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我在乱世当霸霸>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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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1 / 1)

姜羽拗不过他,只好闭着眼装鸵鸟。到马车旁站定,戚然明怕姜羽磕着碰着,小心翼翼地把他抱着,钻进了马车里,再轻手轻脚地将他放下。我没那么脆弱姜羽说。闭嘴。戚然明道。姜羽自知有些理亏,不敢搭腔,便转头去问公孙克:如今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回大人,如今闭嘴。戚然明对公孙克道,又看向姜羽,现在外面情形如何,都不是你现在该过问的,你现在给我好好养伤。公孙克挠挠头,赞同道:戚然明说得有理,大人,您还是好好养伤吧,外面的情形不着急。姜羽心道这胳膊肘拐的,你到底是谁的下属啊。结果一句话没说出来,突然喉咙口有些痒,姜羽立刻低声咳了起来,他咳得厉害,即便戚然明一直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也没能止下来。直到姜羽咳出一口血来。戚然明一下子有些慌,握着姜羽的手,想要给他检查伤势。姜羽却甩开他的手,扶着车厢,偏头低声道:不必。戚然明故意道:你就那么不信我?咳出一口血后,姜羽仍低着头重重地喘气,闻言无奈弯了下唇,你怎么变狡猾了?戚然明道:把手给我。姜羽只好将手给他。姜羽的手平日都是暖暖的,此刻却是凉冰冰的,没什么温度。为了避免戚然明发火,在他检查时,姜羽便自己先说了:没什么大碍,只是中了点毒,我自己吃的,不会死。你自己吃的?戚然明何等聪明,一听就知道姜羽在想什么,但他仍是气不过。除了毒,姜羽这十日身体亏损得厉害,仅仅十日整个人便瘦了一圈。你让我爱惜自己,你就不能爱惜自己么?戚然明输出一丝内力,流入到姜羽的体内,一寸寸替他温养筋脉和内腑。姜羽无奈:这也没办法何况,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只是遭罪了一点。那些老家伙不敢明面上做得太过。你现在这模样,叫没什么大问题?戚然明说。姜羽明智地闭了嘴,不再说话。但他又放心不下蓟城的局势,戚然明知道他脑子里还在思考,干脆一掌将人拍晕了,接在怀里,对车夫道:快些回府。又对公孙克道:去把魏大夫请来。年节时魏大夫给戚然明看过病,后因去曲沃而中止,回来后忙于各种事情,也一直没空再看看。不过戚然明知道,这魏大夫是姜羽信得过的人。虽然下令者是戚然明,让公孙克愣了愣,但倒也没拒绝,毕竟这是主母,况且现在也确实是该去请魏大夫。马车在睢阳君府门前停下,戚然明抱着昏迷的姜羽从马车上下来。一下车,就在整个府邸引起了轰动,府里上上下下都有些慌乱。这还是姜羽头一次昏迷着被人从外面抱回来。看戚然明黑着一张脸,众人又不敢上去问。不过他们心里大约都有数,大抵便是在牢里被旧贵族们给用了之类。戚然明把姜羽带到卧房,一脚踹开门进去,把姜羽轻轻放到了榻上。魏大夫来得很快。姜羽入天牢的消息,没两天便传遍了整个大周朝,蓟城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魏大夫当然也知晓。他匆匆把药箱放下,见姜羽昏迷着,问道:他这是戚然明:我打晕的。魏大夫汗颜,也罢。魏大夫当即便开始检查姜羽的伤势。申大人用的手段,都不会在姜羽身体表面留下伤痕,但也有时难免会受内伤。而且多日无法休息,且食不果腹,给姜羽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和损伤。再有就是姜羽吃进去的毒药。戚然明想了想,犹疑地问道:他中的毒如何?毒?魏大夫疑惑。这时公孙克也走了进来,说道:此毒发作时与风寒无异,脉象亦与风寒相差不多,高热不退,身体发冷,四肢酸痛乏力,咳嗽不止,以至于咳血,约莫一个月,便会毒发身亡。但会给人造成因感染风寒而病故的假象,若是不刻意查探,一般大夫也很难察觉中毒。戚然明:你给他的?戚然明问。公孙克为难道:您也别怪我,这是大人的要求,我只是奉命行事。魏大夫额头冒了些冷汗:所以这毒该如何?迎着戚然明核善的目光,公孙克硬着头皮道:大人的意思,是暂时不要解。得等太医来查再由他们解。虽然早知是这么个结果,戚然明仍是不太乐意。