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已经够凶狠了,尤其是手里还举着刀,就连这样都没能吓唬的了这个年轻公子,反而激起了他的性子,向前一步,逼的他们不由后退了一下:
你!你站住!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给钱,给了钱我就不伤害你,不然我这刀子可不长眼!
刀疤汉说的凶狠,这也是宋琰希望的,他真希望那一刀能够劈过来。
可刀疤汉说的凶狠,实际上他们只是抢钱,可从来没有杀过人啊,所以这会儿说要杀人,刀疤汉的心里都有些发憷。
宋琰有些得意,往前迈了一步,逼得刀疤汉不管不顾一刀便劈了过来,宋琰心中大喜。
终于可以驾崩了!
然而他脸上的笑意刚刚舒展,刀刃还没挨到他,这身后的季昭便立马挥剑上前,挡开了锋利的刀刃,顺便回旋踢将那刀疤汉踹出老远。
这跟着刀疤汉的其他的喽啰都吓住了,握着刀根本不知道该上前,还是后撤。
只觉得他们这次出来打劫好像碰上了硬茬,大概抢不到钱了。
宋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侧首看着那个阻止他驾崩的季昭,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看着宋琰一副镇定的模样,这常禄与齐若棠余伯言都有些惊叹,心生佩服。
果然是一国之君,处变不惊真正是厉害。
季昭看着宋琰那副含笑的模样,紧张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旋即关切道:公子没事吧。
宋琰摇摇头,这才回头看着那个被踹的老远的刀疤汉,心里有苦是真的说不出啊。
他不能责备季昭的救驾,毕竟这是他的本职,他不知道自己是一心求死的。
所以宋琰还没开口,就见着那刀疤汉连滚带爬的到了宋琰的面前:
这位公子,公子,行行好吧,我们只是抢钱,从来没有伤人性命,你们就放我们走吧。
宋琰这样的确是给他们吓住了,他们知道宋琰与这是三个青年肯定是来对付他们的,不然,这为华服公子也不会如此镇定,甚至连刀架脖子上都不怕。
刀疤汉哭了,为了保命,就当着宋琰的面,堂堂一个魁梧大汉竟然哭了,哭的还很招人同情:
呜呜呜,我们真的没有杀过人,就是拦路抢劫,抢劫多少是多少,呜呜呜,饶了我们吧。
宋琰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凝重。
没想这个刀疤汉这么没出息,竟然连杀人都不会,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捂嘴忍住委屈,然后才道:
拦路抢劫有违国法,既然你们真心悔过,这样吧,自己把自己捆上,到了前头的县城里,交由官府处置。
那刀疤汉看着那三位持剑的青年,咽了咽口水,示意自己兄弟们连忙找来绳索,挨个捆上。
刀疤汉还道:我们真的只是抢钱,没有杀过人,你们不要杀了我们。
宋琰看着这个五大三粗,却又小心翼翼的男人,连忙点头。
常禄连忙看着宋琰,红着眼眶道:公子,公子身体可有损伤?
宋琰皮笑肉不笑道:无事,既然他们都绑好了,咱们就去前头的县城,交给官府吧。
余伯言与齐若棠抱拳答道:喏。
宋琰应了一声,看了季昭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抚道:我无事,不必担心。
季昭这才点点头,目送着宋琰在常禄的照顾下登上马车。
余伯言拐了拐身边的齐若棠道:瞧见没,咱们的这位陛下可真是处变不惊啊。
齐若棠连连点头:我也觉得,我记得咱们陛下好像刚行冠礼,不过二十岁的年纪,竟然能够如此,实在是钦佩。
余伯言:不然怎么是陛下呢,那份胸怀和气度,就是非常人所能及。
齐若棠冲着余伯言竖起了拇指,可当他们回过神时,却发现季昭却是阴沉着一张脸,似乎情绪不太好。
余伯言走到季昭身边道:明月,身手不错啊。
季昭抬首对上余伯言的双眸,眼中寒意顿生:你们可知方才有多危险。
齐若棠掩唇轻咳一声道:这不是有惊无险嘛。
季昭:可我们的责任,你们也别忘了。
齐若棠与余伯言回想着自己方才只顾着感叹宋琰的行为,而没有及时救驾,的确是失职,便也没多说什么:
是我们失职,我们会改的。
季昭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着他们认了错,便也没有多说,只是迈步朝着前头的那匹马走去,翻身上马在前头开路。
县衙的县令将这群劫匪关进大牢后,对宋琰他们更是感激涕零,直说这群悍匪在官道上仗着地势熟悉,便肆意妄为,好几次县衙派人去围剿都没有成功。
每次出行动,那群悍匪就跟得了消息似得,四处逃窜,每一个能抓住。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被宋琰他们一行人全部抓获了,实在令人惊讶。
最后,县令便将他们一行五人安排在了城中最大的客栈里住着,不让宋琰他们走,非要他们在县城里待两天,等着把县令的寿辰过了再走。
宋琰一想到在马车里颠簸的苦,便觉得县令这提议挺好,于是也不推辞,就让季昭他们在县城里安顿下来,过些日子再走。
客栈小院中的凉亭里,宋琰喝着客栈内最为名贵茶叶,陷入沉思。
余伯言与齐若棠得了宋琰的准许,这会儿两个人便上街去采买去了,只留下常禄与季昭守在后院,远远地看着宋琰。
季昭看着常禄,小声问道:常公公,这陛下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常禄眉头微蹙略想了想,随后摇头:陛下没什么心事儿啊,从前在宫里,大约是觉得政事繁杂,可后来陛下又将政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深受好评,便也没什么心事了。
季昭担忧的朝着宋琰投去关切的目光。
宋琰对于季昭来说很不一样,只要宋琰有什么头疼脑热不舒服,季昭都会担心无比,可是这两日宋琰好像不是很开心,尤其是把拦路抢劫的盗贼抓进了监狱后,宋琰就开始不高兴了。
季昭不知道宋琰为何不高兴,但他还是想问。
终于,季昭鼓足了勇气走到凉亭中,站在了宋琰的面前朝他抱拳揖礼道:陛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呀?
宋琰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季昭:什么?
季昭略颔首道:前日把那个抢钱的盗贼抓起来以后,陛下好像就不太高兴,不知陛下是不是觉得我救的太迟了,若是如此,还请陛下责罚。
见着季昭这上纲上线的模样,宋琰愣了愣,连忙起身拉着季昭到自己身边坐下:朕没有不高兴,朕只是在算,依照现在这个脚程,何时能到燕州。
季昭微愣。
宋琰又道:朕是很想见朕的那位伯父,可是燕州路途遥远,对了,就近的是否就是文成府了?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就先去文成府,见见朕的那位堂伯。
季昭听着宋琰如此款款而谈,倒也松了一口气:明日便是县太爷的寿辰了,后日咱们就起程,去文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