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拉着她去了办公室,打报告后对班主任道:老师,有人欺负李子婌,还往她桌子里扔垃圾。
班主任闻言微微皱眉,一脸不解道:好好的怎么会被欺负?
说罢,跟着二人一起去了教室。
走进教室,搞值日的在搞值日,背书的在背书,李子婌的桌面也已干干净净,书桌里根本没有垃圾。
班主任看向阮心,是想求一个解释。
班长,算了李子婌再次道。
阮心啊。
班主任语重心长道:关心同学是好事,但有些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还是要多和大家交流相处。
阮心觉得这话有些可笑,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就算说了要没用。
班主任是个成年人了,教学多年,真的看不穿这些幼稚的小伎
俩?
不,是这件事解决起来太麻烦了。
中午吃饭时间。
每个班都有固定的座位,偌大几层的食堂,她们班有五条座位。
以往,阮心都是跟班上女生坐在一起。
而现在,她正和李子婌坐在一起。
李子婌不是h市本地人,她老家是在沿海的小村庄,放假就帮家里做事,所以皮肤晒得黑,再加上牙齿的原因,没有人和她坐在一起吃饭。
人对于丑陋总是避而远之。
班长,你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吃饭时,李子婌闷闷开口,你这样下学期她们就不会选你做班长了
阮心当然明白。
在这个班级,所谓的班干部其实就是这些辣鸡学生的保护伞,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滋润。
班干部就好像同学手里的提线木偶,看似拥有权利,但力量还是在这群人中。
原主从小到大就是班长,新晋初一,她当然也需要班长这个位置,自然,别人让她当选,那有些事就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与阮心不同的是,李子婌是被人推上去的,而她处于弱势,根本不敢管这些人。
而这,就是那些人需要的。
当不了也没关系,我又不稀罕。阮心喝了口汤。
李子婌低声道:她们会找机会搞你的。
阮心淡然道:你看我像怕被搞?
虽然你姐姐很厉害,但是如果人多李子婌手顿住,一脸担忧道:你要斗不过的。
她心底清楚阮心是什么人,避害趋利,内心伪善。
但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她太需要朋友了,就算阮心利用她,就算没有人真心待她,只要有人愿意理她
她以为自己会这样窝窝囊囊度过三年,可自己这个朋友却忽然变了。
李子婌,你其实很有潜力。阮心认真道。
诶?李子婌蓦地抬头。
阮心道:我知道自己不能以自身标准要求你一下子做出反抗,但是,
李子婌看着她,在听她接着说。
阮心叹气,你以为你躲得了吗?就算我能改变现在班上的同学,那以后呢?出了社会呢?曾经有一个人跟我说,如果你无法改变别人,那么只能改变自己。这不是妥协,而是为了过得更好,难道你要如她们所愿堕落、然后毁了自己?
不!
李子婌内心有个声音在呐喊。
阮心道:你现在还能反抗,身边也不是一个人。李子婌,我希望你能反抗,可能很疼,但挺爽的。
闻言,李子婌眼眶一红,笑着抹了抹眼泪。
不远处的叶慕颜表情奇怪,定定看着这一幕。
阮心真的变了?
她记得这个叫李子婌的女生。
据说在她退学后,这个女生就因为精神状态辍学了,而当她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是因为一条新闻。
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唯唯诺诺的女生会在在网络撒病毒,甚至入侵某公司窃取资料,而在事情暴露后
她爬上高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时候李子婌还很年轻,网络上许多人觉得可惜,但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叶慕颜,你看什么呢?
阮心被盯得发毛。
叶慕颜却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阮心嫌弃道:你很好看?
叶慕颜答:我觉得比你强。
可恶的女主!!!一天到晚就知道和她抬杠/
!
阮心气炸,恨不得拿勺子戳死她。
叶慕颜抬手搓了搓她头顶,道:我走了。
阮心:一路走好。
叶慕颜停步,回首道:哦对了,你回去记得洗头。
阮心:干嘛?
叶慕颜很贱道:我手上有油。
说完,溜得飞快。
你个辣鸡叶慕颜!阮心追上去啐了几口。
李子婌却感慨,班长和姐姐的关系真好啊。
???
阮心干笑,我和她关系好?
李子婌点点头,眼神里不掺丁点伪装,叶姐姐虽然天天让你跟在后面跑,但其实挺担心你的。上次晕倒也是,她听见声音立马跑下来,看见你这样还以为是班上人干的,差点找人麻烦。
是吗?阮心心底舒服了些,嘴里执拗道:我才不信她那么好。
李子婌没说话,当她是嘴硬心软了。
班长。
下午快上课的时候,小团伙的头头找上了她。
阮心问:早上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不是不是!对方摇头,压低声道:是吴思玫她们干的。
哦,那又是另一个团体。
阮心道:你找我说这个?
对方摇头,只是提醒了句,你小心吧。
云里雾里。
随着上课铃响,阮心暂且将这事抛之脑后。
然而,放学后她早把这事儿忘了。
下午天气很闷,天快像要下雨了,初三因为一些事还没有放学。
阮心望着天,她本来想等叶慕颜,但一看这天气,她们都没有拿伞,如果等的话两个人都要淋雨。
我才不要等她!
阮心抱怨了句,乘兜里有零花钱就自己坐车回去了。
回到叶慕颜的住处,她先是喝了口水,美滋滋坐在沙发上。
此时窗外风声呼呼,其他的楼的玻璃被吹撞得很响,雷声也巨大,震耳欲聋,听着心跟着发颤。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她心里那股窃喜反而消失了
她在想:叶慕颜没有伞怎么办?身上有没有钱?这个人最不喜欢肢体接触,怎么可能挤公车,学校附近车又少,打车的话能打到吗?自己一声不吭回家,她会不会找自己呢?
越想越难受,阮心起身从房间里翻出伞,匆匆穿上鞋子出门了。
这段时间是拥挤的高峰,人像沙丁鱼罐头,车流湍急,出租车也是满的,看来拦车是不行了。
豆大的雨噼里啪啦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