但毒都已经吃下去了,现在若是解了,那便是白白遭了罪,起不到作用。因此戚然明只好退一步,说道:就依他的意思罢。劳烦魏大夫,将除了毒以外的其他伤势医治好。这是自然。魏大夫低声道。姜羽被戚然明拍晕后,便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魏大夫给他施针,戚然明喂他喝药,他都一直没有醒来。戚然明等人都不知道姜羽在天牢里经历了什么,但能把姜羽给折腾成这样,想也知道这十日有多难熬。戚然明也是头一次,体会到了姜羽看他受伤时的心情。虽然明知那毒不会给姜羽造成性命威胁,虽然明知这大都在姜羽的谋划之内,戚然明仍旧无法抑制想要将那些旧贵族们给一刀砍了的冲动。姜羽昏迷了多久,戚然明就衣不解带地在他床边照顾了多久。高烧让姜羽睡得并不舒服,浑身上下都难受极了,因此总是半梦半醒的,有时能感觉到戚然明在旁。姜羽不想让戚然明看见他这个样子,想赶他走又有心无力。直到燕侯得知姜羽病重,派了太医前来。第132章本来药力不至于让姜羽病得这样沉重, 但在天牢中十余日的生活, 让姜羽的精神和身体素质都大幅下降。因此病势稍微有一点超出意料, 以至于姜羽的意识也是浮浮沉沉, 根本无力再安排筹谋些什么。他连保持清醒都很困难。朦胧之中听到有人在他身边说话,大约是太医, 说他看似是感染风寒,实则是中了毒。隐约感觉到事情在按照预想之中发展, 姜羽微微松了一口气,意识又混沌了起来。太医正是屈太医,他医术高明,在查过脉象之后,便发觉这脉象与真正的风寒稍有不同,细看才发现竟是中了毒。屈太医来之前并未做解毒的准备,因此只好暂时施针, 将毒性抑制住,便要回宫去回禀燕侯。等带齐了东西再来。戚然明将太医送出门后, 回到卧房里来, 看到姜羽一动不动地躺着, 嘴唇发白, 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他长袖下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公孙克看着姜羽紧闭的双眸, 也忧心忡忡道:屈太医回禀之后,燕侯必定要召我们前去问话,大人起初没料到自己会病得这样重因此并没有吩咐如何答话。戚然明道:我们只管答不知道便是, 他是在天牢中的毒,我们怎么会知道缘由?剩下的,让燕侯自己去查。堂堂一个国君,自然能查的出到底是谁去天牢看过姜羽。正好,戚然明也想知道那人是谁。是。公孙克道。公孙克见戚然明的目光一刻都没离开姜羽,渐渐觉得自己在这儿有些多余,便默默退了出去,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两个人。在戚然明心中,姜羽一直是强大无匹的,仿佛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所有困难都能化险为夷。之前偶尔受些伤,也并不太重。今年春在曲沃时,姜羽同他说要他爱惜自己,说让他设想一下他如果也受重伤的情形。戚然明当时便觉得很难以设想,想象不到。但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一句无心之语就成了真。这人真是不受伤则已,一伤就不轻。睡了这么多天,也不醒过来,比他之前可要过分多了。明明知道对方会用些手段,却完全不顾忌自身,只想着目的、结果,也半点不爱惜自己,真是让人恨死了。姜羽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亦或者是身上疼痛,忽而蹙起了眉,苍白的唇翕动着,在呓语着什么。戚然明没听清,俯身把耳朵贴过去听,听到了两个含混的字:舅舅。戚然明眼眶微酸,这人嘴上什么都不说,自他来到蓟城起,他连悲伤都没展露过太多,可心里却还是在意的。十几年的相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戚然明把左手伸到被子里,握住姜羽因为发烧而滚烫的手,掌心有汗,右手拭去姜羽额间的冷汗,低声道:我在这里,姜羽。硝烟四起的年代,杀伐征战不休,争权夺利不休,人命如草芥,每一天都有无数人因为各种可笑的理由而死去。为权,为利,战死,饿死,被当做棋子牺牲,被当做牛马践踏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又是最珍贵无比的东西。戚然明二十二年来,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生命垂危,刚从秦宫逃出来时他想要复仇,他恨。