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喜欢与文质彬彬的人说话, 尤其对方还是一国之君,所以两国的皇帝,与前来交战的将军们在城外搭建了建议的营帐用来两国国君会谈。
最终商议在燕州府开设交易的城镇,互通商贸, 再不起战事,签订了和平条约, 从此双方和平共处。
等着最后协议签订好以后,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为了庆祝两国永久的和平, 左后耶律真提议举办一个篝火晚会, 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毕竟不用打仗了,所有人都还是很高兴的。
夜幕早早的就降临了, 燃起的篝火十分的旺盛, 火苗噼啪作响,为这深秋增添了温度。
高台上坐着的是便是宋琰与耶律真, 台下两边分别坐着两国的臣子,这第一个位置自然是元帅的,挨着他的自然是此番大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季昭了。
此前因着受伤, 眼下虽然伤好了, 可他面前摆着的食物依旧是清粥小菜, 没有荤腥不说,还没有酒,季昭只是冷脸坐着,十分的愉快。
季昭身边坐着则是余伯言和齐若棠,这余伯言瞧着季昭面前的时候,也乐了:
咱们的小明月成小白兔了,一天三顿青菜粥,也不怕吃成一根青菜。
季昭冷漠瞧着余伯言,伸手就要去掀他面前的肉食,幸好他护的快,不然他今晚上别说肉了,估计骨头都没得吃,酒也没得喝。
你这小孩儿不乖啊。余伯言用眼神示意他收回手,可季昭却是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
余伯言软下气焰,赔上笑脸:行行行,我不说你是青菜了,你是牛,你壮如牛行不行。
季昭冷哼了一声,这才收回手,视线再次落在宋琰的身上。
不过一瞬没见到他,他竟然和耶律真坐近了那么多,甚至还相谈甚欢,季昭不高兴了,十分不高兴。
耶律真道:我听我叔叔说了,那位白袍小将季昭是你亲手扶持起来的?
宋琰颔首笑着:算是吧,主要是这孩子实在用心,也很努力。
耶律真往宋琰的身边坐近了,肩膀也靠的有些拢,他道:我有个妹妹,今年才十六岁,模样虽然比不上中原女子那般娇媚,可也是十分爽朗,跟我很像的,你那位季将军多大了?我想给他保个媒,把我妹妹许给他,也不用住北辽,就让她去你们那儿住,好好磨磨她的野性子。
一听说保媒,宋琰不由侧首望了一眼季昭,正好与他对视,原本还面无表情的季昭这会儿竟然扬起笑脸,乖巧十足。
宋琰颔首一笑:怕是不行了,季昭有心上人了,他前两天刚满十八岁,此次回到京城,他还准备拿着赐婚诏书让朕给他赐婚呢,怕是得委屈北辽王的妹妹了。
耶律真皱了眉,仔细的打量着那位又瞬间变脸的季昭,不由道:瞧着他为了心上人的这般付出,倒是觉得这孩子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我觉得不会错,我把妹妹托付给他自然也不会吃亏。
宋琰愣了一下:这是要二女共事一夫?
耶律真:有何不可,男人嘛,三妻四妾正常的很,我那妹子不介意这些琐事的,只要对她好就成了。
宋琰还是有些惊讶这耶律真的坦然,不由再次望向季昭,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笑容明媚,年少有为的青年,的确是会引得无数女子喜欢的。
也不知是怎的,宋琰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总觉得季昭有一天会离自己很远。
他再也不会让自己宠溺的揉他脑袋,而他那明媚乖巧的笑容似乎也不会再属于自己了。
宋琰轻声叹息,朝着季昭招了招手后,便见着他似乎等了许久一般,噌的一下站起来朝着宋琰这边就来了。
季昭稳了稳表情,朝着宋琰与耶律真抱拳一礼后,才道:陛下唤臣来,所谓何事啊?
