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陪着他,默了默,又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霍汌说四皇子身边的那个随侍活不久了,好奇问他:为什么?那个随侍经过三皇子身边时,感觉耳朵后面被什么刺了一下,但又没摸到什么。系统的资料显示,三皇子精通暗器,所以显然,那人是中了三皇子的暗器,上面有毒,可也不会立即就毒发身亡,以萧礼的医术,若是想救,肯定是能救回来的。但霍汌知道,萧礼是不会救他。系统更加不解。霍汌道:以萧礼性格,他是不会喜欢身边留着那种人的。那个随侍年纪很小,有些跋扈,不懂得收敛自己性格,显然是才跟着萧礼不久,即使没有三皇子的这次下手,萧礼日后也是迟早会将他除掉的。系统抖抖羽毛,表示自己这下明白了,然后继续陪着霍汌。一直到深夜,霍汌终于干完了自己所有的活,萧元也离开了。霍汌回了自己的小房间里睡觉。第二天,萧元也没有来。连续几天都没再来。但到第五天,萧元却又来了。他依然是在那里坐着,饮酒等待着霍汌。霍汌皱起眉,看着心中像是有些被扰乱,犹豫了一天,在晚上过去送酒的时候,他似乎终于下了决心道:我愿意跟你离开。※※※※※※※※※※※※※※※※※※※※感谢大家。第61章当夜, 霍汌再最后在自己的小屋里度过了一夜。第二日,萧元没有亲自再来, 他手下的人来接霍汌, 送霍汌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院里有个池子,里面有种了荷花,池底有红色的鲤鱼在水里绕着荷花的枝干游来游去。池子左侧有个走廊连接着亭子, 走廊两侧摆了花草, 走廊尽头的亭子里挂了一个鸟笼,里面有两只黄色的牡丹鹦鹉。霍汌看着一切,像是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 萧元是要赎自己出来当仆人的, 却没想他是要给自己一个院子, 让自己独自住在这里。有些仓皇受宠若惊的样子, 看向一旁带他来的人, 紧张地问:三、三皇子呢?那人看着跟霍汌差不多的年纪,因为三皇子叮嘱了, 一定要好好对待,不得有任何怠慢,所以他立即恭敬地朝霍汌道:殿下他今天在朝中有些事务要忙, 所以不能来, 您先在这里住下, 等过几日,殿下空了,自然就会来看您了。霍汌僵硬地道:好那人又很快领着他进去,照顾他梳洗换衣服。霍汌之前身上是一件又破又脏的衣服,鞋子脚趾快露出来,头发脏乱,脸上也有些脏兮兮。梳洗之后,那人给他换了一身黑色衣袍,头发整齐束起,收拾得干净利落之后,一张完美的脸便彻底露了出来。那人眸中闪过些惊艳,此时才彻底明白了,他们殿下之所以要对这人这样花费心思的原因。听闻过,几年之前,宫中就有过一位相貌十分过人的御医,名上是御医,但实际却是皇帝养在自己身边的禁脔,据说十分受宠,直接养在自己的未央宫里。可后来,却被赐死了,是因为他同时迷惑了皇帝跟两位皇子。被派来安排派霍汌起居的人,此时看着霍汌,心中又突然升起了些同情。所有被权势看中,要搅进皇权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结果。安排完霍汌在这里一切之后,他又离开了,然后去给霍汌买了一个丫鬟跟小厮带回来,让霍汌暂时住在这里。霍汌有些不安,自己从杂役,突然变成了被别人伺候的,换做是谁,都不会立即适应。那人也没再多停留,吩咐好丫鬟跟小厮一切之后,就又很快离开了。霍汌看他离开,神色更不安紧张起来。离晚餐还早,霍汌便就去了那个亭子里,逗那两只鹦鹉。牡丹鹦鹉是一种长相很可爱,看着脑袋毛茸茸圆滚滚,但实际性情十分好斗,很凶的鸟,霍汌手指刚碰到笼子,那两只鹦鹉便就跳起啄了过来,好在霍汌手指及时移开了,才没被啄到。霍汌看着脑中系统的羽毛形状,朝它问:你是不是也是从这种凶残的鸟身上掉下来的?系统一惊,立即缩着自己仅有的一根羽毛,不满回:当然不是。眼前的鸟羽毛是黄色的,它可是金色的。霍汌笑,他当然也知道不是。没再说什么,就静静看着眼前的两只鸟。一直到晚餐时间,小厮前来叫霍汌吃饭。