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生说着起身走人,一副委屈无奈的模样,我这就去找许国公,说这门亲事的问题,若他把信物归还,我立刻离开国公府。
你站住。钱氏一挥手,伺候的嬷嬷丫鬟立刻一拥而上要拦住云长生。
云长生怎么会让她们拦住,几个闪身就躲过去,钱氏怕他找许国公,焦急的大喊:你回来,我们给你银子。
银子?
云长生听到这话,顿时停下脚步转头疑惑的看着钱氏,给银子,为什么?
呼。钱氏松口气,看眼老夫人说道:给你一些银两,回家好好度日,只要不再出现国公府,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当然。钱氏又仰起头高傲的说:这是退婚的补偿,你必须写下字据,表明自己甘愿退婚。
不可能。云长生摇头不同意,并意有所指道:这不是骗人嘛,岂不是对不起许国公,我不能做这忘恩负义昧着良心之事。
他虽然长相稚嫩模样乖巧,但是站在那里抬头挺胸,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倒也颇能唬人。
你?钱氏语塞,气恼的看着油盐不进的云长生,恨不得让人把他扔出国公府再不出现在眼前碍事。
咳咳。老夫人轻咳两声,不满意的看眼钱氏,什么时候也沉不住气,商量好的事情也能让她办砸。
用眼神制止住钱氏,老夫人看着云长生缓和语气说道:这门亲事不适合,国公爷讲信义重承诺不肯退亲,也是怜惜你,只要你当面提出退婚,我会劝解国公爷同意。
银子你要多少尽管开口,一定达到你满意,在离开的时候再给备上一份厚礼,你看如何?
不行,这不是置我爷爷于不义嘛。云长生不是傻的,他怎么会同意,坚持道:若想退婚必须许国公提出。
当然,同不同意是另一回事,云长生心里暗笑:这是拿自己当傻子哄,再给几个银钱就当没这回事,想的美。
这门亲事由来,云长生一清二楚,甚至当年发生什么,怎么得来这门亲事,他比谁都了解。
云长生爷爷毫不亏心的让他来完婚,这事谁都不能阻止,是他们许家欠下的债,当以身相许。
老夫人看云长生冥顽不灵,心里气恼却是无法发作,这穷小子她们可以随意发作怎么处置都行。
可国公爷那里没法交代,现在没人敢轻易惹恼许国公,都怕他不管不顾把庶出挑个人选立下世子。
但她耐性已经耗尽,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有几个敢违逆她的意思,不由蹙眉十分不满的道:你到底想如何?
我没想怎么样呀。云长生不解的看着她们,我就是谨遵爷爷嘱咐,来国公府完成他老人家与许国公定下的亲事。
你以为进了国公府,就能逍遥自在。老夫人终于沉下脸威胁,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代价,你觉得自己可承担得起?
果然露出真面目,云长生对她们这一番作态一点不意外,他现在只是不想撕破脸,任由她们撒野。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云长生肃穆而立,看着这对婆媳黑脸红脸一齐使出来,即使小子家穷,也不是区区一点银子可以买通。
我是孤家寡人地微人卑,但人生在世,岂能没有骨气苟活,何况我只是履行约定而已。
云长生说完再没理会她们,转身大步离开,感觉胸口闷闷的难受。
这就是所谓的权贵之家,威逼利诱下透露出的恶毒,还有那眼神和态度无一不显示她们心肠,让他极其厌恶。
母亲。钱氏看云长生扬长而去,气的不得了,没想到这穷小子这么难缠。
老夫人也是气的胸口不断起伏,阴沉的眼神露出一抹狠毒,他愿意进府就进来,无非国公府丢一些脸面,只要能保住爵位。
可是。
钱氏就是不想丢脸,国公府没人敢公然笑话,可是他们大房这么多年都没被立世子,早已经被有些人明里暗里嘲笑多少年。
若是因为自己儿子娶进来一个男妻,才能让国公爷确定爵位给大房继承,这脸她也丢不起。
她心里早有很多办法整治云长生,只是怕许国公知道饶不了自己,到时让二房捡便宜。
府里不止大房是嫡出,二房也是老夫人所出,是大房一个劲敌,不比庶出几房敌意少多少,一直都是互相较劲。
老夫人瞟了钱氏一眼,明白她的想法,国公爷一向看重长峰,不可能不顾子嗣问题。
老夫人眉头紧蹙,不解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门亲事,也是她不敢轻易放开手脚的原因。
司竹,我出去一趟。
云长生回到鸣竹苑,拿了自己包袱往外走,眼见司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问道:怎么了?
那个。司竹不好意思的抓抓自己脑袋,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有人向奴才打听,说是少爷求娶少将军,不知这事可是真的?
真的。云长生一点不脸红,等你们少将军回来这事就定下了,你可以大方的告诉其他人,没必要隐瞒。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司竹得到证实,高兴的向云长生道贺,这是喜事,当然要告诉大家一起高兴。
呵。云长生对他眨眨眼微微一笑道:是呀!要让府里人一起都高兴才是。
至于有的人不高兴,他管不了。
云长生摸出一个银角子,随手甩给司竹,赏你的,还有国公爷送来的那些小吃食,你挑几样喜欢的拿去。
多谢少爷。司竹接过银角子,小心翼翼的揣入怀里,颇有些神秘的说道:奴才打听了一下,少将军再有两三天就回来了。
噗嗤。云长生没想到胆小木讷的司竹,还能打探消息回来,他眼睛转了转,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转转,我们院子里没多少事。
是,少爷。司竹当即应下,这是自己主子当然要效力。
云长生转身出府,一路溜溜达达看着周遭环境,熟悉这里道路。
国公府在东城,是达官贵人居住地,很少有平民往这面来,路上宽敞整洁没有多少行人。
来往多是车马和轿子,行路的多是一些奴仆,由他们身上服饰就能看出来,一个个脸上俱是傲慢。
云长生心里好笑,不过是奴仆之身,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傲气,与平民之间也是各有千秋罢了。
他一路向南来到南城一家医馆,看着匾额上明晃晃四个大字平民医馆。
看来是这里,云长生走进医馆,看着人来人往不少,医馆里几位坐堂大夫都忙着看诊。
一旁的药柜更是忙碌,几个药徒脚不沾地的给排着几条长队的病人抓药,生意明显不错。
这位小哥,是抓药还是看诊?一个医馆负责接待的伙计,看云长生一直站在一旁,急忙过来问询。
我来找人。云长生友善的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给你们掌柜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