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靠山。◎
他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在那只牵着他的手上, 以至于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原本是觉得这条项链和岑烟很搭才叫的价,谁知道会被身边的人截胡。
岑烟开口后场上没有人再跟, 很快拍卖槌落下, 拍卖成交。
她红唇轻轻勾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败家。”
睫毛轻颤, 从后面看还以为情人在耳语。
晏然川挑眉,眸子里带着些别样的情绪。分明是她花了高价买下,怎么败家的变成了自己?
半晌, 晏然川反应过来, 她大概是觉得他没有钱, 才开口替他买。他心里的褶皱, 像是被一片温热的水流轻轻抚平。
这种感觉, 有些难以言喻。
女人仍旧看着前方, 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却感受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眸光。说不上灼热,有些难以让人忽视, 她偏过头, 对上晏然川那双幽深的眼睛里。
好像陷在江南连绵不断的雨水里,带着点微凉和说不出口的阴郁和朦胧。
他们旁若无人地对视,好像四周的人影都论为虚幻的背景, 耳边的声音也遥远得像在另一个世界。
散场后,晏然川跟在她身后, 绅士手虚扶着她的腰。
迎面撞上晏寒朝, 刚刚两人一起进来的时候晏寒朝就存着几分错愕, 现在更是忍不住发问, “晏总这是找到哪个靠山了,现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岑烟撩起唇角,别在耳后微卷的发丝落下,“看不出来么?我就是他的靠山。”
三个人站在一起许久没说话,晏寒朝垂下眼忍不住笑了,他没想到岑烟会站到晏然川的阵营去。知道晏然川喜欢她,他只是说,“岑小姐上次才跟我吃的饭,没想到脸变得这么快。”
这话说得有几分歧义。
“跟你吃饭怎么了?”岑烟丝毫不虚他,上前一步,高跟鞋几乎要抵上他皮鞋,“跟我吃饭的人多了,每个都要给名分的话,我户口本上的页数都不够用了。”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随即唇角笑意更甚。
他知道她是带着荆棘的野玫瑰,从不叫人近身,却不知道上面看起来没有杀伤力的刺扎起人来能这么疼。
岑烟身后的晏然川不动声色地在两人之间多看了两眼,原本虚扶着岑烟的手搂住她纤细的腰,和岑烟彻底像是一对登对的情人。
他看向晏寒朝,语气像清冷干净的月光,“走吧。”
岑烟上了车,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嗤笑了一声。声音很轻,但还是被晏然川捕捉到了,他问,“怎么了。”
“不太喜欢那个人。”
晏然川垂下眼睑,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语气听起来情绪不明,“不喜欢还和他一起吃饭?”
岑烟突然有些语塞,她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怔了几秒钟之后笑了起来,“不喜欢就不能吃饭了?不喜欢能做的事有很多。”
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倏忽间看向他,沾染着滚烫的暧昧,“你说是吗?”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眼神却像是要把他的衣服一件不落地扒下来,从白色衬衫到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
像是想要揭开他所有的伪装,想知道他以那样的姿态在她面前的时候,究竟还能不能维持冷静自持的模样。
晏然川也丝毫没退却,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好像在迎战一般。
岑烟缓慢地收回眼神,转而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以后他再挑衅你,让我来反击。”
他有些意外,内心升起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岑烟是因为他才讨厌晏寒朝的?他稳了稳心神,眼底泛起几分玩味,“你是在维护我么?”
“嗯。”岑烟倒也没否认,扬起的眼角带着几分嚣张,“你归我所有,他算是什么东西?”
奇怪的是,他们之间明明维持着一份奇怪的关系,晏然川竟觉得这种将他和岑烟划分在同一个阵营的现状,叫他心下生出一种隐秘的快感。好像一个饮鸩止渴的人,明明知道是砒/霜仍旧上了瘾。
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在想什么,晏然川扯了扯唇角。
是带着几分讽刺的笑意。
明明是从不低头的人,现在却觉得像是拴着锁链一样被拴在她身边也很好,至少不像从前那样只能透过屏幕看她,不是么?
那些她不在身边的日夜里,他只能看着虚假的影像,看着她对别人笑、对别人哭,他曾多少次存过肮脏自私的想法,那样生动诱人的表情,只能在他面前展现。
坐在车里的男人脸上划过一阵光影,平日里看上去像是雪山般干净不可沾染的男人,却无端染上几分不堪的颜色。
只是转瞬之间,男人又将那份情绪收敛了起来。
窗外灯红酒绿飞快划过,到了家之后岑烟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指使晏然川做这个做那个,看见他服从的模样,岑烟舒服极了。
她吃着茶几上的车厘子,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
白天电话信息太多,她开了静音,现在才看见手机上是什么样的盛况。沈乔的对话框都不用点开都知道她在骂人,再往下看,全是来追问她恋情的事的。
圈内的明星倒是没有敢直接问她的,但一看热搜,某知名女星吃她的瓜不小心点了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