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力气并不大,要是容晏真不愿意,那贺爽肯定是强迫不了他的,但他半推半就地应了,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免得到时候滚到马车底,也免得到时候自己脖子酸痛。
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夫郎的背以便对方安眠,贺爽的心绪却又不自觉地发散到别的地方去,这几日她情绪外露的厉害,也怪不得容晏会有所察觉。
那日之后,贺爽有到驿馆里找过碧洱丝,对方却只给了她一封厚厚的信,用海国的文字写的,贺爽看完之后就用烛火把它给烧成了一小堆灰烬。
在信中,碧洱丝简单的提了一下他们国家的皇室贵族制度,以及爵位的取得难度。贺爽的母亲贺青是海国的伯爵,虽然贺青已死,但这个爵位是世袭者,如果贺爽愿意,他可以在大燕境内为贺爽进行爵位的继承仪式。
一个大燕土生土长的商人,却能够取得连海国那些三流贵族都取不到的爵位,还和海国当时的男帝私交甚笃,她这个做女儿的对当年那些事情却一无所知。她也不知道该夸自己母亲运气好,还是去揣测对方和海国的皇室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那间贺青留下的书房里的东西,贺爽就没怎么动过。贺青在世的时候,是决不允许王氏这个夫道人家进书房的。
即使是在贺青死后,王氏也因为家主身前定下的家规不得踏入书房,而作为她唯一的女儿,贺爽自然没那么多顾忌。
贺青当初没有被搁在画匣子里的金发碧眼的美人画,那些记录着各国游记的书本,几把奇怪的钥匙,还有对方临终前交给她的一个小小的玉珏。
商人天生敏锐的感觉让贺爽隐隐觉得那些东西后面还藏着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东西,上一世她所遭遇的一切,绝对不只是一波人马精心算计的结果。
不过她现在无暇顾及那还未浮出水面的秘密,按照她的记忆,那场改变了她和许多人命运轨迹的战争就快要爆发了,紧接着是徐州的疫病,还有临城的洪灾,一道而来的还有灾民造反的事。
马车在贺府前头停了下来,然而贺爽刚下马车,贺府的新管家就迎上来了,面色如土道:“主子,咱们贺记酒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