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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小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2)

“来人,把他扔出去!”


不大假的谎言被戳穿,他更在乎自己愤怒,并不问我为何。


“阿熙……”


“来人!”


一语抹杀,连之前要问我真的桑问在何处又忘记。


唔,瞧他这坏记性。


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麻溜进来将我双臂夹起,迅速拉出厢房。


我回头看一眼,楼熙眼神尖锐讽刺又嘲弄,这一刻他又成了与生俱来很是优越的二世子。


东陶先生不发一言,眼中满是正义耿直。


脚下白当咬着我裤腿“呜呜”叫着,不知发生何事,小厮大抵不太敢得罪它,用腿肚子轻轻将它挪了开,附近有个羊奶碗,白当立即抛了我这爹,欢呼雀跃舔碗去了。这白眼儿狼。


小厮则脚下生风,十分卖力将我一路拖出别院,做个垃圾一般丢出了院门。


适时我身上只三件不大厚实的绒衫,双腿疼得厉害,枯坐在地上见漫天日头晴朗,还未开春,周遭便也冷得很。


像足了一个衣着金贵的要饭乞丐。


我以自身半盏金贵心头血换来的一月,本来便风寒腿疼浪费数日,现今瞧来,才得寸许温存,余下的日子便眼瞅着要通通浪费完了。


别院虽地处偏郊,外头却也少不得几个平头百姓来来往往,甚而也有个别人驻足停下,瞧我这么个衣着金贵细致的软腿活把戏。


我本打算改头换面易了容换下现今这般脸面,以致不被人瞧了好戏去,毕竟真容难得露一回,我委实不大想遭人奚落。可刚伸手至脑后枕骨,却又心灰意懒落下。


我在院门外台阶上枯坐了半日,天也自早间的浩瀚朗日转而变作灰压压,顷刻间落起雪来,雪子噗噗有声,不过片刻,又化作鹅毛大片扬扬洒洒。


衬得我心中回忆如昨。


往来行人驻足观摩的少了几许,只是碎碎闲话声不见止住。


“这处庄园似乎是州里那位世子贵人所居诶,今日怎生扔了个如此标志的人物出来?瞧这模样倒是像极了腿遭打断了么。”


我抖抖肩上雪花,此处却是是世子贵人所居,今日他也着实差人将我扔了出来。


“若是腿打断了,那当是勾引世子未成?哎,倒可惜了这么个青葱样貌,若是让老子来……定然……”


那人说完搓着手就要上前来,我心中叹一声好yín 心,依旧懒着身子一动不动,其实是想动也动不起来。


结果旁边与其相貌一般猥琐的另一人将之拉住,“还是莫这样,指不定是州中哪个倌儿楼里的小角儿,这样的人上了,还说不得是什么病。”


两人面朝我□□猥琐一阵,这才又冒雪离了别院门前。


周遭冷冷清清,我挪了地靠在张牙舞爪的石狮子边,只想等腿上痛觉早些平缓下来好起身走人,却一直未圆我心意。


比了个自以为甚美妙的兰花指,我尖着嗓子念起细细唱词,“匆匆的弃宫闱珠泪洒,叹清清冷冷半张銮驾。望成都,直在天一涯。”


渐行来渐远京华,五六搭剩水残山,两三间空舍崩瓦。


我并不知这折《埋玉》里唱的那妃子是个甚么心情遭遇,不过显见我如今与她也差不太多。


身后骤然响起门扉吱呀声,有人缓慢拍掌,“精彩精彩,无论身段长相还是这唱词,都十分易得成名,可惜可惜。”


我折过身瞧,膝盖下疼痛加剧,十分无力,却好死不死的是方才在楼熙面前戳穿我的东陶先生。


我透过大雪瞧他细致眉眼,才发觉这原来也是个十分会打扮的美男子,虽则年纪偏大。


雪中的东陶先生灰衫隐有暗色同底流纹,精致内敛,并非我初见大略扫过时以为的朴素。长睫斜刺入鬓,代表不常皱眉,极少有不顺心之事。眼角唇边没有笑纹,平日生活十分克制。唇薄而秀气,显见薄情寡幸。


然后总和起来,他是位耐看的美人。


东陶先生撑了把伞,却只罩着自己头上雪花,蹲下身来静静看我身上披雪,“怎么不唱了?”


“我并非戏子,何况,也委实不大喜欢你这一类。”我耷拉着眼皮打哈哈,尽力克制膝盖下七分钻心疼痛,面不改色同他皮笑肉不笑。


东陶也不恼,见我满身银白,悠哉道,“若是再冻下去,说不得便会冻死在此罢。在下倒是很想知道明日二世子出门,陡然瞧见这门前一具面容扭曲的冻尸,会作何感想。”


“还能做甚感想?不就是吩咐个小厮再将这冻尸扔远点儿么?”我软软接话,眼前有些模糊,倒也并非冷,而是实实在在的疼。


东陶又伸出一只手,抚上我一条垂搭无力的腿,轻轻道,“那可不一定。呵,想不到忘川谷谷主一别十余载,不止相貌,连骨骼也如此年轻。”


我十分疑惑瞧着他,不想东陶收回手去,自衣襟里掏出一枚细细尖尖的物事,可不正是他从我穴位中取出的那枚银针么。


“忘川谷主,玉面先生,不知在下是否猜中?嗯?”


