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俯身吻她的眼睛,像虔诚的信徒。◎
清晨外面的人不算多, 大多都是去上早班的打工人,路边的小摊冒着热气,充满着人间烟火的味道。
在别人的匆忙中, 他们莫名地感受到几分安逸。
岑烟坐在车里等了会儿, 车窗外晏然川站在小摊前买早点。他穿得就不像该出现在那的人,惹得人家老板多看了他两眼。
车门被打开,岑烟接过他手上的小笼包还有煎饺, 眼底很自然地泛上笑意。看她那模样,好像一顿早餐都能让她满足似的。
她吃了一半,刚喝完水把瓶盖拧上, 一只手牵了过来, 似乎一刻都不愿意松开她。
“……?”
岑烟疑惑地看着他, 对方反而坦荡地回了一眼, 他不但没松开, 反而张开手而后和她十指相扣。
被攥住的时候, 岑烟感觉掌心微湿。
察觉到被他发现,她找了个借口,“怎么感觉温度打高了。”
晏然川抬手将车里空调的温度调低了点儿, 热心地问她, “还热吗?”
她想大概还是热的,热得心脏都躁动了起来。
银戒都爬上温热,他看了眼, “果然很衬你。”
“你知道我不喜欢粉色吧?”她问。
晏然川想过送红色,即便那和他的心一样热烈, 也总觉得在这个时候送出去不合时宜, 他听她这么说, 伸手想摘她的戒指。
岑烟弯着手指, “做什么?”
“不是不喜欢?改天换个颜色。”
“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她看上去很“将就”,“勉强戴着吧。”
晏然川眼底染上几分兴味,他送她去工作地点,没跟着进去,在停车场等她。
岑烟一忙起来就很投入,差点忘记外面还有人等自己,她拿出手机想看看晏然川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他倒好,一条消息都没发。
见她一直看手机,化妆师打趣,“等男朋友消息呢?”
“哪儿能。”
她放下手机,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结束后,岑烟敷衍地将经纪人和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打发走,她走到停车场,抬手敲了敲晏然川的车门。
但敲了两下里面没什么反应。
她猜想晏然川是不是不在里面,弯腰朝玻璃里看着,还没等她直起身,身后传来脚步声。晏然川站在她身后,看了眼她那双纤细的腿,眼神很自然地落在她长靴上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的皮肤上。
岑烟透过玻璃看见倒影,转过身问他,“趁我不在的时候出去玩了?”
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蓝色的棉花糖,顺手递给她,“没有。”
她接过,想到自己昨天发了条微博说好想吃棉花糖,没想到还被他记住了。他就没想过自己为什么没去买吗?
“你是对家派过来的吗?”
岑烟一边说着,一边上车。她拿起来吃了一口,糖精的味道在嘴里化开,虽然没有多好吃,但是还挺怀念的。
刚抬眼,晏然川朝她靠近了些。
他伸手将车上的围巾盖在她膝盖上,认真地问她,“不冷吗?”
冷?
岑烟觉得他在小看自己,扬起眼看向他,“上次冬天走红毯,我就穿了条件裙子都没崩任何表情,倒是跟我一起上的那几位就快冻哭了。”
看她那模样,好像还挺得意的。
晏然川垂着眼,他眉眼一寸寸地温和下来,仔细看好像藏着几分宠溺。看他一副似乎要笑的模样,岑烟问他笑什么,他说,“看你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莫名的,岑烟觉得有些奇妙。
她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少女,可好像在她面前重新变成了那个小孩。好像她可以妩媚、可以稚嫩、可以成熟,可以是任何模样,在他面前和很久以前从来没什么区别。
岑烟看向他,目光在他薄唇上停留了几秒钟而后移开,她还记得跟他开玩笑,“原形被你看见了,你别想跑了。”
男人纤长的手指搭在键盘上,半晌后他说,“嗯,不跑。”
每个字都很轻,却让她心头巨震。
是梦吧。
岑烟想,原来她一直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在她面前多狼狈多不堪,而是有一天她能站在他身边,让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垂下眼,伸手将围巾往上拽了拽。
待了几天后,岑烟回了京市。
恋综的导演将年后的行程发给了岑烟和晏然川,以确定节目能顺利录制。幸好的是,综艺录制的时间并不是连贯的,所以并不会占据他们的全部时间。
谈完后顾南岐给他们打了个电话,约他们去会所吃个饭。这种饭局不是一次两次了,顾南岐每次都能找到狐朋狗友一起聚会,仿佛不跟朋友吃个饭就会死。
岑烟理解,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是这样。
她原本不想去,电话那头顾南岐竟然开始撒起了娇,“你不能重色轻友啊,晏然川说想你就跟他在一块,那我就不能想你了?”
岑烟下意识地看向晏然川,表情一言难尽。
声音微微从听筒里泄露出来,晏然川挑了挑眉,身后将她电话接过来,耳边响起了顾南岐奇怪的声音——
“我跟晏然川在你心里谁重要?”
男人看向岑烟,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最后他们还是妥协,去了会所陪顾南岐喝酒。顾南岐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受到了某种重创,问他什么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