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人,都到齐了。”张斌闻言,长身而起,昂首挺胸,走向大堂。此时,纳茨正带着一个护卫和一个翻译,满脸怒容的站在大堂中间呢。不过,他却不敢发火,因为大堂两边足足站了十八员身着鱼鳞甲的明军将领,那威势,着实有点吓人。等了许久,前面终于传来一声高唱:“巡抚大人驾到。”紧接着,张斌昂首阔步从大堂后面的侧门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公案后面。一看是个身着彩袍的文官,纳茨终于来勇气了,他直接对着张斌怒喝道:“我是尼德兰王国的使者,你却让我站这里等这么久,这就是你们明帝国的礼节吗”张斌听完翻译战战兢兢的复述,立马板着脸道:“使者你什么身份,有资格和本官谈判吗”纳茨听完翻译的复述,立马昂着头傲然道:“我是福尔摩沙长官的副手,荷兰海军中尉纳茨。”张斌听完翻译的复述嗤笑道:“中尉,也就相当于一个百户而已,你也是大明的子民吧,告诉他,巡抚,相当于他们哪一级官员。”那翻译闻言,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他只得毛着胆子拱手道:“大人,请恕草民才疏学浅,这个大明和尼德兰的官职完全不一样啊,大人相当于他们什么官,草民真想不出来啊。”张斌闻言一愣,这个问题的确有点难为人啊,他想了想,随即傲然道:“他们不是有个什么巴达维亚总督吗,管屁大个地方,撑死算个知府吧,你就拿这个跟他解释吧。”那翻译闻言,连忙跟纳茨解释道:“长官,这位大人官职比总督库恩大人都高的多。”纳茨闻言,着实吓了一跳,比总督库恩还大的多,那不是相当于议长阁下了,不过,他转念一下,明帝国的官员,关我屁事啊,于是他耍无赖道:“你是什么官职我不管,我是谈判使者,你们应该给与应有的尊敬。”张斌听了翻译的复述,直接盯着那翻译道:“我这对他还不客气吗他这屁大个官我都没让他下跪是吧,要他不是使者,见了本官敢不下跪,我打断他的狗腿”那翻译闻言,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没下跪,他连忙跪下来磕头道:“大人请恕草民无礼,草民一时紧张忘了,请大人恕罪。”张斌大度的挥手道:“起来吧,你告诉他,有什么事就说,不要在本官面前摆架子,本官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那翻译连忙照他的话复述了一遍,纳茨立马恼怒道:“你们到底讲不讲礼节”张斌听完翻译的复述,直接拿起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屁大个中尉在本官面前充什么使者,有什么话赶紧说,不说就滚。”那翻译被这惊堂木吓的浑身一抖,连话都不敢说了,他毕竟要在荷兰人手底下混饭吃,这种骂人的话他还真不敢翻译。张斌立马对站下面的郑芝龙道:“你来翻译。”郑芝龙当过荷兰人的翻译,这个他是很清楚的,既然那翻译不敢骂,就让他来骂。郑芝龙在一旁早就听的不耐烦了,张斌一开口,他立马对着纳茨大喝道:“你一个小小的中尉在我们巡抚大人面前就是个屁,巡抚大人问你来干什么,不说就滚。”纳茨闻言,立马指着郑芝龙怒骂道:“尼古拉一官,你私自投靠明帝国的事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郑芝龙闻言,翻了个白眼,随后转头看向张斌,他这意思,是问张斌,让不让他说话。张斌直接挥手道:“别跟他啰嗦那么多,他不说来干什么的就让他滚。”郑芝龙闻言,转过投来对着纳茨大喝道:“我回归大明关你们屁事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你来干什么,不说就滚。”纳茨闻言,指着他哆嗦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奈的道:“告诉你们这个什么巡抚,刘香和李魁奇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他如果敢去攻击,我们东印度公司必定组织大军前来报复。”郑芝龙撇了撇嘴,直接将他的话复述了一遍。原来是想阻止自己去剿灭刘香和李魁奇啊,张斌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对郑芝龙道:“告诉他,剿灭海盗是皇上的旨意,此事,本官做不了主,必须禀明皇上,请皇上定夺。”郑芝龙按他的话翻译了一遍,纳茨听完,又看了看张斌的表情,他以为张斌真的怕了,那鼻孔又开始往天上翘了。他还没开口,张斌便朝郑芝龙使了个眼色,不耐烦的道:“让他滚蛋。”