宋琰笑着道:明月,此番北境战事能够平息,你当属首功,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季昭的脸颊微红,左右看了看,随即颔首道:陛下不是知道嘛,臣的那个赐婚诏书上的名字得随我填,只希望陛下能够君无戏言,为臣指婚。
宋琰点头:好,朕绝无戏言。
季昭抱拳谢礼,然而还没谢完,就听得宋琰打断了:
不过,这北辽王也想为你保个媒,他的妹妹,也就是北辽的公主,十六岁了,北辽王想将她许配给你,不必去北辽定居,住在中原就好,你说呢?
季昭脸上的笑容凝结,有些惊诧的看着耶律真。
耶律真以为季昭是惊喜坏了,连忙出口说了他妹妹的许多好处,却不想还没说完,季昭便道:
北辽王好意我心领了,只怕我是不能娶公主。
耶律真纳闷儿:为何,你是嫌弃我妹妹不好看?她与我长的十分相似,还是有些好看的。
季昭抱拳道:不,不是的,旁人我不敢说,我季昭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一不二,自然这心里也就只能装下一个人,况且,若我迫于皇权娶回了公主,便是对我心上人的不忠,只怕公主她也瞧不上我,我心里只有一个人,公主娶回去又不尽心疼爱,让公主不能一尝夫妻恩爱的滋味,岂不是我的罪过,可我宁死也是不会背叛我的心上人,所以还请北辽王收回成命,季昭是不能娶公主的。
季昭一番感天动地是言辞说动了耶律真,也就打消了他要将他妹妹嫁给这个少年英雄的打算。
可在宋琰的心里,便是愈发的确定了,此次回去京城,他的小明月就是别人的夫君,别人的父亲了。
宋琰的心里莫名有些苦,却又不知苦从何来,只道:朕竟然不知明月对心上人如此忠心,倒是朕唐突了。
季昭的视线落在宋琰的脸色,瞧着他那样的表情,季昭笑的便愈发的明媚了:陛下如今知道了?
宋琰点头,奈何觉得今夜的酒异常的好喝,旋即与所有的人都举杯豪饮。
饮下了半坛的酒以后,这北辽的人便立时提议围着篝火跳舞,宋琰微醉,原是想拒绝的,却不想被耶律真拉着,半推半就的下了高台,与其他人拉起了手,围着篝火跳起了舞。
宋琰因着微醉,此刻又听着他们唱歌,登时来了兴致,学着他们的舞步,也开始跳舞。
跳过舞禁了兴,这宋琰又饮了半坛的酒,这回是真的醉了,抱着酒坛看着耶律真笑,嘴里念叨着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其余的便再也没有了。
等着结束了篝火晚会,也快到子时了,宋琰十分疲惫,说着酒话,被安置上了马车拉回军营。
季昭因为是伤患,为了能够照顾宋琰,便与他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皮草褥子将宋琰裹着,倒在马车内此刻睡的正酣,季昭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宋琰的模样,喃喃亲启的红唇,还有此刻散酒而通红的脸颊,十分的有趣。
季昭伸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脸颊,温热的指尖描绘着他的五官轮廓,一点一点的刻进自己的心里。
猛地,宋琰突然醒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有些吓坏的季昭,片刻后,又才昏昏睡去。
季昭轻抚着胸口,一时间竟然也不好再动作了,直到回了军营,他与士卒搀扶着宋琰到床上躺下,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季昭打算亲自照顾醉酒的宋琰,让士兵在外面守着,谁都不能来打扰。
季昭坐在床边,一如当初宋琰坐在床边守着他一样,看着宋琰那微启的红唇,季昭只觉得内心十分的狂躁,床边的那盆水,他恨不得立刻从头浇到脚。
可是他忍住了,不由伸手撑在宋琰的身侧两边,慢慢垂首,季昭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直到四片嘴唇贴上,季昭还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时候,宋琰他自己嘤咛一声,顺势含住了季昭的唇瓣。
季昭顿时清醒过来,只觉得的大事不好。
却又觉得十分奇妙。
那柔软带着些许酒气的唇瓣,此刻十分的甜美,引得他实在忍不住,再次小心翼翼的探究。
宋琰忽然睁开眼,只觉得唇上的动作十分勾人,眼前的那双眼睛也十分好看,便不由伸手搂住了眼前的腰,翻身将其压在身下,再次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