霍汌似乎也渐渐适应了,除了走路时的腿不方便之外,他身上气质已经跟上午时的完全不同了。去吃完晚餐,因为腿不方便,霍汌也就不想多走动,坐了一会,便去睡了。第二日,萧元依然没来,只听得院子外面,京都今日十分热闹。小厮去买菜回来,才告诉霍汌道:是番邦的公主今日来了,听闻公主是被赐给与四皇子联姻了。街上十分热闹,百姓都争相去看,那位公主据说十分貌美,可惜她戴着面纱,所以也没人看清她具体长什么样。四皇子萧礼霍汌听过之后,也只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萧礼比起其他人,对霍汌来说,还是有些不一样,毕竟,是他教给了霍汌一切。赐予了霍汌名字,教霍汌说话、识字、学习医术霍汌性格里,有一些是像他的。而如今,他要成婚,对于一个已经攻略完成的人,霍汌希望,他一切顺利,与公主成婚后真正幸福。*一直到到五日,萧元又才来了。他这次来,给霍汌带来了东西。一辆可以自己用手推着轮子走的木椅。霍汌只是瘸,他不是不能走,但坐在上面,也挺好玩的。特别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走路时令人发笑的样子,霍汌宁愿坐在这上面。自己推着轮子到了亭子里,他又伸手去逗那两只鹦鹉,这次两只鹦鹉歪着头只是朝他看了看,并没有扑过来咬。霍汌有些喜悦的样子,眸子中变得晶亮。萧元过来,笑道:你跟它们渐渐熟了,就不会再咬了。霍汌点头:是。依然目光在那两只鹦鹉上。一直到看够了,看乏了,霍汌才转头,有些不安的样子:三,殿下。霍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的样子,他贵为皇子,可如今是在宫外,自己身份卑微,更是不知道要如何称呼才好。萧元也看出了他困惑,道:你以后在宫外就称我为阿元就好。霍汌:可还是不敢立即就这样称呼。你没有名字,但总不能被人一直叫瘸子。萧元似乎又想起这件事,随即便随口给他取名道,那以后,你就叫云逸吧。云逸云忆看似随口取的,但实际却藏着玄机。云逸霍汌这次终于僵硬地重复了这两个字。萧元笑着道:对,你以后就叫云逸。霍汌点头:好,谢阿、阿元。说出阿元两字时,突然脸红了些。萧元满意,俯下身来,手指按在霍汌肩上,在他耳边道:过几日,是我四弟大婚,到时候,你与我一同前去。!霍汌猛地一僵,心中有些被扰乱,但面上还是很镇定地道,为、为何?我只是一个最平民,怎么能参加皇子的婚宴。霍汌说着,垂下了头,无人能看清他内心真正想法,只看到的是一个平民百姓被这样突然而来的事情震惊,不安局促的样子。手指紧握。因为,萧元说着离霍汌很近,突然唇落在他侧脸上,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所以想带你去。霍汌僵硬地看着他。对方唇在侧脸上,又忽然移过来,轻落在霍汌柔软唇上。※※※※※※※※※※※※※※※※※※※※晚上继续感谢大家第62章霍汌浑身都紧张到无法动弹, 像是一个对情感一张白纸的人,完全生涩笨拙地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好在, 萧元的吻也只是浅尝辄止, 并没有深入,只很轻柔地在他唇边尝了尝之后, 便就停下来了。很清新的味道,像是雨后的竹笋,青淡, 可也让人回味无穷。萧元差点舍不得停下来, 但也顾忌到霍汌估计是初次,为了避免让他感觉不适,所以硬生生地将唇移开了。他直起身, 嘴角勾笑问:喜欢吗?霍汌脸上已经一片绯红, 连带着耳朵都通红。他忽然地从木椅上站起来, 也顾不上管自己走路时的姿势了, 立即逃似地离开了。萧元在背后看着, 笑意更浓。霍汌回了屋子里, 一个人,却依旧像是心神不宁。外面小厮进来道:萧公子在外面亭子里坐着喝茶, 他让您如果想出去,就陪他再坐一会。霍汌局促地应道:知道了。手边杯子也移到嘴边,可却并没有准备再出去。萧元坐了大约一刻钟, 便起身离开了。霍汌在他走后, 似乎才又后悔了, 立即出去,可人已经不在了。有些失落的样子。*又过了几日,萧元终于再次来了。