郑芝龙闻言,立马对纳茨喝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滚,再在这里啰嗦,小心我揍你。”纳茨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想了想,还是没敢继续啰嗦了,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就走。张斌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随即挥手道:“退堂。”众将领闻言,一起拱手道了声末将告退,随即便脸色复杂的退了出去。巡抚大人这样子,好像有点顾忌红毛番啊,这仗还打不打呢张斌的确有点顾忌荷兰海军,但并不是害怕,他只是顾忌荷兰人的坚船利炮给自己手下带来太大损伤。刘香和李魁奇自然是要打的,他之所以考虑了那么久,是在想,要不要连荷兰人一起打东番,是他计划中的发展基地,不论是荷兰人还是西班牙人,肯定都要赶走。不过,这会儿他还不想动手,因为他手里的火炮数量还不够,跟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打起来肯定要吃亏。他原本是计划先剿灭海盗,再拼命制造火炮,等火炮积累到上千门,再跟荷兰人还有西班牙人开战,这样水师官兵就不会有太大的伤亡了。但是,这会儿荷兰人是摆明了要阻止他剿灭刘香和李魁奇,也就是说,不管他去不去打荷兰人,只要他把刘香和李魁奇剿灭了,荷兰人都会来打他。这下就不是伤亡不伤亡的问题了,而是尊严问题了。吗bi的,真当我怕了你们啊,惹毛了我,我连你们一起干趴下。张斌一咬牙,直接回到书房中写起奏折来。跟荷兰人开战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不能自作主张,如果崇祯还没发话他就跟荷兰人干上了,最后就算是他赢了,估计崇祯也会对他有意见。这位皇上脾气可不大好,一旦他对自己有了意见,那么自己的前程基本就毁了。所以,必须写奏折,激一激崇祯,让他下旨,跟荷兰人还有西班牙人开打第七十四章 将红毛番给朕灭了阳春三月,暖意融融,和煦的春风吹在脸上,令人神清气爽。张差站在船首,看着渐渐变粗的海岸线,微笑着对一旁的郑彩道:“阿彩,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什么不”郑彩摸了摸后脑勺,茫然道:“差哥,你这没头没脑的,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啊,小时候我们一天都不知道要说多少话呢。”张差学着郑彩的口气,大声道:“哪天我当上了将军,一定给差哥找个像小云那么漂亮的老婆。”郑彩闻言,错点一头栽海里面,小云那么漂亮的,上哪儿去找啊他想了想,干脆耍无赖道:“小云那么漂亮的哪里这么容易找到啊,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找十个东瀛舞姬,等下就去,随便你挑。”张差闻言,一拍他的后脑勺,没好气道:“又说这个,你脑子里就剩下东瀛舞姬了。”郑彩虽然已经是游击将军了,却对张差这个没有任何军职的斥候小队长异常亲切,被张差在头上拍了一下他也不着恼,反而嘿嘿傻笑起来。大金所这帮年轻人,从小就一起玩耍,关系那是亲密的不得了,张差更是这些小伙伴的偶像,因为除了老大张勇和老二张冠,就数他最能打,所以,就算张差只是普通屯卫家的孩子,小伙伴们都习惯叫他“差哥”,对他崇拜的不得了,郑彩更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这次张差又是带队来刺探敌情的,张斌知道郑彩和他关系最好,所以,每次都让郑彩来护送他。前面已经快到笨港了,郑彩又忍不住提议道:“差哥,要不等下去试试东瀛舞姬,真的很不错哦。”张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懒得跟你说,等下给找个最熟悉红毛番地盘的人引路啊。”郑彩哈哈大笑道:“好,我给你找个男的。”两人说说笑笑间,福船慢慢靠上笨港码头,码头上留守笨港的十余个小头目依然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候着,不过这次人群中却多了两个总旗,这两是郑芝龙派来看守银两的亲信。郑彩一踏上码头,一群人里面迎上去恭敬的道:“参见郑将军。”郑彩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免礼,随即问道:“你们谁最熟悉红毛番的地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一会儿,一个短小精干的年轻人上前一步,鞠躬道:“将军,小人曾去过几次大员。”