他恨得要命。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恨意消散,他的生命也变成了漂泊无依的萍草,不知归去何处。姜羽是他唯一想要握紧的人。他曾想过他能给姜羽什么,但思来想去,他发现他并不能给姜羽什么,姜羽也同样不能给他什么。除了陪伴。如此世道,他们只好握紧彼此的手,尽量地共同多走一天,每一日都是恩赐。让自己成为对方于苍凉之中能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然明戚然明听到他叫了自己的名字。戚然明抬起头,却见姜羽仍是昏迷的,他不由得倾身,低下头,在姜羽的眉间落下一个轻吻。退开时,戚然明看到姜羽睁开的眼眸。姜羽的眼神起初还是涣散的,慢慢有了焦距,清明起来,旋即他微微弯了一下唇,想要抬手摸摸戚然明的脸,却没有力气,低声道:你哭了。我没有。戚然明立刻反驳。只是眼眶湿润而已,眼泪还没掉下来,怎么能算哭?姜羽不同他争,呼吸有些沉重,声音沙哑:对不起。戚然明却不回答,低声说:太医已经来过了,现在回宫里去回禀燕侯,走了有一阵儿了,燕侯的人应该很快就来了。燕侯的人来时,你便继续睡你的,我来替你答便是。姜羽微微点头,目光是一瞬不瞬地落在戚然明略显疲惫的脸上的。他知道他大抵是生气了,但又不知道如何能安慰。他其实不想让他这样辛苦,担惊受怕,但人力有時尽,他也无法面面俱到,有时候只能牺牲一些,来实现另外一些。戚然明说得不错,燕侯的人确实快来了。但戚然明说错了的是,燕侯并非派的人来,而是亲自来了一趟睢阳君府。燕侯收到内侍禀告的消息,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立刻从王宫出来,直奔睢阳君府。到府门前,也没等得及让人通报,下了马车就径直向卧房而来。听着卧房外一溜的参见殿下,丫鬟小厮们跪了一地,戚然明知道是燕侯亲自来了,便对姜羽道:燕侯来了,你睡罢。姜羽缓缓阖上眼眸。旋即戚然明起身,回头时,公孙克刚好打开房门,便见燕侯大步走进来。戚然明立刻在床边跪下:微臣参见殿下。燕侯对他挥了挥手,焦急地望向床榻上的姜羽,见他依旧闭着眼,面容消瘦,脸上毫无血色,问道:睢阳君这是怎么了?现在情形如何?戚然明起了身,答道:微臣和大夫们都以为睢阳君是因为天牢中阴寒,感染了风寒,但今日屈太医来,说是中了毒。微臣不懂医术,也看不出来。不过,自从那日自天牢中接出来,睢阳君便一直昏昏沉沉,没怎么清醒过。感染了风寒?燕侯脸上的怒意简直掩盖不住,愤然拂袖,冷笑道,睢阳君一向身体强健,他又是习武之人,区区天牢,怎么可能感染风寒?还这么多天不醒?戚然明道:但屈太医说,症状与脉象都与风寒相似。症状相似,燕侯讽道,必然是怕被人看出来,只好做这些阴损事,掩人耳目,让人误以为他是染风寒而死。屈太医都已经同寡人说了,此毒发作之症状与脉象都与风寒相似,但它会逐渐侵入心脉,直至中毒者死亡!这些狼子野心之徒,实在胆大包天,寡人不处置睢阳君,他们倒是想替寡人来处置他了!简直岂有此理!燕侯骂了一会儿,发泄过后,想起身旁还有人,不宜失仪,便收敛起怒气,沉着脸问:公孙克,你是姜羽的护卫,你来说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寡人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妄为!回殿下,公孙克上前道,请殿下恕罪,小人不知。殿下将大人关入天牢之后,小人便一直没能进去探望过大人,直到大人被殿下赦免,小人去天牢接大人回府时,大人便已经这样了。没能去探望?燕侯皱眉,为何?寡人那日,似乎并未下令不许探望。公孙克低着头不答。燕侯一想便也明白了,掌管天牢的,是那些贵族们,他们怎么可能允许公孙克进去探望姜羽。思及此,燕侯更是出离地愤怒,这些人竟敢将天牢当做自家私牢,想不让谁进,就不让谁进!简直目无王法!那戚爱卿呢?燕侯问,你可知道什么?回殿下,臣也不知。戚然明道,睢阳君进天牢前,曾嘱咐我,不要进去探望他,以免被人误会我们结党营私。这个姜羽燕侯此刻竟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知道姜羽爱惜自己的名声,但这种时候,只是探望一下而已,竟也不许,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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