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娃娃穿虎皮小袄,总有种山匪之子的感觉。再者,狗男人纯粹是为自己找借口!他就是想去打猎了!
若是孙权是个寻常百姓的话,怕不会是个猎户吧……
步遥再心中脑补了一通。
孙权是个粗野的猎人,她则是猎户家的美娇娘,依孙权一贯作死的性子,真要是不做主公做猎人,在山中只身斗虎时,很可能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她到时可就要守活寡了!
步遥忙连连摇首,暗骂自己脑补过甚,刚回过神来,却听见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郡主还真是有法子,趁主公不在时,还是来灯会了。”
“那是自然,我二哥忙着在府中做法驱邪呢,家中的嫂嫂还怀着身孕,自是顾不上我。”
看着前面的那对少男少女,孙权的面色愈发阴沉。
那少年既是已然变声了的凌统,那少女自是其妹,孙尚香。
只不过,她却着了一身男装。
人声虽鼎沸,但孙权的声音却恰能让前面的二人听闻:“凌统,你为何与孤的妹妹在此处?”
前面的二人身形皆是一抖,孙尚香顾不上多想,拔腿就要从拥挤的人群中跑出去。
凌统却是被孙权震慑住,停住了脚步,却不敢回首,被过往的数名百姓好一番推搡。
见孙尚香就要跑远,孙权命道:“去把她给我追回来。”
凌统立马道诺,忙将跑了没几步的孙尚香抓了回来,行过的众人过多,四人自是顾不上多交谈。
孙尚香心中有些不爽。
孙权不让她出府,却带着他打着肚子的夫人来此赏灯,还真是过分。
她瞪了凌统一眼。
凌统的神色极难为情,抓住她双肩的力道弱了弱。
孙权刚欲开口诘问,自己的手突然被身侧的女人轻轻地拽了拽,他回过首时,却见明亮的灯火下,步遥的面色极差。
她捂着小腹,道:“妾身…妾身的身子不大爽利。”
孙权听罢,再顾不得孙尚香和凌统。
他心中有些后悔,不带她出府好了,这灯会的百姓这般多,也属实容易磕到碰到。
是他粗心了。
孙尚香和凌统也是有些担忧,孙尚香挣了挣凌统的束缚,凌统忙松开了她的双肩。
步遥被孙权小心地扶到了人海外的僻静之处,他搜寻着侍从的身影,却发现侍从早已与他二人走散。
他与步遥逛灯会前,因着侍从就在其后,所以并未与他们商议会和的地点。
孙权面色还算沉静地对孙尚香和凌统道:“你二人好生看着她,孤去寻侍从。”
说罢,他伸手指了指孙尚香,又道:“你,同孤与你嫂嫂,一同回府。”
至于凌统,孙权自是顾不上再交代他的下落,忙又走入了人海,去寻侍从了。
孙权走后,步遥的身子慢慢有所好转,她见孙尚香和凌统不知所措,有些虚弱地道:“我已无甚大碍,刚刚有些腹痛,现下好多了。”
孙尚香见步遥有所好转,面上的忧虑消弭了几分,对凌统道:“你还在这儿作甚,等我二哥回来罚你吗?还不快跑?”
凌统挠了挠后脑,有些难以抉择。
孙尚香微瞪着双目,毫不留情地往他大腿处踹了一脚,凌统吃痛地哼唧了一声,一脸委屈的走了。
凌统走后,孙尚香走到了步遥的身前,为防她摔倒,道:“嫂嫂,你扶住我的手臂吧。”
步遥点了点头,刚一搭上孙尚香的手臂,却觉颈后一凉,随即,在孙尚香惊呼的声音中,便失去了意识。
*
孙权很快便寻到了与其失散的侍从,正带着他们折返原处时,却看见,孙尚香倒在地上,正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而步遥,却没了踪影。
孙权心中骤紧,难以抑制的恐慌登时充盈了四肢百骸。
他忙走到孙尚香的身前,眼眶因焦急和惊慌而泛红,颤着声音问道:“你嫂嫂在何处?”
孙尚香的语气,难得地带着哭腔,她强忍着身上的痛感,失声道:“嫂嫂…嫂嫂她被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