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放弃的时候，林枣心疼地想。
“吃饱了？”早就停止用餐的孟淮安忽然开口。
林枣这才记起对面还有一位大老板。
她点点头，刚想用胳膊挡住衣服上的油渍，目光扫过孟淮安那身一看就很贵的西装，林枣默默将胳膊放了下去。
“洗手间在那边。”孟淮安指给她看。
林枣回头看了眼，一脸疑惑：“我没想去……”
孟淮安斜眼她放在桌子上的几张擦脸纸巾：“你该洗脸了。”
林枣：……
她确实很想让孟淮安看不上她，但真的被对方毫不客气地嫌弃，林枣的脸立即变得比吃了辣椒还红。林枣甚至觉得，刚刚孟淮安并非像她担心的那样一直在窥视她的美色，而是因为被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倒了胃口，所以才吃很少。
她飞快离开座椅，身体僵硬地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明亮又奢华，林枣关上门，洗脸时用了很多摆在旁边的洗面奶。
认认真真洗到一半，林枣后悔了。
她洗这么干净做什么，万一洗白白了孟淮安又想占便宜怎么办？
可惜后悔也没用，脸已经洗干净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红扑扑的脸蛋，林枣再次意识到了化妆品的必要性。
用纸巾擦干脸，林枣深吸一口气，重新走了出去。
餐桌旁两个侍者正在收拾桌面。
林枣刚要寻找孟淮安的身影，左边的洗手间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林枣眨眨眼睛，先朝餐桌走去，拿出手机给秦露发消息：表姐，你们吃完了吗？
秦露几乎秒回：吃完了，你那边怎么样？
林枣做贼心虚地往后看，结果就见孟淮安已经出来了，正大步走过来。
林枣迅速回了条语音：“我们也刚吃完，不说了，等会儿见。”
手机装进包里，林枣转身，紧张地眼睛不知该看哪里。
她一身白裙子，右胸上方的红油点特别刺眼。
孟淮安皱眉：“走吧。”
说完，他直接往外走了。
林枣还无法确定他的“走”是不是她理解的意思，直到重新与表姐汇合，林枣的心才落了地。
黑色幻影静静地停在原地。
林枣继续陪孟淮安坐后排。
韩律上车后，不知道他按了哪里，车顶突然亮起一片星空。
林枣捂住了嘴，呆呆地望着车顶，星光闪烁，近在眼前。
她好想摸一摸啊。
刚冒出这念头，旁边突然传来车窗下降声，林枣扭头，看见孟淮安收回手，一脸不快。
男人没表情时都很吓人了，现在越发可怕。
林枣再不敢东张西望，谨慎地缩在座椅里不敢动。
她前面，秦露想哭，表妹不是陪孟淮安烛光晚餐吗，为什么她闻到了浓浓的火锅味？看把孟淮安嫌弃的！
这一路，车内安静地呼吸可闻。
令人窒息的二十分钟后，幻影开进了龙套小区，都是龙套们住的小区，连路灯都好一盏坏一盏的，经过垃圾桶时，晚风送来了酸腐的气息。
没等孟淮安动手，韩律及时升起了后车窗。
老板有轻微洁癖，但这里的环境，没洁癖的名流也受不了。
秦露的心已经凉透，车一停，她都没了再与孟淮安、韩律客套的力气，低头下车。
表姐妹俩并肩站在楼下，看着黑色幻影迅速消失在了拐角。
“你去哪儿吃的火锅！”幸运之神飞了，秦露重回现实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她的傻表妹。
林枣急着上楼洗裙子，边拉着表姐走边如实交代，而且还很沾沾自喜：“幸好我聪明，不然今晚他能这么简单就送咱们回来？”
这很值得骄傲吗？
可对上小表妹干净单纯的脸，秦露一肚子话说不出。
算了算了，她们表姐妹天生没有走捷径的命，明天继续找活儿吧！
然而到底意难平，看着前面小表妹扭来扭去的翘臀，秦露恨铁不成钢地掐了一把。
“表姐！”林枣尖叫一声，捂着屁股逃跑了。
她们回家了，黑色幻影还在通向市区的高速路上。
后排座椅，孟淮安闭着眼睛，交待了韩律两件事。
今天的考察他不是很满意，但，他愿意再给林枣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