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有些吃痛,却非但不怒,反而笑意愈深。
他俯身啄吻了下她柔软的面颊,步遥还未来得及闪躲,他又开口道:“娇气些无妨,孤惯着你。”
回应孙权的,是不解风情的“咕噜”声。
步遥因饿,肚子叫了一声,她有些窘迫,难为情地又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
“饿了?”
“…嗯。”
至正厅后,步遥先用点心果腹,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婢子呈上了新鲜的鲈鱼片,还有一烹粥的铜质器皿。
米粥沸腾后,婢子耐心地将雪白中掺着几丝血红的鲈鱼片下至了其中。
片刻后,鲜美可口的鲈鱼粥出了锅。
之前孙权的饮食都无人试毒,但因着他之前烹茶所用的璃龙耳釜被人下了毒,现下他对饮食是越来越谨慎。
她曾将消息透给了孙伏,但是柳氏之死,对外传言却一直都是暴毙。
到底是不是柳氏害的孙权,步遥到现在都不知晓。
孙权坐在案前,举着一竹简仔细地在看。
婢子恭敬地呈给他时,他淡淡抬眸,摆了摆手,示意婢子给步遥端去。
步遥一惊。
刚刚那么激烈,他之前也没用过晚食,都不饿的吗?
体力也太好了吧……
见步遥迟迟不接过粥碗,反倒是一直看着他,孙权放下了竹简,好笑的问:“你不是饿了吗?看着孤做甚?”
步遥听罢,红着脸欲接过那粥碗,但手臂却颤了又颤。
身子还是不舒服,她竟然觉得肚子疼。
孙权见她如此,走到了她的小案前,坐至了她的身侧。
从婢子手中接过了那粥碗后,态度还算温和的亲自喂她。
狗男人这回知道用嘴吹凉后再喂了。
有进步。
步遥赞许地悄悄瞥了他一眼。
鲈鱼肉鲜嫩细腻,很是美味,喝至半碗时,孙权突然开口道:“你适才昏睡时,为何要提徐嫣其人?”
一听到“徐嫣”二字,步遥心中一颤,神色微变。
孙权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应,不解地问道:“你二人可曾有过节?好端端的提她做甚?”
步遥轻轻地推开了粥碗,正了正神色,沉默半晌后,她还是决定问问孙权。
“主公,您对徐夫人…怎么看?”
孙权眉宇微蹙,回道:“为何要问孤对她的看法?”
步遥神色略有些凝重,有些后悔问了此问题,腹部是越来越痛,她光洁的额头上开始冒着涔涔的汗珠。
她捂着肚子,渐渐没了说话的气力。
孙权看出了她的异样,面色有些担忧,问道:“你怎么了?”
说着,伸手摸向了她的腹部,又问:“这处疼?”
步遥点了点头。
孙权有些懊悔,忙唤婢子将府内的老医师寻来。
看来是把她饿到了。
她人娇气的很,身子也自是娇气的很。
被饿了那么久,又被他…
孙权无措间,用手轻轻地为她揉着,步遥却红着眼制止道:”主公,越揉越疼,还是别揉了……”
步遥还是不敢开口唤他仲谋,想了半晌,决议还是称他为主公。
话刚毕,年迈的医师一脸疲惫地提着药箱走至了殿中。
医师自从上了年纪后,一向安置的早,现下已过了亥时,他是从梦中被唤过来的。
见孙权的面色阴沉,慌忙敛了疲态,强撑着精神为步遥把着脉。
这脉象倒是无异,这位步姬的身体康健,而且从脉上看,体质温厚易孕。
是个有福气的。
那为何会腹疼?
医师虽因年迈,眼有些昏花,但翻转手腕间,还是能看见步遥腕部的青紫。
医师老脸一红。
起身后,有些难为情地看了一眼年轻的主公。
孙权沉声问道:“有话直言,步姬为何会腹痛。”
医师支吾了半天,扯了一大堆专业的术语,最后才切入正题,苦着满是褶皱的脸冲孙权解释道:“…步姬这腹痛…是因…”
孙权耐心渐失,见那医师又吞吞吐吐,又逼问了一遍:“是何原因,快说!”
步遥一直在观察着医师的神色,她突然明白了过来,忙对孙权道:“妾身…妾身不难受了…让医师回去罢。”
孙权瞪了步遥一眼,步遥慌忙止住了言语。
老医师的腿抖了抖,几乎是快哭着说出了缘由:“步姬腹痛…是因房事行之过猛而致,这番需要好生将养几日…再宜行房事…”
医师看着娇艳如花般的步遥,想了想,还是劝道:“步姬年纪尚轻...主公行周公之礼时...还是应行之有度...”
殿中一片寂静。
三人彼此尴尬。
“孤知道了。”孙权的语气仍是故作镇定。
他也是初尝滋味,没个轻重,此番确实是......
伤到她了。
孙权故作淡定地唤婢子送走医师,
医师走后,他微微低首,一直看着她的小腹。
他的眸光深邃,那其中的情绪不清不明。
步遥身上又是阵阵地颤栗,怯懦地问了一句:“主公?怎么了?”
狗男人又在存着什么心思?
孙权却一直不言语,她这般娇弱,若是往其中塞个小娃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