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棠连忙过来,吩咐季昭将宋琰按住,那神色迷离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季昭,双唇微张,唤着明月。
那一声声轻呼,听的季昭险些按捺不住了。
齐若棠取出银针,确定宋琰无法动弹之后才下针。
片刻过后,宋琰便安定了下来,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眼神也逐渐清明,瞧着床前站着的几个人,不免有些疑惑:
你们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
常禄连忙跪在床前,双眼通红道:陛下,陛下现在可好些了?
宋琰努力回想着此前发生的事,他不过就是喝了两杯卧房中的热茶,过后的事他便记不清了,以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身上的挤出穴位还扎着银针,那他就更不知道了。
季昭脸色阴郁,眸色中的狠戾愈发明显:这要害陛下之人,属下一定不会放过她。
宋琰有些纳闷儿,害他?
这么说他刚刚差点死了?
可左右想了想方才他好像是感觉到了浑身燥热,如果是中毒,那也不会是浑身燥热啊。
朕究竟怎么了?宋琰追问着。
齐若棠与余伯言相视一眼后,才小声道:陛下中了蜜合欢,一时情动,好在这药没什么副作用,眼下已经为陛下遏制了蜜合欢的发作,想来只要好好睡一觉,明日就没事儿了。
宋琰听得云里雾里的,知道仔细回忆蜜合欢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才慌了一下,十分的不悦。
宋琰做好了会被燕王鸩毒的打算,甚至连护卫都支开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下情药这种下作的手段。
一想到那个现在还躺在他卧房中的女人,宋琰的心里便忍不住的犯恶心,直到齐若棠拔了针以后,宋琰才坐起身道:
今晚的事,不可声张。
陛下
宋琰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言,随后道:今晚下药一事,只怕还有后续,如今朕已经解了毒,想必也没有落入燕王的圈套,所以暂时不声张,看他们有何打算。
床前的四个人抱拳一礼,齐声答着喏。
宋琰生气了,他不喜欢这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还被下情药,所以就算他有意让位给燕王,仅此一事,宋琰都得慎重考虑了。
就算他不让位给燕王,今日这个仇他也得报了!
至于退位,他还会再想办法!
果不其然。
翌日天还未亮,这燕王府中便吵嚷开来,整个王府都喧嚣起来了。
季昭站在宋琰所居住的蘅芜院门口,瞧着那些四处寻找什么人的府兵,忙道:你们找什么呢?陛下还在睡着,你们如此吵嚷,莫扰了陛下的清梦。
管家见着季昭神色难看,连忙赔了笑脸上去:这位大人,是王爷的宠妾,蕊夫人不见了,昨日傍晚都还在府中,今日一早她的侍女便来找王爷,说蕊夫人昨夜原本是要给王爷送汤的,岂料一直没回去。
季昭盯着管家的模样,不由蹙眉:蕊夫人?
他话音刚落,便见着管家的眼神图片,瞧着季昭的身后。
季昭忙回头望去,只见着昨夜送茶水的那个女人此刻身着红衣,披头散发的出现在了宋琰的卧房门口,神色慌张。
管家的脸色煞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昭:蕊蕊夫人。
季昭此刻才明白昨夜那送茶水的哪是丫鬟,没想到会是王爷的宠妾,这出戏好看了。
王爷的宠妾爬上了皇帝的床。
季昭勾唇笑了笑,便瞧见蕊夫人便朝着廊上的柱子上撞了过去,登时便倒在了地上,这样一来,连季昭都有些诧异了。
不是吧,什么都没做呢,就先撞墙自尽了?
结果管家唤了几声蕊夫人以后,便立马转身,吩咐人去请王爷来,说是找到了蕊夫人。
而季昭则是依旧站在了院门口,神色阴鸷的望着倒在地上的那抹红影。
既然你送上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62章 退位攻略062
蕊夫人撞柱晕倒在蘅芜院, 燕王闻讯赶到。
霎时间燕王府中浩浩荡荡, 王妃世子皆紧随其后。
生怕燕王头上的绿帽子不够亮,还要闹的人尽皆知, 一个个都在问蕊夫人好好的怎么会在蘅芜院,甚至只穿了贴身的红衣。
蕊夫人躺在燕王怀里渐渐转醒,随后便是嚎啕大哭:让妾身去死, 王爷让妾身去死吧, 妾身无颜面再见王爷了。
说着话蕊夫人便作势要挣脱燕王的怀抱, 再次往墙上撞去, 季昭就远远的站在廊上,看着那群人的表演。
燕王脸色阴郁, 忙道:你胡闹什么,怎么穿成这样出现在陛下住的地方,成何体统!
听到燕王这略带斥责的话,季昭打开了腰间佩戴的荷包,里面是宋琰亲手为他装的瓜子, 让他没事儿嗑个瓜子儿什么的。
这会儿好了,季昭捻起瓜子儿放到嘴边,咔吧一声嗑响了瓜子,熟练的扔掉瓜子皮, 瓜子仁也是越嚼越香。
季昭嗑着瓜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群表演的人, 如果不是宋琰早有吩咐, 他真想冲过去揭穿那蕊夫人的真面目。
蕊夫人跪伏在燕王的面前道:王爷, 是妾身让王爷蒙羞,再也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了,还请王爷准妾身一死。
燕王看着蕊夫人的衣着,自然也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季昭眉头微蹙,吐了口瓜子皮,腹诽道:这王爷是真傻还是假傻,真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听这个夫人爬了陛下的床?
蕊夫人连忙拽住燕王的裳摆道:王爷,王爷,昨夜前来蘅芜院送热茶的丫鬟突然崴了脚,正巧碰见了妾身,妾身便出于好意帮忙,将热茶送来了蘅芜院,岂料岂料陛下以为妾身是府上是丫鬟,便轻薄欺辱了妾身。
说道动情处,还双手遮住的脸,痛哭起来。
燕王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蕊夫人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实在漂亮极了。
可季昭心里却是愈发的不满,也不嗑瓜子儿了,重新将荷包挂回了腰上,掂了掂手中的长剑,不由促狭起双眸,拇指也不停的推动剑柄,听着长剑出鞘又收回的声音,他才安心一些。
燕王起身便往卧房里冲,便听到身后的季昭连忙开口道:你们这群人吵吵嚷嚷的,扰着了陛下休息,简直罪该万死。
季昭手持剑迈步而来,停在卧房的台阶下,看着那一众朝自己往来的人。
燕王道:陛下此刻还能好好休息么?难道陛下就不该出来说句话么?
季昭冷眸对上燕王的双眸,丝毫不怯,反而站直了身躯,昂起了头颅:陛下不曾见过这位夫人,你让陛下说什么?
燕王蹙眉:是么,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是方才我将她抱过来的么?陛下欺辱了我的妾室,总该要给我一些说法吧。
季昭:陛下何时欺辱了王爷的妾室,陛下昨夜可不在房里啊。
听得季昭如此说,燕王作势便要往宋琰住的卧室里去,去不了下屋的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宋琰被常禄搀扶着站在门口,瞧着主卧室门前的一群人,不由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