他末尾音拖得十分悠长,并非疑问,而是陈述。的确,我多年不回忘川谷,连这名字也早已不大记得利索。


“多年前在下与谷主曾有一面之缘,可叹谷主记性似乎不大好,早已忘记。”


东陶又扳过我拧在一起的手,轻轻抚上那道横亘整只手掌的断纹,“天机神算果真没有说错,忘川谷主乃是早夭手相。”


我乜斜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东陶抬起头,语气十分清浅,“当年我去忘川谷求过一张面皮。”


“哦?”


“为一个毁了容的人而求,后来他得了那面皮,却横祸陡生。”


唔,我当初为了避劫而换过的无数面皮。却原来懒散下来就着卖掉也能让人陡生横祸。


难不成是替我受劫?


心中不由沉重下来,面前东陶依旧不疾不徐,“当时天机先生也曾为那人卜过一卦,乃是长寿命安,富贵之相。”


“这不是很好?”


“而他后来毁容,戴上谷主手制面皮后,却意外横死。”


“关我何事?”


“后来在下恰遇天机先生,以他命相逼,他才透漏与我半星玄机,原来天机先生曾与你说过,易容避劫。”


这江湖骗子,还天机不可泄露,这命一在他人手里,就立马蔫了菜。


我口中说出却是,“呸!江湖骗子!还玄机,玄机早他姥姥的成仙了,会是他那副赖模赖样儿?”


东陶见我始终不曾承认,还是笑笑,“在下只是好奇,为何我那好友原是长寿命相,却惨遭横祸。而玉面先生你,明明是早夭之兆,却依旧活蹦乱跳。”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小人行正坐直,故而坦荡荡,君子要猥琐遮起面来,便只得长戚戚。”


东陶轻笑一声,“如此么?那便让在下来试试。在下追了先生数年,近日才得君行踪。所以,好赖先生也随我走一趟。”


他扔开手中伞,一把将我横抱而起。


我堂堂一名七尺男儿,虽则瘦弱了些,被人如此搂抱,又非闺房逗趣,着实不大好看。


东陶看我的眼神里有磨刀霍霍,分明他为刀俎,我为鱼肉。


膝盖下疼得麻木,是冬寒在提醒我还活着。


东陶先生轻功十分巧妙,让我这个形如废物的人羡慕非常。当然,也后悔自己这二十余年不学无术,否则也不会被他如拎小鸡般轻而易举拿下。


江边楼阁清静,却掩不住其中yín 靡欢声,东陶将我带至一处倌儿楼。其实我对这里也熟悉,这还是花满楼那株貌美摇钱树香寒的“娘家”,名为杭白一居。


杭白是菊,菊为后/庭,故而为响应这好名儿,夜夜有达官贵人来此赏菊赏人,夜夜欢唱后/庭。我曾与香寒回来取过他的旧物几回,然此间恩客小倌儿都是眼高于顶,并不曾将我这穷酸秀才放在眼里,只碍于楼二世子面上没有上前对我大肆奚落。


东陶横抱住我如入无人之地,周遭诸多眼神艳羡有之,鄙夷有之,除却同情怜悯一概有之。有小厮走至我们面前,对东陶敬若上宾,为之引路,不久便来到一间装潢繁复的厢房之中。


我被东陶置在幔帐重重大床之上,金绡阮帐围织头顶,我一时头晕眼迷。小厮退下的门扉开合声再次将我拉入现实时,抬眼望见东陶已然站在床边,遮去我眼前大片景致,一脸似笑非笑。


他眼中讥诮,夹杂不明欲望。窗外大雪依旧,却已至逢魔黄昏。


“方才一直哄骗你,不过也得赞一声,你表情不错。难怪我那多情九弟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哄骗,九弟,思绪顿时被拉入遥远西海里,我浑身如堕冰窟。


面前东陶身上陡然炸开一团耀目光芒,四十来岁的沧桑形容转瞬变作二十七、八的周正美人一位,依旧唇薄寡幸,长眉斜刺入鬓,眼角没有笑纹。


又见他自说自话,“其实也不算哄骗,这人的身子记忆里着实有这么一段,可惜他没寻到你,魂魄便叫我吃了,故而我也是借此寻到你,他倒是不算蚀本。”


他说这话时眸子微眯,如同退壳雏凤,大放异彩,这厮果然不是个凡人。


东陶伏过身来,轻轻衔住我肩头未融薄雪,将之呵化,又按住我双腿,在我耳边吹气,“鲛人血浸的刑罚,可是产自西海八极宫这独一家,我有许多年未曾回去,想必你不大好过,如此,要我替夜兮白仙君揉上一揉么?”


