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老村长这么一说,突然想到这世上除了她,只有周建业吃过各种口味的方便面,能帮她配调料的只有周建业一人。
进了腊月,林和平就联系生产厂家。
周建军和段芬芳明年夏天回去,林和平打算和周建业跟他们一起回去一趟,干脆让周建业先请十天假。
腊月二十五这天上午,周建业让战友送他到清河村,把给孙氏和林老汉准备的年礼送过去,周建业就去食品厂。
正值寒假,林平安、林安宁和林宁宁都回来了,做饭洗衣服不需要林和平,林和平就把账册搬去卧室,坐在床上拢账。
周建业悄悄推开门,看到林和平在揉脖子,蹑手蹑脚过去,冰凉的手指放在她脖颈处,林和平惊得浑身哆嗦,被子上的账册哗啦啦掉一地。
林和平看清楚是他,抓起枕头就砸。
周建业连枕头和人以及被子抱住,低头在林和平脸上亲一下。
林和平的身体僵硬,脸和耳朵瞬间变得通红通红。
饶是周建业习惯了她动不动脸红,看到这一幕还是想笑,“真该让人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松手。”林和平抽出手,突然停下,“怎么有股腥味儿?”
周建业起身脱掉外套,翻出包里的大衣,道:“你的鼻子真灵,不愧是食品厂厂长。”
“你买鱼了?”林和平问。
周建业:“给岳父岳母买的。两条带鱼两条鲈鱼,还有一块羊肉。”
“怪不得你——”林和平猛地瞪大眼,“你身上那么脏还敢——”
周建业忙说:“不脏,不脏。”随即又补一句,“过几天我帮你洗床单被罩。”
“这还差不多。”林和平掀起一角,周建业脱掉裤子坐进去。
林和平朝他脚上踹一下。
周建业揽住她的腰,靠在床头上,“来之前换的袜子,不臭。还得看多久?”朝被子上努一下嘴。
“我在算方便面的成本。”林和平道。
周建业身体前倾,下巴抵在她肩上,“不是还早吗?”
“到时候再算就来不及了。”林和平拨开他的脑袋,“坐直!”
周建业道:“媳妇儿在怀还能坐直,你就不担心?”
林和平下意识问:“担心什么?”
“担心这个。”周建业拉住她的手下移。
林和平的身体顿时僵住。
“噗!”周建业笑喷。
林和平回过神,使劲掐一下,周建业痛得牙齿颤抖:“谋杀亲夫?!”
“自找的!”林和平扭头瞪他一眼。
周建业深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钻心的痛,道,“你是我媳妇儿!”
“正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只是掐你一下。换成别人,你流氓罪进去了。”林和平没好气说道。
周建业道,“换成别人我也没那个兴致。”不待林和平开口,抽走她手里的账本,“媳妇儿,天还早,不如——”
“不如你自己玩儿去?”林和平打断他的话,“那你去吧。不知道去哪儿玩儿,让宁宁跟你一块。”
周建业老老实实把账本还给她,手上用力,把人抱腿上,“媳妇儿,半个月不见,你就不想我?”
“天太冷,已把我的脑袋冻僵了。”林和平其实有想,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温水袋捂脚心捂不热脚背的时候最想周建业。但她不能让周建业知道,否则此后几天,每天都得早上九点起,晚上六点睡。
不论真话假话,周建业都有些失望,“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林和平朝他手背上一巴掌,“往哪儿摸?再不老实就出去。”
周建业立即把手移到被子上,“我帮你拿着账册。”
林和平忍不住叹了口气,收起账册。
周建业心中大喜,“媳妇儿,是不是困了?”
“不困!”林和平掀开被子,“既然你不想让我工作,那就不做。”
周建业不禁说:“是我亲媳妇。”
林和平瞥他一眼,嗤一声,不待周建业有所反应,套上裤子,就拿围巾。
周建业心慌,“和平,我——”
“起来,买菜去!”林和平打断他的话。
周建业顿时觉得他又活过来,也不敢再贫。
昨夜刚下一场大雪,甚少行人的路上雪还没化,脚踩在雪上发出的“嘎吱嘎吱”声,林和平正想说点什么,眼前多出一只手。
林和平疑惑不解。
“天寒地冻路上滑,我拉着你。”周建业说的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