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平又等五分钟,才喊周建业进来,“要不要去拿点药?”
“不用!”周建业把两碗姜汤喝完,热得脸通红也没敢大意。毕竟,秋冬季节乃疾病高发期。
上午十点左右,周建业没再打喷嚏,才跟林和平一起去副食品厂买菜。
午饭后,周建业去部队,傍晚回到家,林和平已做好饭。
今天没做焖面、炸酱面,而是豇豆鸡蛋盖浇面和莲藕排骨汤。
莲藕排骨汤是给周建业做的,林和平担心她夜里再卷被子,周建业的感冒加重。
周建业不知她所思所想,饭毕消消食,回来洗漱一番,周建业就把枕头放到床头。
林和平眉头微蹙,想让他睡床尾,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随后想想现在睡床尾,过几天冷了,还是得让周建业跟她睡一块。
冬天她再卷被子,周建业就不是冻感冒,得烧成肺炎。
林和平想到这一点,到床上把她的枕头往南边移一点就躺下。
周建业惊讶,“竟然没让我滚去那头。”
“你很想去?”林和平转向他。
周建业不想明天当着新郎新娘的面打喷嚏。否则,小吴准以为他故意的。
“不想。但我有话要说。”周建业道,“你夜里乱抓我的被子,我迷迷糊糊把你按在身边,明天别怪我故意的。”
林和平摇头,“不会。睡觉前我给自己个心理暗示,今晚睡着什么样,明天起来还是什么样。前提你别使坏。”
周建业转身背对着她。
林和平哼一声,跟他背对背。
第二天早上,俩人脸对脸。
周建业不等她开口就伸出手,“我对天发誓,昨晚就没醒。”
“我说什么了?”林和平吼他一声,就把他往外推。
周建业嗤一声,胡乱穿上外套出去洗漱,因此没注意到林和平的表情很不自然。只因林和平想起她半夜嫌冷,摸到热乎乎一堵墙,不由自主地移过去了。
现在醒了,床上哪有什么墙,多半是摸到周建业的胸膛,自然不敢跟周建业叨叨,端是怕周建业也有印象。
家属院安全,同床的人值得信任,周建业不有意为之,夜里绝不会醒。
可惜林和平不了解他,因为心虚,直到参加完小吴的婚礼,林和平都没敢再跟个怼王似的,周建业说一句她怼一句。
周建业跟她嘚啵嘚啵习惯了,她突然变安静,周建业反而不习惯,“怎么了?中午都没听你说一句话。”
“我在想下次能不能元旦过来。”言多必失,林和平不敢说半真半假的话,只能扯到食品厂,“回去就得找人盖宿舍。”
周建业对林和平也没了解到她哼一声,就知道她想说什么的地步,信以为真,“岳母同意,我没意见。”
林和平瞪他一眼,转身回卧室。
周建业跟进去,“这就收拾衣服?”
“现在天短,我跟丰收说四点回去。”林和平抬起腕表,周建业看过去,快两点了。
周建业不好拦她,看到她的提包,眼中一亮,“那两盒东西还在包里?”
“什么东西?”林和平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提包,心中忽然一动,脸瞬间变得通红通红,掏出来塞给周建业,“赶紧扔了。”
周建业抬手扔书桌上。
林和平皱眉,“扔出去!”
“大白天往哪儿扔?”周建业反问,“怕你娘问这东西怎么不留着用,就不怕院里的邻居看到后问我?林和平,我发现你这女人特自私,只想——”手里多出一叠钞票,把周建业余下的话拍回去,“给我钱干什么。”
林和平:“存起来,到首都再取出来。”
“到首都?这边存的好像只能在这边取。”
林和平前世这时候没什么钱,没干过在这边存钱,去首都取钱的事,“那怎么办?”
“带现金过去。”周建业道。
林和平下意识问:“那得多少?”
周建业:“那得看你到明年年底能赚多少。”
林和平想赚很多很多。
农历八月十八,上午,林和平命厂里的工人把用的油乎乎的案板、盆、烤箱等物清洗干净,她骑车去县里。
工人们得知林和平向县长汇报工作,一个赛一个紧张。
在编的工人担心县长把林和平调回计生办,把他看中的下属调过来,再把食品厂搞得跟三个月以前一样,半死不活。
清河村的这些人担心县长得知林和平后招的人都是她亲戚邻居,训林和平。
事实上他们所担心的事都没发生。
林和平把属于县里的那部分分红给县长,县长误以为尾款,一个劲说县里固然没钱,也不差这几天,让林和平收回去,用来扩大生产。
林和平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这是第三季度分红。”
“分红?”县长意识到分红是什么,惊呼:“你投进去的本钱收回来了?”