,快些,你别祸害了人家良家女子
翌日一早的朝会上,宋琰除了与季昭一同接受了百官朝贺以外,还定下了新年的祭礼,以及确定了宗室过继的孩子何时来京城,而选定的宗室孩子则是燕王的长孙,不过两岁的孩子,名为宋寅,燕王世子也会在年后正月底,将他送入京城。
椒房殿内,宋琰用过早膳以后,便钻进了被窝里睡回笼觉,临了前只留下一句让季昭代为处理奏折,便睡了过去。
季昭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莫名叹了口气,却还是抑制不住唇边的微笑,略微抬眸瞧着半掩的寝殿,不由吩咐道:
常禄,陛下等会子醒了应该还要吃些东西,你去准备着。
常禄应了一声,便退出了甘露殿。
季昭坐在书案前翻开了宋琰平时要批复的奏折,不看不打紧,这一看突然发现实在头疼。
他可算知道宋琰为什么不想当皇帝了,这奏折里,十份奏折有八份都是朝臣互相揭短的内容,什么仪容不正,什么私生活不检点等等。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大一些的案子,奏报的还是巡城御史,想要下令严查京城的街道,不许摊贩在路边摆摊,影响京城容貌。
这些奏折所提到的内容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尤其是有些官员的奏折写的实在冗长,缀叙颇多,而且宋琰还要逐字逐句的看下去,然后认真批复。
不过是批阅了一早上的奏折,季昭就已经体会到了宋琰的辛苦,不由叹息,只觉得日后应该要多为宋琰分担一些才是。
寝殿内睡着的宋琰早就醒了,只是一想到还有奏折要批,他的就绝的头大,不过所幸的是眼下有季昭能够帮他一把,过继的孩子也在正月底就能到京城,立储的诏书一下,宋寅便是东晋的皇太子,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好好歇息了。
宋琰躺在床上这般想着,可一听到寝殿的门被推开,他就立马闭上眼睛装睡,待得那前来的人又退出寝殿后,他才叹息一声睁开眼。
然而这一睁眼便瞧见了站在床前的季昭,不免有些惊讶:你,你不是出去了么?
季昭颔首道:陛下这睡的也太长了,眼见着就该用午膳了。
宋琰颔首轻咳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不好意思的看着季昭:让你为朕批阅奏折,辛苦你了。
季昭在床边坐下:琰哥哥这是信任我,才让我做,只要琰哥哥吩咐,我义不容辞。
宋琰凝视着季昭半晌,随后才下床穿衣服,不过刚刚套上,季昭便上前帮忙了,站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系着绳扣,只是在抚上腰的时候,不由低声:
琰哥哥太瘦了,以后有我在,便可以放宽心,长好一些我才不会担心。
宋琰也点头道:这是自然,作为你的夫君,朕的确要比你强壮一些才行。
季昭系着绳扣的手一顿,略微抬眸看着宋琰。
宋琰舔了舔下唇,伸手拍了拍季昭的肩头:朕知道朕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朕会努力的,努力迈过心里那道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季昭凝思了许久,想起了之前在军营的事,他当时不过是担心宋琰会拒绝他,所以在余伯言的提议下,装作与其发生了关系,这样一来,无论是出于歉疚还是别的,宋琰总会跟他在一起。
只要宋琰肯接纳他,他就不枉费那一场安排。
可眼下倒是在一起了,可宋琰却是十分介意那次军营的事,这倒是让季昭犯了难,一时间欲言又止。
宋琰以为他不高兴,不由主动的凑近.亲吻着季昭的嘴唇:眼下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不急于一朝一夕。
季昭抿唇,瞧着眼下的情况,季昭觉得他若是一辈子不说也可以,只是那样宋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迈过那道坎来接受他了。
反正眼下是行过大礼,昭告天下的皇后,他也不怕什么了,所以他凝视半晌后才认真道:
琰哥哥,其实其实在军中那晚
宋琰连忙接话:朕知道,朕那次是醉酒行为,或许弄伤你,朕朕以后不会的。
季昭:我想说的是,军中那晚,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宋琰:朕知道,朕的确很介意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的宋琰不由直勾勾的看着季昭,眼神也审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季昭抿唇,认真道:军中那晚,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了琰哥哥一整晚,琰哥哥的确是亲了我,我因为伤还未愈,便不曾反抗,所以我们除了亲过以外,再没有发生别的了
宋琰后退一步:那你为什么扶腰?
季昭:我我是有些累了,所以才扶腰的啊?
宋琰逼近一步拽着季昭的衣领:那你为什么那段时日见着朕就躲?
季昭看着宋琰想要一探究竟的模样,尤其是通红的双眼,也实在不忍心:我心悦琰哥哥,可我不知你对我如何,加上又有那一吻,所以我怕琰哥哥觉得不好,不想见我了,所以所以才躲着的。
宋琰直勾勾的看着季昭半晌,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他们之间竟然什么都没发生过?
亏他还自责了这么久!
原来他对季昭做的紧紧只是亲吻而已,并没有掀翻了他将他法办!
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对季昭心怀歉疚而已,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时之间宋琰的内心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失落,总觉得十分不爽利,那种被人算计的彻底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十分不痛快,他不由伸手推开了季昭,快步出了椒房殿。
季昭愣了愣:陛下,琰哥哥
他刚追出来,宋琰拜年停在了殿中背对着季昭道:你别过来,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季昭顿下脚步,一时间竟然有些慌了。
他是不是不该说那些话呢?
宋琰没有等他,也不在乎衣裳的扣子有没有扣好,只是唤来了常禄,疾步离开了椒房殿,直奔甘露殿而去。
季昭站在椒房殿门口,看着宋琰急匆匆的离去的步伐,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早将那天的事说出去
宋琰回到甘露殿后便一直将自己所在寝殿内,常禄也被吓的不轻,他都不知道宋琰在椒房殿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到了传膳的时间突然回到甘露殿不说,还不许将午膳传到甘露殿内。
常禄被吓的不行,又不敢拂逆宋琰的意思,只能将午膳传到殿内,万一宋琰突然想吃了,他们又撤了,就该是杀头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