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做了什么了?怎么就引得他们两个人前来请罪,还要杀要剐的。
宋琰心里委屈,他什么都没做的,难道楚王是为了报复自己把他的擀面杖陶盆送人了?
他可是王爷啊,擀面杖陶盆王府里多的是,送人又怎么了!
宋琰道:朕何时说过要治你们的罪了?
楚王道:陛下虽然未明说,但是心里却是那么想了。
宋琰起身怒道:你们妄自揣测圣意,朕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楚王与英王抬起头来,看着宋琰那微红的双眸,不免有些愣住了。
宋琰坐回到椅子上:朕从来没有想过治你们的罪,甚至还想从你们中间挑选一位,朕将皇位禅让给你们,毕竟你们是朕的亲叔叔!朕觉得做皇帝累,每日都是批阅奏折,所以朕想退位,朕想让皇叔你们像个王爷,这样,不是整日沉迷于市井,这要是朕才好将江山交给你们,你们怎么就不懂朕的用心良苦呢。
楚王诧异的看着宋琰,就连英王也对宋琰的那番话感到了无比的惊讶。
他们显然是被宋琰的这番真心话吓到了,可在楚王的心里,他却想起了清河王的书信:
陛下擅于以利诱之,必要时连皇位都能作为诱饵。
陛下是最有耐心的猎人,他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楚王的后背一阵阵发麻,冷汗也逐渐不满额头,浑身都在发抖。
完了,他们这下完了,皇帝以皇位作为诱饵来诱惑他们上当了,方才楚王还说的慷慨激昂,要对皇帝忠心,要治罪就治他一个人的罪。
如果此时他们表现出对皇位有一丝的眷念,只怕皇帝都会喊当场拿下。
皇帝的心眼儿贼多,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不信他说的话就是最好的。
英王刚要开口,就被楚王一把拽住,叩首道:陛下切不可胡言,臣等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曾经所犯的过错,今后绝对不会再犯,还请陛下饶恕臣等。
宋琰扶额:你们就信朕一次,可以吗?
楚王心想,信你?信你就死了,绝不!
于是,楚王连忙辩解道:陛下也信臣等一次,给臣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么?让臣等证明自己的忠心,绝不是说说而已,可好?
宋琰几次张嘴,几次无言,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楚王相信他了。
宋琰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两个王爷,心里格外的暴躁。
他们怎么就那么轴!怎么就那么轴!
他们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他们要是信了,真的可以做皇帝!为什么他们信!
宋琰差点气哭了,却碍于在两个王爷面前不好发作,只好捂嘴咬住食指,替自己感到悲哀。
难道他这皇位就让不出去了么?
这皇位也不烫屁.股啊,怎么他们一个二个都退缩了呢。
宋琰心里委屈,十分的委屈。
天啊,你来救救朕吧。
第56章 退位攻略056
宋琰自闭了, 这会儿他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反正他说什么楚王和英王都不会信, 他又能怎么办呢。
宋琰扶额坐着, 只觉得胸闷气短,也不想再见到楚王和英王, 只是摆手让他们二人先退下,他自己则想静静。
楚王与英王相视一眼,瞧着宋琰的模样也像是松了口气,相继退出了房间, 走出了宋琰住的院落, 英王轻抚着胸口, 直勾勾的看着楚王道:
王兄, 我的心跳好快, 陛下是不是会杀我们了。
楚王略有些担忧的看了英王一眼:瞧着陛下的神色, 似乎有些生气, 许是觉得我们与高昌王勾结让他失望了。
英王有些担忧:那怎么办?
楚王道:你想回颍川去,至于陛下这里便交给我了。
英王望着楚王半晌, 最后朝着楚王揖礼一拜后,便匆匆回去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 连夜离开了荆楚。
而楚王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瞧着卸了妆容的王妃, 站在门前等了半晌, 直到王妃轻唤两声, 他才回过神来, 双眸在王妃身上来回打量。
王妃略有不解,手中捻着发丝,不由道:王爷这样瞧着妾身做什么?
楚王轻抚着下颚,若有所思:陛下刚过及冠,可这后宫却极为空虚啊,如若咱们能投其所好,给陛下身边送个姑娘讨得他欢心,是不是陛下就不会太为难我了呢?
王妃凝视着楚王的双眸,嗔怒道: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楚王忙抓住王妃的手腕,一脸欣喜道:王妃,本王知道你表兄膝下有个姑娘,年方十六,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模样也是一等一的,王妃啊,不如明日你请你的表兄到府上坐坐,咱们为陛下牵牵线,若是陛下瞧上了你那侄女儿,那咱们后半辈子也就安稳了。
王妃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王,凝思许久以后才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可在另外一边,宋琰却是满脸的愁绪,脸色阴郁,使得常禄都不敢近前伺候。
季昭示意常禄将洗漱的热水交给自己以后,便独自一人进了屋,瞧着宋琰后柔声道:陛下,洗漱休息吧,莫要累坏了自己的身子。
宋琰只是抬眸瞧着季昭,轻声:怎么你来伺候朕了,常禄呢。
季昭站在洗脸架前,等着宋琰走过来:常公公身体不太舒服,属下让他去休息了。
宋琰揉了揉脑袋,起身走过来,用热水洗了洗脸后,这才清爽了不少:替朕宽衣吧。
季昭应声后,宋琰便伸开了双臂,任由着季昭为他解下腰带上的佩饰,以及解着衣裳的扣子,褪下衣裳,浅浅的龙涎香在不知不觉间传入季昭的嗅觉神经,不由的颤着双手将衣裳挂在衣架上。
季昭看着宋琰紧蹙的眉头:陛下,虽然不知两位王爷如何惹怒了陛下,但是属下想说,许是英王殿下他们真的知错了,这不连夜出了王府回颍川去了。
宋琰听闻忙睁开眼瞧着季昭:英王回了颍川?
季昭点头:属下亲耳听到楚王与英王殿下说的。
宋琰长叹一声,内心知道,这好好地机会又拜拜葬送了,如此便只剩下了燕王一个人了。
与燕王一起的,还有他的舅父淮阴侯,燕王当初野心勃勃,其舅父淮阴侯就是他最大的依仗,或许就算没有高昌王,在燕王的心里,他还是想做这个皇帝的。
一想到此,宋琰不由道:明月,明日一早你便让余伯言来见朕,朕有事安排他去做。
季昭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些许的不满道:陛下,何事不能让属下去做啊?
宋琰侧首看着季昭,这样的模样惹得他不由浅笑:因为这事儿啊只有他能做,你呢,还是留在朕的身边,朕才会安心些,若你去办事,朕还要担心你的安慰。
季昭听得一愣,心口有些热热的,不由道:属下知道了,属下明日一早便让余兄前来候命。
宋琰伸手揉了揉季昭的脑袋,随后才钻进了被窝里去。
季昭退出暖阁关上门,伸手抚上方才宋琰揉过的地方,他掌心的温度此刻深深地印在了季昭的心里,灼的他心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