这话状似贴心贴肺,我却从身到心冷汗涔涔。


他的手滑过我锁骨,持续向下,在我腰眼打转,声音贴在我耳侧,似真似幻,“忘了同你说,我便是龙九子里的饕餮,司避水神,乃是枯舟之亲兄,却与他本职水火不容。”


“还有,我名为东陶……尹。”原来我原先梦中那个恍惚身影便是他,如今可谓求而得解。


我心中笑一声,饕餮你这名取得真不错,尹,声近“阴”又同“yín ”,真是既阴且yín 。


见我默不作声,东陶尹又欺身上来,“不必心中腹诽,我知道你有什么疑惑,为何我会潜在养魂的小老九身边,是么?可惜可惜,我偏不告诉你。”


我沙哑着喉咙笑,“你这人倒是自恋。”且极度自恋。


东陶尹转手一拨,床头纱幔应他手势落下,他依旧贴着我颈子慢吹热气,另一手窸窣下滑,至终落在我后/庭,隔着布裤轻轻打旋,“虽则你被小老九开了苞,但我不介意,本来亲兄弟之间便不该分你我,不是么?”


演到最后大抵又会成为一出强上戏码,东陶尹已攀上我身,于是我登时做了个很大无谓的决定,凑上他脸边,狠咬了他唇际一口,咸腥锈气登时浓郁。


东陶尹伸舌舐了一口唇边猩红,扬眉淡笑,“虽则不是兽类,却又长了爪子。”说罢四肢便缠上来,抵住我这下终于无感的双腿,长手按住我双手倒扣脑后,“让我来瞧瞧,是头小猫儿,还是小狗儿?是牙齿锋利,还是爪子尖锐。”


瞧他满面浓重□□,我心下哀叹一声,偏巧楼熙将我逐出别院,左右我现下也是个废物,反抗不得,也无从反抗。


虽则并非哀大莫过于心死,我心里也只得一句楼熙于我不止无爱,也无半点信任。


“他碰过你哪里?是这里,还是这里?”他手隔着布料游走于我脊背与腰间,还有双腿,不住询问。


脑中混沌这刻,东陶尹已经松了我腰间蓝绸绦带,唇更是贴在我脸侧染我半面血腥。


猛然他抬头,扬手揪住我头发,尖锐痛楚自头皮漫上,我被迫仰起头,贴近他双眸。我这才发觉,饕餮眸中不止有欲,也有恨,有不得说无可言的羞耻。


我心底冷笑,“原来久居南海的饕餮,也有不可言说的禁断情思。”


他蓦然瞪视于我,“你说甚么!”


他捉着我发疼得我龇牙,“饕餮大人实在不必如此,心中明明是想要他,却拿我来体会他的味道。”


饕餮尹立时收了欲望眼色,将我用力甩在床边,脑袋磕上玉瓷枕头,我又是一番晕迷。


再睁眼,是东陶尹抬手拭去唇边血迹,眸色森冷,“你怎么会知道?”


我尽力一笑,“都说凡事名不正,则言不顺。饕餮大人与我素不相识,如今手中行事却颇为疯狂,分明是借我这身子感受你那小老九的味道,不是么?”


东陶尹笑得玩味,陡然折身离开我身上,慢条斯理整理自己凌乱衣裳,“你说得不错。”方说完这句,他却又伸手过来,缓慢掐住我脖颈,“若非你这命留着还有用,凭这句名不正言不顺,你一株小小兰草,怕么也死了千次万次。”


这矛盾性格,倒是与你那小老九十成十的相似。


东陶尹长得与阿玉并不像,五官面貌甚至是大相径庭,却不不妨碍他的貌美,若说阿玉是花里胡哨的蹁跹蝴蝶一只,那他便是翘尾孔雀只爱自己。


得幸我猜中,只因他眼珠中神情也像极当年阿玉透过我瞧迦叶。


而东陶尹,则是对阿玉。他潜伏于他身边,却不伤他,而是将我驱走,却也不取我性命。


有些感情无法言明,说出口便是荒天下之大谬。


阿玉如此,我如此,东陶尹也如此,迦叶则无从说起。


窗外幽风顿起,我与东陶尹齐齐侧头,是许久未见的文劫携着桑问立在窗台上,如同立在弦上,姿势吊诡。


我刚“哈”一声,随即又自嘲如今还有心思闲笑自己。


桑问幽幽打扇,扶着文劫朝东陶尹笑得春光灿烂,“抱歉打扰这位兄台雅兴,不过小生此番前来,是来带走床上那美人儿,兄台见谅。”


“你想带,就能带?”东陶尹眸子眯成一线望着桑问。


“那不妨来试试?”是文劫开口,萧杀现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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