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和她做了什么?”
越姬这才舍得把目光落到元奈身上, 脸上无甚表情,可语气却不大好, “是不是一整天都在和她在一起?”
“也不算是一整天……”元奈抬起头看着她,纠正她的话。
她是接近中午才去找曼依的。
可这话一出,越姬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对上元奈一本正经的模样,又不自觉地把视线落到远处雪地, “你……刚刚和她咬什么耳朵?”
亲亲密密,你侬我侬,真当自己不介意?
“什么咬耳朵?”元奈听不懂这话,巴掌大的脸上满是诧异。
越姬脸色僵了僵, 深邃的眼眸里有一瞬间难以置信。这女人是不是要气死自己?
可很快又恢复风度, 像怨妇一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风格到底不像自己。
雪越落越大了,元奈蓝色发带上沾上了不少雪花, 她抿了抿嘴,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
她人有时高冷不可亲近,有时又贴心得如同知己。元奈其实很喜欢她和自己说话, 但大概自己嘴笨,总是把话题说死。
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
“汪——”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凶恶的吠叫,元奈霎时间花容失色,手上拿着的大大小小的东西全都被她丢掉,三两步本能地躲到了越姬身后。
一双秋瞳恐惧地看着高墙之上的野狗, 越姬偏下眼眸看她,浓睫颤栗,小脸发白。
越姬脑子轰轰的,没再纠结刚刚的事,下意识就把她揽到了怀里,用风衣罩住她,她人只到自己锁骨,把耳朵贴上来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越姬脸色还是端着清冽,似乎只是在做一件绅士的事。
神情寡淡地看向那高墙上的野狗,眸底红光掠过,那野狗突然就怂了,灰溜溜顺着木梯消失在墙后。
“能告诉我为什么怕狗么?”越姬盯着元奈发带下一圈编织的头发,沉吟问出声。
元奈没有再听到身后有吠声,犹疑地转头看了看,发现狗不见了,愣了下,又扭过头看看越姬,眼里不知怎的就有了一股崇拜。
越姬瞥见了,很是受用。
“小时候被大狗扑倒过,我被吓到了在家修养了三天,后来看到狗我就怕。”
越姬:“……”
空气安静了几许,元奈终于觉得有点丢人了,耳朵红了红,羞愧地欲从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撤出来。
她想一个人静静。
元奈退出来了,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瞅了一眼越姬的鞋尖,颇为狼狈地扔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后,便丢人地往路口走。
她不该讲给她听的,现在她一定在心里笑自己怎么那么胆小。
走了两步,忽觉手上两手空空,元奈又顿住,懊恼地回头,却见本该偷笑的女人弯下身子替自己捡起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礼盒。
拂开上面的雪花,拎在手里,向自己走来的时候,跟身后寒寂的苍茫暮雪浑然成景。
元奈抿着唇,站在原地看她,眼里恍然,这一刻的心跳漏了一拍,如同一锅被柴火温煮的水,慢慢的,从四面八方地涌起带着热量的水汽。
女人走到她面前,停留了一下,“回去吧,不早了。”
语气雅淡,并没有笑自己的意思。
元奈反应过来,眉眼弯了弯,小步跟上。
——
这一边,车轱辘碾过正元街道。
花曼依往手里哈了一口气,“巩妈,你怎么会经过那里?”
“去办了点事,回来看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从墙里爬出来,一时起了兴致,就想看看这两人想做什么。”
花曼依:“……”
花曼依讪笑地理了理身上的新衣服,“巩妈,我就和元奈玩了会。”
巩妈扫了一眼她,意味不明反问一句,“怎么不见和我玩?”
咳咳咳
“巩妈……你别说笑了。”花曼依企图岔开这个话题。
谁知巩妈却沉了脸色,“你嫌我老?比不上那些小姑娘了?”
咳咳咳咳咳
花曼依震惊极了,对上巩妈看过来的双眼,她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嫌你老的意思。”
哪里敢嫌她老?
闻言,巩妈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没有就好。”
花曼依乖巧点头应和。
“三十二。”
安静行车中,巩妈冷不丁说了个数字,花曼依在整理和元奈买的东西,听闻这话有些神经地瞧过去,疑惑嗯了一声。
“我三十二。”巩妈不厌其烦又重复了一遍。
花曼依:“……”怎么好端端说起年龄?
“巩妈,你怎么说起了这个?”花曼依一边问她,一边拿起其中一个袋子,往里面翻了翻,这东西是她买的么?
巩妈余光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犹豫了下,“我才大你十岁。”
十岁在自己眼里真的不算什么,但在她眼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