霍汌看着他,僵硬地道:阿、阿元。想极力掩饰,可眸中那份喜悦却还是控制不住流出来。萧元这次又给他带来了东西,一套皮影戏时用的皮影,教着他玩。看霍汌很开心的样子,萧元道:我也是偶然在街上看到,觉得有趣,就想着买来给你。霍汌抓在皮影控制杆上的手指收紧了一下,手心冒汗,半晌:谢谢您。萧元笑了下,又手指抓在他手上,带动着他玩。霍汌身体站在前面,萧元在他身后,两人靠得很近,呼吸发热。萧元微一俯身,胸口便贴在了霍汌背后。两人身体隔着布料接触着。霍汌不知不觉间,后背全湿,紧张到手足无措。萧元似乎也发觉了,头从他脖子后面移过来,在耳边问道:热吗?嗯霍汌点头,从脸到脖子根都发红。萧元终于放开了他,又独自坐在了一边。霍汌很快去洗澡,然后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才感觉清爽了。萧元今日没有走,一直到晚上,跟霍汌一起吃过晚饭,他也仍是没有准备离开。当初找这个院子时,他就给自己安排好了临时歇息的屋子。又跟霍汌一起出去在院子里走了走。月色下,一切看着都有种很朦胧的美感。池子里的鲤鱼在缓缓游着,上面荷花开得比前几日更盛,亭子里的两只牡丹鹦鹉,身体缩成一团,正挤在一起睡觉。霍汌看着,笑了笑,为了不吵醒它们,又很快跟萧元离开了。时辰已经不早,霍汌在自己屋子门口,对萧元道:阿元,你也快去睡吧。萧元道:嗯。看着霍汌进去了,他也很快转身。第二日,便是四皇子与番邦公主的大婚之日。举国欢庆。京都中,到处一片喜庆,百姓之间奔走相告,皆都觉得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四皇子的云王府中,也很早就张灯结彩,喜气满满。霍汌醒来时,萧元不在,但没多久,他便就回来了,并且让人给霍汌送来了衣服。一身红色的衣袍,说是大喜之日,所有人都应该穿得喜庆点,并且给他带了一只能遮住半边脸的金色面具。霍汌有些僵硬,浑身不自在,即使穿着再好,可是只要他走路,还是能立即破坏一切。没想到,萧元已经提前给他准备好了木椅。那辆带着轮子的椅子。也难怪,之前会送他那把木椅子。霍汌心中并无多大起伏,面上觉得不自在,但还是乖顺地坐了上去。萧元似奖励一般,又突然地俯下身来,在他空出的那一半脸上亲吻了一会。霍汌手指紧抓在木椅的轮子上,待他吻过起身之后,手指松开。*霍汌跟萧元坐在一辆马车内,马车停在云王俯外。外面有很多他之前从未见过的人,一个个光看衣着,就知道身份显赫。萧元在他耳边安抚道:不用担心,你只要一直跟着我就好。霍汌点头,轻嗯了声。外面侍从掀开了帘子,有人弯腰跪在马车下面。萧元起身,脚踩在那人背上,下了马车。他又回身,将霍汌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外面侍从已经早将霍汌的木轮椅搬下来,给放在了旁边。萧元将霍汌直接放在木椅上,然后给他整理衣袍。在外人看来,三皇子大概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不顾忌在外人面前,对他无微不至。那人戴着一半面具,估计是另外那半张脸毁了容,身体也是残疾,若不是真正喜欢,怎么还能将他带在身边?可也都知道,这份喜欢估计也是一时。自古皇家人的喜欢,从来都不会长久。萧元帮霍汌整理好,起身,然后去跟那些官员们寒暄问候。霍汌便被侍从推着,在他身后缓缓跟着。除了一开始的议论,后面霍汌也没再被人过多关注。皆都觉得他只是个一时被皇子宠爱着的男宠而已,皇族贵族中,这种事从来不缺乏。都是喜欢的时候能当作云月,捧上天,可一旦过了那个新鲜感,腻了,那就又是能当作烂泥,踩在脚下。所以,没人会真正将一个男宠当回事,好奇过后,很快就忘了。霍汌垂着头,他仅露出的那半脸也埋在阴影里,让人很难真正看清长相。云王府中很热闹,但却始终没人见到四皇子本人。只有当俞文帝与皇后,及番邦的使臣到来的时候,四皇子才终于出现。他一身红色喜服,面色平淡跪地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