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迫不及待?◎
晏然川垂着眸子, 神色莫辨,“要不要在身上也纹上你的名字?”
他许是随口一说,但岑烟却觉得是个好主意, 反倒顺着他的话说, “纹在哪?”
她漂亮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打量他,视线缥缈似乎没落在他身上,过了几秒钟才多了几分光, 嗓音里带着些许慵懒,“腰上还是腿上?”
晏然川戴上项链,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随手拿起一旁的茶几, 好像他才是这里的男主人一样。
岑烟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 离他离得很近, “你怕疼吗?”
他没理她。
身后一只温热的手放在他的腰腹上, 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摩挲着肌肉线条, 她的气息绕在他周身,“拍戏的时候给戏里的男主角纹的就是这个位置,你要不要试试?”
岑烟的手被摁住, 但仍旧不松开, “我自学过一点纹身,但还没有拿真人试过。”
这话里,有拿晏然川当试验品的意味。
纹身这东西, 一旦纹上就无法轻易抹去痕迹,如果没经过专业系统的学习, 很容易毁掉一块皮肤。岑烟忍着笑, 明显是想逗他。
晏然川垂眼, “你试试。”
岑烟有些意外, 她抽回手,直起身子靠在沙发上,“不怕纹得不好看,以后你女朋友嫌弃?”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偏头看向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要看你肯不肯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
岑烟心想可能么?她笑眯眯地说,“你都落到我手上了,还想我手下留情呀?”
听得出来她心情很好,岑烟想了想从哪里开始,她看了眼冷清的厨房,“我饿了,你去做点吃的。”
晏然川倒也没拒绝,当然,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走到厨房,拿起围裙穿上,专注的模样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工作。岑烟倚在外面的桌子上打量他,从后面看,他袖口挽上去一截,露出一截结实的肌肉线条。
她忍不住想,不穿衬衫呢?
不怪她动色心,像晏然川这样的人越是一尘不染越是想让人把他弄脏,光是想象到他会因此生气的模样,就让人觉得开心。
岑烟正在构思呢,突然听到他说,“先去坐一会儿。”
她抬眼,正好撞上他如清澈泉水般淡淡的目光,即便话语平淡,好像没什么温情,却能让人感到一种近乎是错觉的关心。岑烟愣了几秒,坐在一旁沙发上看电视。
耳边响起厨房里餐具的声音,叮叮当当。
岑烟突然有些恍惚,她想起从前。那时候她家庭还不像现在这般支离破碎,那时母亲还在世,周末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耳边总会响起这样的声音。
吵闹,却让人觉得安心。
过了好一会儿,岑烟闻到一股香味,她坐在餐桌上,面前递上一盘意面,摆盘好看,闻起来应该也挺好吃的。
但岑烟的目的不是吃,是为难晏然川。
她抬起纤细的手腕撑着脸,随便尝了一口,舌尖尝到味道的一瞬间,脑海里立刻冒出好吃的信号,但她开口就是,“一般。”
岑烟的吃相很优雅,欣赏起来更像是一种艺术享受,她“勉强”地将面前的食物解决,然后反过来说他,“厨艺有待提高。”
然而心里想的却是,怎么他什么都会?
她抬眼,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一直注视着她的男人抬起手,清瘦的指节要碰她。
岑烟眼底带着几分错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唇侧传来温热的触感,晏然川将她嘴角染上的一点酱汁擦去,他眼底映着她小小的影子,看上去像是情人之间暧昧的举动。
“喝水么?”
岑烟回过神,“喝。”
晏然川去饮水机那倒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岑烟一边喝水,一边看他重新做了一盘,自己坐在那冷清地吃完了,末了戴上手套洗碗。
岑烟又凑过去,他问她做什么。
“吃饱了撑了。”她拿出相机拍他洗碗的样子,如果这副模样不记录下来那未免也太可惜了。咔咔拍了两张,岑烟满意地看向照片。
她截掉晏然川的脸发了个朋友圈,“随叫随到,十分满意。”
岑烟暗灭屏幕,抬眼一看晏然川还在认真地洗碗,他这副模样倒是少见。她印象里的晏然川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他应该永远严谨,眼镜好好地戴着,衬衫系到最上面一颗。
她顺手抬手沾了点洗洁精的水,然后撒到他脸上。
岑烟笑出声,她笑起来那张脸十分有攻击力,似乎一瞬间就能让周遭万物黯然失色。
“慢慢洗哦,我先进房间了。”岑烟想着,第一天收着点吧,她打了个哈欠,脚步声慢慢变远。
耳边仿佛还映着那张笑脸。
晏然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有什么思绪在翻涌。也许被别人支配很难堪,可还是有几分情侣之间打闹的错觉。
他眼镜上沾了泡沫,于是摘下细心擦拭,眼底莫名的情绪更明显了一些。
那头的岑烟回房间卸妆加护肤,忍不住哼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