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慎倒是看不上盛家了。
他如今在白虎营任校尉,搭的是申阳公主的关系,官职虽不算大,自己却有产业铺子。
因为担了官职后,倒不好明目张胆地经商,他名下的店铺都转到了胡氏的名头上,除了老家的铺子外,他前些日子,又在京城的前街买下一间,开了山珍铺子的分店。
是以像褚慎这种有官职,有钱银的小富之家的女儿,在京城里也很受欢迎。
虽然嫁不入王侯之门,但也绝不会低嫁便是了。
没几天的功夫,便有三三两两同僚的家眷,借口着拜访胡氏,特意来相看笑娘。
胡氏听了褚慎的吩咐,流露出求亲意思的人家挨个记下,然后告知给了褚慎。
褚慎便借口回访,挨个去看了那些人家的公子人品。
长得粗矮不顺眼的,要替掉。目光闪烁,平日有去花街柳巷的不行。
再综合人品才学,能入褚慎法眼的就那么几个了。
本朝民风宽松,虽然小儿女的婚事需得父母做主,但有条件的,也要让小儿女满意。
是以两家带着儿女,借口饮茶吃点心的相亲会,也过了那么两三场。
平心而论,父亲细挑过的都是好的了。若她真是笑娘,自然含羞带怯,凭了父母做主。
可是身为现代女性吴笑笑,真是过不了看一两次,便定亲成婚的心理关卡。
一眼望过去,不过是个端正的青年,未曾交谈,却要在定亲数月后便同床共枕。吴笑笑想想都起鸡皮疙瘩,就算劝慰自己入乡随俗也不管用。
于是借口没有相看钟意,先自推诿了便是。
不过乔伊的京城生活却顺心畅意极了,每日只要专心玩耍便好。
这日因为有个捶丸的局,主局的是卓将军的女儿卓红珊小姐。
乔伊少不得拉了捶丸高手笑娘来充充场面。
因为这场子是借了白虎营野外演兵的场子,所以山壑起伏,可比在乡野是大得多了。
这地势复杂,角球也变得难打。
于是一场之后,笑娘略显独特的姿势和极高的准头,再次引发众人惊呼。
不多时,原本说是要去打猎的萧世子不知为何也到场了。
他先是在亭子里懒洋洋地看了一会球,然后顺着林荫小路,绕到了女眷们休憩饮茶的凉棚后面。
因为新一场球局开球了。大部分人都下了场。只有要打得累要歇息的笑娘和乔伊姐妹二人闲坐着。
萧月河立定,便能听见凉棚里的声音:“笑娘,你真是的,为何方才放水,那球明明能进的,输给别人就罢了,为何要输给含韵县主那病秧子……哎呀……你又掐人!”
“在家里,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在外面需得叫我姐姐,免得被人听了,说我们褚家女儿不懂礼数。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在外面非议贵人的是非,不休口德,是要连累爹爹的声威吗?”
那个褚家小的,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陡然小了不少道:“可你也不用故意输了讨好人吧!”
那叫笑娘的微微笑道:“县主总不出门,难得出来一回,让她高兴些又何妨?”
“褚家大小姐这般蕙质兰心,倒叫我刮目相看,疑心着前次是小姐装傻,拿了我来哄人高兴了。”
乔伊扭头一看,萧世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凉棚处。褚家二小姐这次倒是对笑娘心服口服。
这交际场合,果然到处都是耳朵,叫人防不胜防。而笑娘也赶紧起身,与妹妹一起给世子见礼。
方才离得远,萧月河只看到笑娘的身段婀娜。如今走到近处细看,因为刚刚打了一场,汗意未散,莹白的脸儿都透着一层光,洋溢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韵味。
萧月河看得仔细,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笑娘心道:果然有作反派的潜质,竟然这般记仇!他若不提,她都忘了之前聚会的那段子插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