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女人没有了刚刚的强烈拒绝,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蚍蜉撼树之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但越姬更相信这女人被自己吓懵了。
眼眸微敛,映入元奈细腻苍白的皮肤,獠牙贴着她脸颊一点点冒出来,她能明显感觉到元奈身形一颤,浑身僵硬得不像话。
越姬眼里一寒,獠牙猛然全长出来,她就要让她完完全全感受自己的一部分,她不许她怕自己!
薄唇刚压上元奈紧闭的嘴角,元奈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脑袋耷拉在她肩膀上。
“……”
越姬垂眸盯着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女人,手上微微用了用力,似乎在愤怒,又似乎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寒风凛冽,她到底还是没有把人就这么抛在雪地里,附身吻了吻元奈漂亮的眼角,拦腰抱起。
走出了巷口,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雪地里尤为显眼。
把人抱了进去,艾丽雅在前面开着车,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这种掳人戏码在自家tess上演。
试探问出口,“tess,回去么?”
“不,先去医馆。”
“嗯?”艾丽雅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从后视镜的角度,她看到乖顺靠在越姬肩头的元奈,白皙的脸蛋出现了一道很小的伤口,就像是被人尖锐的利物不小心刮到了一样。
“元小姐怎么了?”艾丽雅不禁担心问出声。
越姬冷漠扫她一眼,艾丽雅识趣地闭嘴。
……
元奈是在一家宾馆里醒来的,陌生的环境让她恍惚了一下,两秒之后意识才慢慢回笼,眼前闪过越姬那张脸,她后知后觉地慌忙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件房除了自己再无别人之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女人不在……
元奈坐起来,撩开窗帘一角,落日余晖顷刻洒到身上,已经是下午了。
她抿了抿嘴放下,自从发现了那女人是吸血鬼后她就一直提心吊胆着,今日一遇她一颗心一直紧绷着,直到——
元奈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女人唇间的气息显然已经被那两颗森白的尖牙掩盖住,只留给自己寒心酸鼻的骇然。
不要再想了。
她深深闭上眼,把头埋进双臂,忽的,脸颊微微刺痛。
元奈一愣,慢慢用手抚上自己的脸,冰凉的指腹摸到磨砂一样的一小块布,她迟疑地用力摁了一下。
疼……
元奈改用手虚虚捂了捂,连忙下床走到镜子前,她看清楚了,是一块白色纱布,贴在自己脸上。
鼻息间还有淡淡酒精味。
元奈想了想,想到那个可能性,脊背忽然泛冷。
她竟然咬了自己……
元奈一想到那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跑着回到床边,穿上鞋,拉开门,头也不回一口气跑回到北街。
……
翌日青石板上雪迹斑斑,滚过一辆黄包车,在北街某一门口停下。
元奈刚准备出门就看到花曼依从黄包车上下来,“曼依?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想着昨天去找她的行程被耽搁了,今日准备再去一趟,谁料到花曼依竟然找上门来了。
“元奈,你是不是被她赶出来了?”花曼依打发走车夫,怒气冲冲走到她面前,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我就说那女人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你看看才几天,她就把你赶出来了,我今早去找你,被拦在门口,那些人告诉我你已经搬出来了,说是自己走的。”
“我呸!根本一派胡言!”花曼依愤愤不平,“她们就是顾着那什么伯爵的名声才说的那么好听,嗯?元奈,你脸怎么了?”
花曼依骂着骂着,瞥见元奈脸色的纱布慌抚上她肩膀,担心地瞧着她,“这是怎么了?”
“没……”元奈不想把那件事告诉她,只得含糊其辞,“我自己弄的。”
“等等,”花曼依犹疑盯着元奈闪烁的双眼,原本降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冒起,“是不是她伤的?!”
“曼依……”元奈有些招架不住她的怒火,尽管这些怒火不是对着自己,她转了个话题,“我没事了,曼依你来找我是因为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她那日把南定联合营业事务所的信息告诉她,花曼依
当时就说要是能混进去,也许就能发现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但是现在谁曾想到她发生了那么多事,险些就要中断。
花曼依看着她温柔浅笑的笑脸,心里叹了口气,戳了戳她脑门,“你啊。”
她何曾不懂她这是要自己别管她的事,话题转的那么生硬也是难为她。
不过她来这也的确有这一部分原因在。
“周薄生他说他有办法把我们两弄进去。”花曼依小声道。
元奈眼里亮了一下,总算有件值得高兴的事了,“他怎么说?”
“南三行那里,宋世昌每日下午五点前就会下班回去,周薄生说他能把打扫的两位清洁员工叫到他的办公室打扫,到时候我们两可以假扮进去。”
“我们这样其实很危险。”花曼依想到万一失败了她们就真的变成一对可怜姐妹了。
元奈也考虑到这个情况,咬了咬下唇,“要不……曼依,你别去了,一个人也许不容易被人发现。”
她们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原本只是想着验证当年的事,但是随着证据越来越明确指向宋家,她不甘心就这么收手了。
“你想都别想,我跟你一起去,你看我现在两袖清风,无牵无挂,被抓住也就认了。”
花曼依眯眼敲了一下她脑袋。
“那好吧。”
花曼依撑着下巴想了想,“不过我们要溜进去的话还得画个妆,元奈你的知名度很多人眼熟耳熟,无论是模特还是伯爵的女人,全海城的名媛基本都知晓你。”
元奈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能把自己画得连你都不认识。”
花曼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