一看他这架势就是东瀛人,郑彩皱了皱眉头,严肃的问道:“你汉语学的怎么样”那年轻人再次鞠躬道:“将军放心,小人现在跟人说话用的都是汉语。”郑彩点了点头,随即对一旁的张差道:“差哥,你看行吗”张差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年轻人,又看了看他腰上的倭刀,考校道:“你功夫怎么样”那年轻人闻言,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嗖的一下飞掠到一根大腿粗细的木桩前,刷的一刀,直接将木桩削掉一大截,随即收刀窜回来,对着张差鞠躬道:“大人,您看怎么样。”这家伙出刀好快,砍人是把好手,张差满意的点头道:“嗯,你叫什么名字”那年轻人再次鞠躬道:“小人猿飞佐助。”张差再次点头道:“好,你跟我去趟大员。”说罢,他朝郑彩挥了挥手,转身就往自己的破渔船走去,猿飞佐助则朝郑彩鞠了一躬,飞速跟了上去。荷兰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把福建巡抚张斌给惹毛了,在他们看来,整个明帝国都不是东印度公司的对手,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员受到东印度公司的警告之后必定不敢轻举妄动。却不曾想,张斌已经把斥候派到大员来了天启四年,荷兰人被南居益打败之后便转移到了东番的大员,也就是后世的台南安平港附近。荷兰人占领大员以后,便在原来的砦城旧城址上重新兴建规模宏大的城堡,命名为奥伦治城,天启七年,荷兰人又将此堡改名为热兰遮城。这热兰遮城扼住台江内海的主入口,本身又建在一座离岛上,可谓易守难攻,历史上,郑成功进攻热兰遮城,两万多人围攻了将近一年才迫使城堡里的荷兰人投降,可见这热兰遮城之险要。不过,还好,这会儿荷兰人还没有将热兰遮城完全建好,计划中的三层棱堡这会儿连第一层都没有完工。张差在猿飞佐助的引导下,先是将渔船隐藏在离台江内海足有十多里远的一处河道里,然后又带领五名斥候和猿飞佐助跋山涉水,疾行了将近半天,才绕到离热兰遮城以北的海岸上。这会儿,他们已经登上一座足有百余丈高的山峰,正透过树丛小心的查探着荷兰人的情况呢。张差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随即便低下头来,拿起身前巨石上的毛笔,认真的画起来。其他五个队员,有两个正在不远处的山洞里用炭火煮饭,另外三个正分散在张差四周十来丈远的地方警戒,而猿飞佐助则跟个树桩一样,笔挺的站在张差身后。张差画了一阵又抬起头来,正要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猿飞佐助突然抽出倭刀,对着他头顶上就是一刀。“嗖”的一声,张差只感觉头顶一阵微风拂过,紧接着,一节扭动的蛇身便掉到他肩膀上。张差一把抓住蛇身,又将掉到脚边的蛇头踢到旁边的灌木丛里,这才回头赞赏道:“小子,刀挺快的吗。”猿飞佐助闻言,鞠了一躬,酷酷的道:“多谢大人夸奖。”张差不由轻笑一声,将手中的蛇身往他手里一丢,砸着嘴道:“快给石头他们送去,让他们煮饭里面,蛇肉饭,好久没吃过了。”猿飞佐助接过蛇身,点头道了声遵命,随即飞快的向后掠去。张差将手上的蛇血在衣服上擦了擦,又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起来。他仔细观察一阵,又提起毛笔,认真在地图上画起来。这时候,京城,皇宫,御书房中,崇祯也正拿着毛笔认真的作画呢,不过,他画的不是地图,而是一座高山,一般处理政务有些心烦了,他都会停下来,认认真真的画幅画,调整一下心情。正当他快要画完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太监方正化尖细的声音:“启禀皇上,福建巡抚张斌有奏折到。”崇祯闻言,立马放下毛笔,兴奋的道:“快,快呈上来。”他就是因为缺钱才心烦,今年的税赋还在征收,国库依旧空空如也,现在能给他带来进项的,也就张斌了。福建巡抚张斌去年就给他送来了一百万两白银,他匀了一下,令杨鹤带着四十万两白银去西北招抚流民,又令袁崇焕带了六十万两白银去辽东平息因欠饷引起的兵变,两处情况都已有了点起色。但是,西北乱民太多,四十万两只能稍稍缓解一下局势,辽东欠饷更多,六十万两无异于杯水车薪,还有西南安奢之乱,自从天启五年,五省总督被气的病死军中之后,魏忠贤就一直没管过了,云贵各地都司卫所请求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