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自己母亲竟然任何人不通知,就暗自做主趁他们不在,派人抬聘礼上自己娘家下聘,也是气的心头火起。
看着云长生可怜的模样,许崇文更是感到愧疚,心里埋怨母亲的同时,也对父亲突然远游有些郁闷。
父亲,你回去吧。云长生看到东西搬的差不多,起身准备离开,看到站在自己旁边手足无措的许崇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真的没事。
哎哎,没事就好。许崇文笨搓搓的安慰,极力表态道:回去好好养养身体,这面的事情交给父亲处理,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云长生点点头,道:我先走了。
他转身离开,眼泪差点又流下来,许崇文这个温和又绵软的老实人,每次看见他都笑容满面,是真心的喜欢自己。
许国公也不差,只是顾虑太多,大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事情无法干脆利落的解决。
这些云长生能理解,就像许长峰这个现在唯一能继承国公府,带领许家军的继承人,他们想要他有子嗣也没错。
子嗣不光是传承,还是继承爵位的条件。
只是他无法接受,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就抱着这样的想法,若是没有许长峰的承诺,他不会正在跟许长峰在一起。
他只是成婚,会与许长峰像是两个不想干的人,只为了那一纸婚约和爷爷的期盼。
又或是彼此相敬如宾,像是同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云长生自己若是能受得了,就眼看着许长峰再娶妻生子,若是看不了就离开,保持这份婚姻。
他也曾经想过,若是实在不可为,大不了拼了一切,不顾爷爷还有所谓的命运,像是离婚一样来个和离。
只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面对许长峰日渐增加的深情,云长生实在狠不下心,把和离两字说出口。
还有许国公尽量的支持,许崇文把自己当做儿子看待,令云长生一直顾及,无法做真正的自己。
只是这一次,杨氏她们的所作所为,令云长生始料不及的反应激烈,他无法再忍也不想再忍。
他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心痛难耐万念俱灰的同时,竟然还不想彻底结束,还心心念念许长峰,顾及那些真正对自己好的许家人。
也不知道自己若是一直忍下去,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他不敢去想,只能逃也似的离开国公府。
秋四。云长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把杨伯爷府和钱侍郎府的罪证公布于众,告诉何叔,把那两个老婆的私产,全部拿下,无论什么手段,一定让她们分毫不剩。
是,少爷。秋四轻手轻脚的退下,不打扰他修养。
司竹。云长生把他唤过来,道:我给你身契,回家团聚去吧。
国公府,许崇文过来找自己母亲,意外的发现自己媳妇儿钱氏,还有二弟媳徐氏也在。
他愣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就听杨氏高兴的招呼他坐下,快过来,有件事与你说,刚给长峰求了一门亲事。
刚求的亲事?许崇文看自己母亲还想开脱自己,不直接说已经下聘的事,冷声道:不是今日已经下聘了吗?
是呀。钱氏接过话来,得意的道: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母亲一直没说,以后我们可以抱孙子了。
孙子?许崇文愤然起身,你不是已经有孙子?二儿媳刚生下没几个月,还不能满足你?
崇文。杨氏厉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媳妇儿,指桑骂槐的给你母亲脸色看?
许崇文失望的摇摇头,对她们真是死心了,你们就这么做吧,这个家安宁一点,你们都要把波浪掀起来。
我真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合自己心意,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只为自己那一点私心和颜面。
许崇文气愤离去,徐氏看他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对杨氏道:母亲,大哥这是与父亲一样,一心只想着那个小子,根本不顾家里其他人。
哼。杨氏哼笑,道:现在已经下聘,我就不信他们会不顾亲家颜面前去退婚。
自然不会。钱氏道:这样不顾脸面,会被各大家族看笑话,就是母亲请人评理,也无人能说出一个错处,这个哑巴亏那个小子不想吃也得吃。
老夫人不好了。突然一个婆子进来禀报,道:云少爷走了,把他所有东西全部搬走,一点东西也没有落下。
什么?钱氏激动的起身,他把那些嫁妆全部搬走了?那里还有我们国公府下的聘礼,几十万两银子呢。
怎么才来报?杨氏黑着脸问道。
才听到消息。婆子小心的说道:一定是云少爷封锁消息,怕老夫人和世子夫人知道。
她说完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云长生根本没想隐瞒,是她们这些人故意不来禀报,都对她们的行为看不上。
先等一等。杨氏道:看他下一步怎么做,我们再想应对之法。
母亲。徐氏眼神闪了闪,道:如果他要和离,您千万不能答应,时间长了按个罪名,那些嫁妆还能他说了算。
只是她们注定没有机会,还不到晚上,杨氏、钱氏和徐氏三人,纷纷接到下人禀报,她们的私产被人闹事砸了。
里面的东西一点不剩,都是正大光明的去砸的店铺,现在已经告到官府,可是对方拿出证据,是她们店铺以次充好。
还有很多欺行霸市的行为,亦有侵占他人产业,打伤打残人的证据,现在所有店铺和庄子全部被查封。
什么?杨氏她们接到消息,惊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只是这还没有完,还有其他的事情等着她们。
翌日朝堂,御史台弹劾,杨伯爷府里几代贪污受贿,还有子弟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证据。
接着是钱侍郎府,还有徐府,一个个罪证拿出来,无可抵赖与辩驳,被盛康帝盛怒下抄家关入大牢候审。
这一圈儿人,全部与国公府有关,让满朝文武暗暗猜测,是不是有人想整震国公府,一个个悄悄的把目光落在许尚书许崇文身上。
弹劾的这些事情,可大可小,几乎每个府邸都有,就是清正廉洁的腐书网,也难保不肖子孙暗中做出什么恶事。
只是全部掀出来,放到一起就严重了,毕竟里面有几条人命在,也让他们更加坚信有人暗中捣鬼。
许崇信也把目光落在自己大哥身上,想看他什么反应,他自己也猜测有人想对国公府不利。
要不怎么都是国公府姻亲,还是嫡系这一脉,他心里焦急却是无法出头,只能期盼自己大哥新晋升的户部尚书出面。
自己在后面跟着求情,先把人都保下,再说其他的事情,只是许崇文一动不动,最后把眼睛闭上,像是没听到这些事。
待到下朝之后,许崇信紧追在许崇文身后,大哥,大哥,你等等。
他顾不得其他朝臣目光,气喘吁吁的追上许崇文,急迫的问道:大哥,你怎么在朝堂上一句话也不说?
自作孽不可活。许崇文淡淡的说道,脸上一点表情没有。
那是我们岳家呀?许崇信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大哥,你就是顾及脸面,怕惹火烧身,可母亲那里你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