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主要还是听说叶师傅佛山无敌,乃是一代宗师,想要见您一面,看看叶师傅是不是生了三头六臂。”
“另外最近几次武馆争斗,多半都是和咏春有关,我们总要商讨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吧?”
昨天咏春是和白鹤门冲突,前些天则是因为张贴招生广告,黄梁和洪拳的人起了争斗,结果被人抓住扔进了鱼池里面。
叶问亲自出马,再次上演一个打十个,后来闹到深水埗警署,为了缴纳保释金,张永成不得不出面去求叶问在港岛的朋友。
叶问的这个朋友周文强也不陌生,正是港岛时报的总编梁根,就连项前都夸奖他年轻有为,熟悉报业,是行业内不可多得的人才。
“周沙展原来不是要抓我去警署?”
叶问神色一松,他倒不是怕进警署,怕的是囊中羞涩。动辄两百元的保证金他可不想再缴一次了,上回欠人家梁总编的钱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还清呢。
周文强抬头看了看天色,摸了下肚子道:“当然不是啦,就是要抓人,哪有大中午跑过来的?午饭时间到了嘛别说,我还真有些饿了。”
“那周沙展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今天有鱼。”
叶问忙转头对妻子张永成道:“永成,再多煮些饭吧。”
“好啊,我这就去煮。”
转过身的时候,张永成悄悄白了叶问一眼,剩下的米是留了明天吃的,你倒是大方!
这位周沙展也真是的,哪有人家客气两句就真留下吃饭的?这条鱼小淳都盼了半个多月,本来就不够分的。
叶问家的午饭真是简单到了极点,一条红烧鲶鱼,一碟清炒时蔬,一盆清澈见底的蛋花咸菜汤,明明有客人在,却硬是凑不出四个菜来。
哪怕临时加了米,米饭的量也只够四小碗,正在长身体的叶淳眼巴巴地望着面前的白米饭和那条烧鲶鱼,口水都差点掉下来,几次想要动筷子,都被叶问拿眼瞪了回去。
“周沙展,请吧。”
叶问做了个请的手势,面带微笑,温文儒雅,哪怕肚子也已经饿得咕咕叫,国术大宗师的架子依然不会拉胯。
“叶师傅,孩子正在长身体呢,光吃鱼和蔬菜可不行,还好我提前做了准备。”
周文强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瑞士机械表,笑道:“时间刚刚好。”
话音未落,就听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两个身穿九龙饭店服务生衣服的人捧着两个不锈钢大盘走了上来。
两个大盘中,分别是挂烧狮头鹅和烤乳猪,都是硬菜中的硬菜。
叶淳再也顾不上父亲会不会骂他了,狠狠吞下口水,大声叫道:“父亲,我们有肉吃了!”
叶问瞪了一眼儿子:“淳儿,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还有规矩没有!”
叶淳顿觉委屈,都小半年没吃到肉了,我就是想吃肉嘛,顿时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头扎进母亲的怀中。
张永年暗暗抹了把眼泪,忍不住为儿子分辨:“问哥,孩子还小呢,你骂他做什么?”
叶问也不理老婆孩子,转头对周文强道:“周沙展,你是客人,哪有让你破费的道理啊?不行,这两个菜要多少钱,我我来付。”
张永年暗暗瞪了他一眼,我们哪还有钱啊,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要强出头。
周文强示意两个服务生把菜放下后才道:“叶师傅,这可是我们家乡的规矩。”
“你乔迁新居,我既然上门拜访,就应该带酒菜来,这叫做暖房也叫填锅底。”
“今天酒就算啦,菜我总要带上两份的,你如果再拒绝,那就是不欢迎我来啦?”
叶问一愣,望着桌上香喷喷的烧鹅和烤乳猪,迟疑道:“周沙展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家乡好像也有这样的规矩。”
张永年也道:“对啊,我的家乡也有这个规矩呢。”
周文强哈哈笑道:“那还等什么,叶师傅,咱们就开吃吧?”
说着亲手撕下一条烧鸭腿递给叶淳,笑道:“孩子,吃吧。”
叶淳一把抢过鸭腿,吃得满嘴油光,就连一向矜持得张永年都忍不住扯下块烧猪肉吃了起来。
看着老婆孩子,叶问忽然一阵心酸。
他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更号称一代宗师,却让老婆还在跟着挨饿,真是情何以堪啊。
忽听周文强道:“叶师傅,开武馆虽好,却需要很大的本钱,而且竞争激烈,容易招惹是非。”
“其实我的安保公司如今最缺的就是叶师傅这样的高手,不知道叶师傅是否有意?我可以出高薪聘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